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的死寂持续了大约三秒,随即被虎哥又惊又怒的咆哮打破:“操!一起上!废了他!!”
剩下的三个小弟虽然被刘子阳刚才那一下吓得心里发毛,但老大发话,加上人多势众的心理,还是硬着头皮,嘴里发出怪叫,从三个方向同时扑了上来!一个挥拳打向刘子阳太阳穴,一个抬脚踹向他小腹,最后一个更阴险,摸出腰后的甩棍,抡圆了朝刘子阳小腿扫来!
(配合粗糙,破绽百出。)
刘子阳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在“阎罗战斗直觉”下,这三人的动作如同慢放。他上半身微微后仰,让过打向太阳穴的拳头,左手如同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顺势往旁边一引,这人收不住力,一头撞向旁边踹他小腹的同伙,两人顿时成了滚地葫芦。
与此同时,他右脚看似随意地抬起,然后精准地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踩在那根扫来的甩棍上!
“啪嚓!”
一声脆响,那根实心的钢制甩棍,竟被他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直接踩弯成了一个扭曲的“U”形!
拿着甩棍的小弟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从棍身传来,虎口崩裂,鲜血直流,甩棍脱手飞出的同时,整个人也被带得向前踉跄。
刘子阳踩弯甩棍的脚并未收回,而是就势向前一蹬,脚尖点在那小弟的胸口膻中穴上。
那小弟顿时如同被点了穴道,浑身一麻,气都喘不上来,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从三人扑上到全部倒地,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虎哥脸上的凶狠彻底变成了惊恐,他看着地上躺着的四个手下,一个手腕折断昏迷,两个撞在一起鼻青脸肿爬不起来,最后一个更惨,棍子弯了,人也不知死活。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怪物!这家伙绝对是怪物!)
他看着刘子阳那双依旧平静无波,却透着刺骨寒意的眼睛,腿肚子开始打颤,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们可是跟‘忠信财务’混的!你敢动我,我们老板绝不会放过你!”
“忠信财务?”刘子阳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他一步步走向虎哥,步伐不快,却带给对方巨大的心理压力。
“你……你想干什么?钱……钱我不要了!我走!我马上走!”虎哥彻底怂了,一边后退一边摆手,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煞星。
“走?”刘子阳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站定,声音冰冷,“留下点东西。”
“什……什么东西?”虎哥吓得一哆嗦。
“借据。所有关于王大爷的借据,原件和复印件,全部交出来。”刘子阳伸出手。
虎哥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那借据可是他们敲骨吸髓的凭证。但看着刘子阳那毫无感情的眼神,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敢说个不字,下场绝对比地上那几个更惨。
“给……我给!”他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信封,递给刘子阳。
刘子阳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是王大爷签字画押的借据,金额赫然写着三万,但还款条款极其苛刻。他将借据递给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王大爷:“大爷,是这个吗?”
王大爷接过借据,老泪纵横,连连点头:“是!是它!谢谢恩人!谢谢恩人!”说着又要跪下。
刘子阳托住他,没让他跪下去。“本金三万,我会让他们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的四倍计算利息,多一分都不会给。这钱,我稍后替您给他们。”
“这……这怎么使得……”王大爷又是感激又是惶恐。
刘子阳没再多说,目光转回面如土色的虎哥身上:“听着,王大爷欠你们的钱,我会按合法利息计算,一分不少。但你们暴力催收,恐吓威胁,这笔账,也得算。”
他拿出手机,对着虎哥和他地上躺着的同伴,以及那个被踩弯的甩棍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又录了一段虎哥承认是“忠信财务”以及暴力催收的语音——虎哥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
“滚吧。告诉你们老板,合法的钱,我会派人送去。不合法的部分,还有今天这事,让他自己掂量掂量。”刘子阳收起手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虎哥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废话,连忙招呼起还能动的小弟,搀扶起昏迷的同伴,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离,连那根弯掉的甩棍都顾不上捡了。
围观的人群看着这一幕,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小声的议论和惊叹,看着刘子阳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感激。有人认出了他是旁边正在装修的户外店老板,更是议论纷纷。
刘子阳没理会这些,他安抚了王大爷几句,承诺会处理好后续,并塞给他一些现金应急,然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店里,仿佛刚才只是出门丢了个垃圾。
回到店里,装修工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刘子阳面色如常,继续核对货物清单。
(忠信财务……这种毒瘤,留着只会祸害更多人。端掉它。)
他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既然碰上了,而且对方的手段如此下作,他不介意顺手为民除害。这并非出于什么崇高的道德感,更像是一种本能,一种对黑暗和恃强凌弱的天然厌恶。
晚上,店铺打烊后,刘子阳没有回家,而是换上了一身更便于行动的深色衣服。他通过元灵儿那边的情报渠道,轻易地查到了“忠信财务”的窝点——位于旧城区一个鱼龙混杂的棋牌室后面,表面是棋牌室,实际就是放高利贷和暴力催收的黑窝。
夜渐渐深了。旧城区的街道灯光昏暗,行人稀少。刘子阳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那家名为“好运来”的棋牌室后巷。
棋牌室里还亮着灯,隐约传来麻将碰撞和男人的吆喝声。后门紧闭,但旁边有一个通风窗户,装着老旧的防盗网。
(就从这里进去。)
刘子阳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他助跑两步,脚在墙壁上轻轻一蹬,身体腾空而起,双手精准地抓住二楼窗沿,一个引体向上,便来到了那个通风窗旁。那看似牢固的防盗网,在他手中如同面条,被悄无声息地掰开一个足够他通过的缺口。
翻身入内,是一条堆满杂物的昏暗走廊,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霉味。他根据情报,径直走向最里面一个挂着“经理室”牌子的房间。
房间里,白天那个虎哥正在跟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斯文败类的中年男人汇报情况,桌上还摆着几沓钞票和一些借据。
“……老板,那小子邪门得很!我们四五个人,一个照面就全栽了!他还拍了照,录了音,说……说要按合法利息算钱……”虎哥哭丧着脸说道。
被称作老板的金丝眼镜男脸色阴沉,猛地一拍桌子:“废物!连个愣头青都收拾不了!他妈的,敢管我‘忠信财务’的闲事,我看他是活腻了!查清楚他底细没有?”
“还……还没……”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用查了,我来了。”
房间里的两人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转头,只见刘子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你怎么进来的?!”金丝眼镜男又惊又怒,手下意识地去摸抽屉,里面显然放着家伙。
刘子阳没给他机会,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桌前,一把按住抽屉。金丝眼镜男用力抽了几下,抽屉纹丝不动。
“看来,你们是不打算悔改了。”刘子阳目光扫过桌上那些借据和钞票,语气森然。
“兄弟,混哪条道上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话好说!”金丝眼镜男见势不妙,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试图周旋。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刘子阳懒得废话,手指在桌沿某处轻轻一按。
“咔嚓!”实木的办公桌桌面,竟然被他用手指硬生生按下去一个凹坑!
金丝眼镜男和虎哥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这他妈还是人吗?!
接下来的几分钟,对于金丝眼镜男和虎哥来说,如同身处地狱。刘子阳没有下死手,但他的手段比直接打残他们更令人恐惧。他逼问出了所有放贷的记录、非法所得的藏匿地点、以及他们与某些基层执法人员不清不楚的关系。过程中,两人稍有迟疑或者撒谎,便会迎来难以忍受的剧痛,偏偏还叫不出声。
最终,刘子阳将所有的借据、账本、非法现金(他只拿了远超王大爷欠款的部分,准备匿名归还其他受害者)以及一份金丝眼镜男亲口承认罪行的录音笔,打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
他看了一眼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的两人,如同看两只臭虫。
“善后的事情,会有人来处理。”
说完,他拎着塑料袋,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后巷的黑暗中。
第二天清晨,辖区派出所门口,值班民警刚打开大门,就发现门口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的账本、借据、一沓现金以及一支录音笔,还有一张打印的纸条,上面只有简单一句话:
“忠信财务,非法高利贷,暴力催收,证据俱全。请依法处理。——热心市民,刘先生。”
民警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证据,不敢怠慢,立刻上报。很快,警笛声呼啸,“忠信财务”这个盘踞旧城区多年的毒瘤,被连根拔起,主要成员悉数落网。消息传开,附近深受其害的居民无不拍手称快,都在猜测那个神秘的“热心市民刘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此刻的刘子阳,正在自己即将开业的户外用品店里,悠闲地擦拭着货架,仿佛昨晚那个如同暗夜判官般的身影,与他毫无关系。
元灵儿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一脸八卦:“喂!刘子阳,听说了吗?隔壁街那个放高利贷的黑窝点被人端了!据说是个姓刘的热心市民干的!不会是你吧?”
刘子阳头也没抬,继续擦着货架,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