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哎，要不这样，咱家粮食多的是，你带上一斤小米去得了。”
现在粮食金贵着呢，拎着小米多有面子。
再说了，咱家也不缺这一斤小米。”
对对对，你爸说得在理。
儿子等着，妈这就去给你装。”李母连连点头，觉得这主意既实惠又体面。
李明乐得省心，坐在客厅等母亲装好小米，拎着袋子就往医院赶。
......
中院里，易中海从屋里走出来：老伴儿，我今天陪柱子去医院一趟。”
去吧。”一大妈边收拾碗筷边应道。
易中海转身往何雨柱家走去。
柱子，起床了！还没到门口，易中海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懒觉，要是许家人先去了派出所可怎么办？
何雨柱揉着眼睛打开门：一大爷，这么早啊？
还早？再晚警察就该上门抓人了！易中海没好气地说。
何雨柱这才反应过来：哦哦，您稍等，我马上好。”
的一声关上门。
易中海站在门外点了支烟，等烟抽完，何雨柱也收拾好了。
走，先去供销社买点罐头，总不能空着手去。”
何雨柱迷迷糊糊地跟着易中海往外走。
......
医院病房里，李明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两个警察正在给许大茂做笔录。
看来许富贵动作够快，昨晚就去报案了。
李明心里盘算着，这次何雨柱怕是要倒霉了。
要么赔钱私了，要么就得吃牢饭。
就冲何雨柱对秦淮茹那点心思，他肯定舍不得去蹲大牢。
不过私了的话，许富贵非得狠狠宰他一刀不可。
正想着，许大茂眼尖看见了他：明子，进来啊！
我看你们在忙正事呢。”李明提着东西走进病房。
许父许母见李明带着礼物来，眼神更加温和了。
现在这么懂事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
这两位同志来做笔录，马上就完事了。”许大茂解释道。
许富贵向李明提了一句，李明点头表示明白，随后转向两位民警同志：同志，如果需要证人，我可以作证。
昨天的事我们院里不少人都看见了。”
其中一位民警露出赞许的神色：很好，现在像你这样积极配合的同志可不多见。”
不过取证时我们还得去你们四合院一趟。”民警又看向许富贵，但最终要看你们双方的意见，是私下调解还是走正式程序。
待会儿我们可以一起去你们住的四合院。”
见许富贵继续和民警交谈，李明没有打扰，而是从兜里掏出小米递给许大茂：大茂哥，不知道带什么来看你，就带了点小米，养人，你多喝些。”
许大茂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这年头粮食金贵，李明还能给他送小米，这份情谊让他心里暖烘烘的。
明子，现在大家都不宽裕，你还带什么东西！
许母也温和地劝道：明子，一会儿带回去吧，现在谁家都不容易。”
李明连忙摆手：这可不行，家里知道了非得说我不可。
哪有探病还把东西带回去的道理？许姨，您别让我为难。”
那行，姨就给大茂煮了。
等大茂出院，你来家里吃饭。”
李明这才笑了：没问题。”
一旁交谈的许父和两位民警都对李明印象颇佳。
这样热心的小伙子如今可不多见。
病房里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不像刚才民警取证时那般凝重。
许大茂拉着李明说个不停，两人仿佛有聊不完的话。
没过多久，民警取证完毕正要离开，突然听到敲门声。
许家人透过窗户一看——何雨柱！还有易中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两位民警见状也不急着走了。
要能在医院解决，他们也乐得少跑一趟四合院。
大冷天的，谁不想少出外勤？
还没等李明开口告辞，门外两人已经推门而入。
李明心里暗骂：要进来还敲什么门！何况是来探病，又不是串门！
只见何雨柱嬉皮笑脸地推门进来，直到看见两位民警，笑容瞬间凝固。
李明不知道这两人是眼神不好还是运气太差，但他觉得民警倒是走运——原本要去四合院的事，这下省了。
易中海见到屋里的人也是一愣，不过他毕竟是四合院脸皮最厚的，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老许，柱子昨天做得不对，今天特意让我带他来给大茂赔个不是。”
易中海笑着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尾，随后拽着何雨柱走到许大茂床前，“柱子，赶紧给大茂道歉！”
来之前两人已经商量好，一切听易中海的安排，何雨柱只管照做，争取大事化小。
原本何雨柱心里还有些不情愿，可一进门看见两位警察在场，这位“四合院战神”
顿时蔫了，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
何雨柱对着病床上的许大茂深深鞠了一躬：“许大茂，昨天是我不对，不该动手打你。”
语气诚恳与否暂且不论，声音倒是洪亮。
李明原本打算离开，见状也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戏。
他注意到易中海和何雨柱这次带来的东西确实下了血本，其中最值钱的当属两罐罐头。
这年头罐头可是稀罕物，即便李明家里有存货，数量也不多。
若是容易买到，他早就成箱往家搬了——大冬天吃上一口冰凉的黄桃罐头，别提多舒坦了。
五十年代物资紧缺，罐头属于计划供应商品，购买需凭票证。
因此，李明觉得何雨柱这次能拿出两罐罐头，确实够大方。
然而，何雨柱的道歉对许大茂毫无作用，对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可把向来冲动的何雨柱惹恼了，他下意识攥紧拳头，全然忘了旁边还站着两位警察。
两位警察见状一愣，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当着他们的面还敢摆出要打人的架势？要是真让他在医院 ** ，他俩这身警服也别穿了！
“退后！”
其中一名警察厉声喝道，“怎么，还想动手？”
这突如其来的呵斥让易中海、许富贵和许母都懵了，谁也没想到何雨柱到了这份上还敢犯浑。
病床上的许大茂吓得一哆嗦，许富贵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此刻他恨不得活剐了何雨柱。
“警察同志，你们看看！这人当着你们的面都敢这样，昨天打我儿子时得多狠？”
许富贵怒道。
两位警察当然不瞎，眼前这愣头青显然是个刺儿头。
“这位同志，看来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一名警察冷着脸说道。
事到如今，他们也懒得再调解。
就冲何雨柱这副德行，必须让他长点记性！
易中海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何雨柱竟能蠢到这种地步！
易中海赶紧拦住两位警察，“两位同志，柱子年纪小不懂事，您先把他带出去，让我跟伤者家属谈谈行吗？”
他现在可不敢让何雨柱继续待在病房，生怕这愣头青又对许大茂动手。
警察没理会易中海，转头看向受害者家属。
许父冷着脸说：“两位同志先带这傻子出去吧，我们自己能解决的话也省得麻烦你们。”
同样的话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效果就是不一样。
何雨柱那张嘴简直臭不可闻！
警察脸色稍缓，架着何雨柱的胳膊往外走。
没人理会李明，更没人赶他。
李明乐得继续看戏。
易中海瞥了眼李明，转念一想自己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只好作罢。
许家人倒不在意，李明本就是许大茂的朋友，留下也无妨。
真要动起手来，说不定还得靠他保护病床上的许大茂呢。
“老许，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闹太僵对谁都不好。”
易中海陪着笑脸，“总不能让柱子在大牢里过年吧？”
许富贵冷哼道：“现在知道是邻居了？昨天这傻子往死里打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说？”
“出事了才想起我这个一大爷？昨天怎么不拦着？”
“今天倒跑来跟我讲邻里情分了？”
许富贵打定主意要狠狠敲一笔，但也不会轻易松口。
今天非得把易中海的面子踩在脚下不可！
易中海哪肯认输，只要还有转圜余地，他这张嘴就不会服软。
“老许，咱们做邻居这么多年了，私了多好。”
易中海递烟赔笑，“眼看就要过年，让大家过个安稳年嘛！”
许富贵推开香烟：“这是病房，要抽出去抽！”
易中海脸皮抽搐，讪讪地收回烟。
许富贵见他吃瘪，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不过你说得对，私了也行，毕竟都是邻居。”
许富贵露出屠夫宰猪时的表情。
易中海硬着头皮接话：“要不让柱子赔五十块钱，给大茂买点营养品？”
许富贵瞬间变脸：“算了，还是公了吧！我们许家不缺这五十块，正好让傻柱在牢里过年长长记性！”
易中海这下彻底明白了，对方这是要狠宰一笔。
要是今天谈不拢，他就得回去帮何雨柱收拾行李了。
老许，你觉得多少合适？
事到如今，易中海只能让许富贵开价，反正最后掏钱的又不是他，而是何雨柱。
何雨柱没钱怎么办？找他易中海借啊！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借钱给未来的养老对象既能收买人心，又合情合理。
但要他直接给许富贵钱？那可不行，性质完全不同。
许富贵伸出五根手指，易中海的假笑立刻僵在脸上。
他当然明白这不是五十，刚才都说好了，这分明是要五百！
五百块！轧钢厂正式工人干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虽说他易中海拿得出来，但这价钱也太离谱了！
李明咂了咂嘴，这五百的要价可真够狠的。
就算把何雨柱这个傻子卖了，恐怕都换不来五百块。
虽说讨价还价是常事，但这开价也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