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洞的最后五日,在平静而高效的修炼中悄然流逝。陈风与王磊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磨合双人战术中,偶尔的切磋也从单纯的较量,变成了对配合细节的打磨。
陈风的“寒水刺”已能做到收发由心,既能以密集的冰芒封锁对手的退路,也能凝聚成一道锐不可当的冰箭,专攻要害。突破至控元境后期后,他对《柔水变》的理解愈发深刻,甚至能在水盾上凝结出一层薄冰,大大提升了防御的韧性,同时还能借助冰层的反射,干扰对手的视线。
王磊的《暗影步》则更加精进,“影随形”的隐匿效果越发显着,在寒水洞的雾气中穿梭时,几乎能做到完全隐形。他还将新领悟的“影分身”技巧融入战术,虽只是简单的残影,却能在关键时刻迷惑对手,为陈风创造攻击机会。
两人的配合愈发默契。陈风的水系术法铺陈开来,或为盾,或为网,为王磊的潜行提供掩护;王磊则如同藏在暗处的猎手,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发动突袭,撕开对手的防御。有时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交汇,便知对方的意图。
期间,张丽晴偶尔会从石室中出来,看到两人切磋,也只是远远站着看片刻,便转身离去,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却没人敢忽视她身上那日益凛冽的气息。陈风能感觉到,她的灵力波动比初入洞时更加凝实,显然也已突破瓶颈,实力更胜从前。
寒水洞的最后一日,陈风与王磊坐在溪边,清点着这次修炼的收获。除了修为的精进,两人还各自积攒了不少心得笔记,打算回去后好好整理。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王磊看着流淌的寒水,有些感慨,“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好的地方修炼这么久。”
陈风点头:“确实是难得的机会。回去后,就得全力准备内门小比了。”他想起王磊之前说的藏经阁三层,心中多了几分期待。玄级功法的残卷,对他而言吸引力极大。
“对了,”王磊忽然想起一事,“我听守卫说,这次内门小比的双人赛,甲级弟子也能参加。”
陈风愣了一下:“甲级弟子?他们不是已经有资格进入藏经阁三层了吗?”内门弟子分为甲、乙、丙三级,甲级是最高等级,实力至少在拟态境初期,远超他们这些新晋弟子。
“谁知道呢,”王磊撇撇嘴,“或许是觉得丙级、乙级弟子的较量没什么看头吧。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好消息,遇到甲级弟子,怕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陈风沉吟片刻:“甲级弟子应该不会太多,而且他们未必会把精力放在双人赛上。我们尽力就好,能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他虽有野心,却也清楚自身的实力,与甲级弟子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
王磊点头:“也是。能和你组队,就算拿不到第一,能多学点东西也值了。”
次日清晨,陈风与王磊收拾好行囊,与张丽晴一同离开了寒水洞。走出洞口时,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久违的暖意,两人都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后会有期。”张丽晴对两人微微颔首,便转身朝着西峰的方向走去,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尽头。
“这位师姐,还是这么冷淡。”王磊看着她的背影,嘀咕道。
陈风笑了笑:“或许只是性子如此。走吧,回东峰。”
回到东峰的小院,熟悉的景象让两人倍感亲切。马钰盈不知何时来过,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正屋的桌上还放着几包新的伤药和一些灵果,旁边压着一张字条,写着“听闻你们今日归来,备了些东西,望安好”。
“钰盈妹子有心了。”王磊拿起一个灵果,擦了擦便咬了一口,“还是外门的人实在。”
陈风将伤药收好,心中涌上一股暖意。内门虽好,却少了外门那份纯粹的情谊。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一边调整状态,一边打探内门小比的消息。通过传讯符与覃锋联系,得知外门一切安好,马大壮最近还在一次任务中表现出色,得到了不少贡献点,正琢磨着兑换一柄好点的刀。
内门小比的消息也渐渐清晰。单人赛与双人赛分开进行,单人赛依旧是单场淘汰制,优胜者除了贡献点奖励,还能获得进入内门秘境修炼的机会;双人赛则采用积分制,最终积分最高的队伍,可获得藏经阁三层的进入权限,限时一日。
让陈风意外的是,李浩然的名字并未出现在参赛名单上。后来从其他弟子口中得知,黑风谷那次试炼,李浩然虽侥幸未死,却被狼群重伤,至今仍在闭关疗伤,错过了这次小比。
“也算是他咎由自取。”王磊听说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经历了黑风谷的凶险,他对李家的人已没了当初的愤怒,只剩下漠然。
小比前一日,陈风与王磊去演武场熟悉场地。内门的演武场比寒水洞开阔许多,中央的主擂台用千年铁木打造,坚硬无比,足以承受拟态境修士的全力一击。此时已有不少弟子在台上切磋,其中不乏乙级弟子,灵力波动远比丙级弟子浑厚。
两人找了个角落,简单演练了几套战术,引来不少目光。有好奇,有轻视,也有审视。
“那不是外门大比的那两个黑马吗?居然敢来参加内门小比。”
“听说他们还报了双人赛,真是自不量力。”
“等着看吧,估计第一轮就得被淘汰。”
议论声传入耳中,王磊有些不悦,陈风却神色平静:“别管他们,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陈风,王磊?”
两人回头,只见覃锋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我就猜你们会来这里。”
“你怎么来了?”陈风有些意外,外门弟子很少会来内门演武场。
“我托人弄到了一张观战符。”覃锋晃了晃手中的黄色符箓,“明天的小比,我来给你们加油。”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张丽晴也报了双人赛,和一个叫林霜的甲级女弟子组队。”
陈风与王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张丽晴本就实力极强,再加上一个甲级弟子,这无疑是这次双人赛最强的队伍之一。
“还有,”覃锋继续道,“李家的李修远也报了名,甲级弟子,实力据说在张丽晴之上。”
李修远?陈风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能被称为实力在张丽晴之上,显然不是易与之辈。
“看来这次小比,不会轻松了。”王磊低声道。
覃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我相信你们。”
三人聊了几句,覃锋便离开了,他的观战符有时间限制,不能在内门久留。
陈风与王磊也收拾好心情,准备回院休息,养精蓄锐。
走在回东峰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不管对手是谁,我们都得全力以赴。”王磊握紧了影刺。
陈风点头,目光坚定:“嗯,全力以赴。”
回到小院时,天色已暗。陈风坐在天井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明月,脑海中一遍遍过着与王磊的战术配合。他知道,这次内门小比,将是他们进入内门后的第一次真正考验,也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