镇国公府,冬夜围炉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炭火噼啪。我、爹娘和哥哥围坐在暖榻旁
萧战灌下一口热酒,哈出口白气:“痛快!北境那边传来消息,那几个暗中克扣军饷、与狄人眉来眼去的蠹虫,被老子……被为父安插的人逮了个正着!账册证据确凿,看他们还如何狡辩!”
云薇替我拢了拢披风,语气带着欣慰:“这可是大好消息。断了他们的财路和暗线,等于折了七皇子一翼。”
萧铮目光炯炯地说:“爹,此事是否要立刻上奏陛下?”
萧战大手一摆:“不急!证据还要再夯实些,要打,就得一拳打死!免得那对母子又玩什么弃车保帅的把戏!”
他忽然看向我,眼神带着赞许
萧战:“说起来,这事儿能这么快抓到尾巴,还多亏了囡囡你。”
我正捧着暖手炉,闻言抬头,面露疑惑:“爹爹何出此言?”
萧战(嘿嘿一笑):“你前些日子不是总跟你哥嘀咕,说什么‘账目如虎,噬人心魄’吗?这小子上了心,顺着这念头去查,果然就摸到了那群蛀虫心虚掩盖的痕迹!”
我与哥哥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我低下头,语气谦逊:“女儿不过是随口说了句闲话,是哥哥心思缜密,才能洞察先机。”
萧铮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耳根微红:“妹妹……提点的是时候。”
安王府,梅林小筑
楚晏邀我赏梅,雪花零星飘落,红梅映雪,景致极美
楚晏将一件厚实的狐裘披在我肩上:“风大,小心着凉。”
我(拢了拢狐裘,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手背,微微一颤):“多谢世子。”
我们并肩走在梅林小径上,沉默片刻
楚晏忽然开口:“北境的案子,快收网了。”
我并不意外:“爹爹方才在家中提及,看来世子也得了消息。”
楚晏颔首:“镇国公雷厉风行,证据链已基本齐全。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一举奏效。”
我停下脚步,望向一株姿态奇崛的老梅,说道:“时机……世子认为,何时最合适?”
楚晏与我一同驻足,目光悠远:“年后开春,万物复苏,亦是朝局变动之始。陛下欲整顿吏治,此时抛出此案,正当其时。”
我侧头看他:“那时,七皇子想必会更加……焦头烂额。”
楚晏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伸手太长,是该剁一剁了。只是……”
他转向我,眼神变得深沉
楚晏:“此案一发,你我之事,恐将更早被推至风口浪尖。德妃与七皇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迎上他的目光,雪花落在睫毛上,带来一丝凉意:“从决定与你并肩的那刻起,我便准备好了。风口浪尖又如何?只要我们站得稳,便不怕风浪大。”
楚晏深深地看着我,眼底冰雪消融,暖意流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声音很轻,却重重敲在我心上。我脸颊绯红,低下头,假装去嗅那梅香,娇嗔地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油嘴滑舌。”换来的是楚晏爽朗一笑。
康亲王府,赏梅宴
祝瑶作为主人,依旧众星捧月,但眉宇间难掩一丝烦躁。我与柳依依、赵婉茹坐在一处
赵婉茹凑近我,压低声音:“琉璃,你听说了吗?钱侍郎前日被陛下申饬了!说他治家不严,纵容下人散布流言,蛊惑人心!”
柳依依也轻声道:“家父说,钱侍郎在户部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我捧着暖手炉,神色如常:“朝堂之事,我们女儿家哪里懂得。只是钱夫人怕是又要去寺里多捐些香油钱了。”
我们相视一笑。这时,祝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祝瑶强挤笑容问道:“几位妹妹在聊什么这般开心?也说与姐姐听听?”
赵婉茹快人快语:“没什么,不过是说这梅花开得真好,比某些人的脸色好看多了!”
祝瑶脸色一僵
柳依依打圆场:“瑶姐姐今日是主人,定是操劳了。这梅花傲雪凌霜,品格高洁,最是令人敬佩。”
她这话意有所指,祝瑶如何听不出,脸色更是难看,心里暗骂:要不是为了赫哥哥谁回来你们这里,忍了!
祝瑶冷哼一声:“品格高洁?就怕风雪太大,折了枝干,零落成泥!”
我抬起眼,眸光清澈平静:“祝郡主说的是。不过,真正的寒梅,根深植于土壤,风雪愈大,其香愈醇。倒是那些依附他物的藤蔓,一旦大树倾颓,怕是自身难保。”
我的话不卑不亢,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祝瑶和她背后七皇子一党的处境。她气得脸色发白,却又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发作,最终狠狠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赵婉茹冲我竖起大拇指:“琉璃,说得好!”
柳依依含笑点头:“如今看来,这风雪,未必能奈何真正的傲骨寒梅。”
回府马车中
我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回响着楚晏那句“得妻如此”,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目标人物‘楚晏’好感度持续上升。外部威胁‘七皇子派系’压力值因北境案临近略有升高。建议宿主保持当前策略,稳固后方,适时提供情报支持。”
(我在心中回应):“知道了。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看来路走对了,不然这破系统不会出来提醒。
马车轱辘压在青石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我知道,平静的日子不多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但这一次,我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镇定及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