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两日备战,暗流渐涌
演武场的喧嚣随着晋级名单的确定渐渐平息,只剩下五十名晋级弟子的身影在晨光中匆匆散去。两日的准备时间,看似宽裕,却像悬在头顶的沙漏,每一粒沙子落下,都在提醒着众人:擂台赛的刀光剑影,已近在眼前。
陈风三人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先去了藏经阁。阁楼门口的老执事核对过他们的晋级令牌后,挥了挥手放行:“第三层的水系功法可随意翻阅,记住,日落前必须归还。”
藏经阁内弥漫着陈旧的书卷气息,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书架上投下狭长的光斑。陈风直奔记载外门弟子对战案例的区域,指尖划过一排排竹简,最终抽出一卷《近五年外门擂台赛实录》。竹简上的字迹密密麻麻,记录着往届强者的对战风格——麻陨的《狂风锤法》擅长中路突破,第三十七式“锤震山河”威力最大,却也最耗灵力;张丽晴的快剑讲究“三刺一收”,破绽往往在收剑的刹那;李黎明方的《水龙冲击》需蓄力三息,可提前以水弹干扰……
“这些细节,或许能派上用场。”陈风将竹简上的要点抄在纸上,字迹工整,“循环赛要面对九种不同的对手,知己知彼才能少走弯路。”
王磊则在寻找破解阵法的典籍。他翻到一卷《破阵纪要》,其中记载着“兄弟同心阵”的弱点:“杨明主攻时,杨浩的灵力会向其汇聚,此时防御最弱,可专攻杨浩下盘。” 他将这页折角,又抄下对付毕凌云姐弟“云水卸力”的方法——“以刚猛灵力连续攻击同一处,可破其水膜”。
覃锋的目光落在《左手箭诀》上。箭诀开篇写道:“左手发箭,贵在逆向聚力,以意驭箭,而非以力胜。” 他受伤的右手还缠着布条,左手抚过泛黄的纸页,眼神愈发坚定。找到适合左手发力的“反曲式”拉弓法后,他将箭诀小心翼翼地折好,决定回去后便勤加练习。
与此同时,马钰盈和马大壮也没闲着。马钰盈在丹房外排队,花了大半袋灵石买了十枚“凝心丹”——这种丹药能在激战中稳定灵力,正是陈风三人最需要的。返回住处的路上,她又去了符箓铺,用仅剩的材料换了五张“速行符”,以备擂台赛中需要快速移动时使用。
马大壮则在演武场的角落搭建了一个简易靶场。他找来几块厚实的木板,用炭笔在上面画了麻陨、李黎明方的轮廓,又削了几十根木箭,供覃锋练习左手箭。“覃锋兄弟,尽管射!俺这木板结实得很!” 他拍着胸脯保证,看着覃锋用左手拉弓,木箭虽有些歪斜,却一次比一次精准,不由咧开嘴笑了。
五人各司其职,却又默契地互相配合。傍晚时分汇合时,每个人都带着收获——陈风整理出了八大强者的应对策略,王磊记下了五种常见阵法的破解之法,覃锋的左手箭已能射中十步外的靶心,马钰盈备齐了疗伤、凝心的丹药符箓,马大壮则煮好了一大锅热腾腾的肉粥,给众人补充体力。
“明日再练一天,应该能再精进些。”覃锋放下弓箭,左手微微发酸,却带着一股劲。王磊喝着粥,点头道:“我打算再去看看赵家会的人练手,摸清楚他们的新招式。”
陈风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道:“最后一天,我们模拟对战吧。我扮麻陨,王磊扮李黎明方,覃锋扮张丽晴,实战演练比纸上谈兵更有用。”
陈风五人静心备战时,其他晋级弟子也没闲着,演武场周围暗流涌动。
赵家会的演武区里,李黎明方正带着三个晋级弟子演练。他手持水龙鞭,灵力催动下,鞭梢凝聚出半丈长的水龙虚影,“啪”地抽在青石上,碎石飞溅。“记住,遇到陈风那小子,直接用‘水龙三叠浪’,别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厉声喝道,目光扫过弟子们,“谁能在模拟对战中击败我,这瓶‘聚气丹’就归谁!”
弟子们立刻打起精神,轮番上前挑战,却都被李黎明方的水龙鞭逼得连连后退。其中一个分到玄水旗的核心弟子不甘心,冒险近身突袭,却被李黎明方一鞭抽中肩头,疼得闷哼一声,再也不敢造次。李黎明方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冷哼一声:“这点能耐,还想进内门?明日起,每日加练三个时辰!”
百花会的住处则飘出阵阵异香。李芳灵坐在庭院中央,面前摆着十几个瓷瓶,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粉末。她拿起一瓶淡绿色粉末,对身边的短发女弟子道:“这是‘软筋散’,遇水即溶,对战时若被对手近身,可悄悄撒出,能让其灵力滞涩片刻。”
短发女弟子仔细记下,又问道:“师姐,陈风的《纳水诀》能操控水流,会不会反被他利用?” 李芳灵嘴角微勾:“所以要配合‘爆炎符’使用,水火相激,他自顾不暇,哪还有功夫操控我的毒粉?” 她说着,指尖弹出一簇小火苗,点燃了面前的草叶,火苗遇风即长,带着一股灼人的气浪。
而在更偏僻的后山,麻陨正挥舞着天河锤。锤头砸在巨石上,“轰”的一声巨响,数丈高的巨石竟被砸得裂开缝隙。他赤裸的上身汗珠滚落,每一次挥锤都带着狂风般的气势,《狂风锤法》的灵力在体内流转,比往日更加浑厚。“还有两天……”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次,谁也别想拦我进内门。”
张丽晴则出现在藏经阁的最高层,那里存放着更古老的剑谱。她指尖抚过一卷《流云剑经》,目光停留在“以快破快”的注解上,若有所思。片刻后,她合上剑谱,身影一闪,消失在阁楼阴影中,只留下一缕极淡的剑气,证明她曾来过。
这些强者的动向,或多或少传到了陈风耳中。王磊傍晚侦查回来时,脸色凝重:“李黎明方的‘水龙三叠浪’威力又涨了,而且他们似乎在练合击之术。” 覃锋也听说了麻陨在后山砸石练锤的事,皱眉道:“他的灵力好像又精进了,恐怕比夺旗赛时更难对付。”
陈风沉吟片刻,道:“他们越强,我们越不能乱。按原计划模拟对战,把该练的练扎实,剩下的,就看擂台上的应变了。”
备战的最后一天,天刚蒙蒙亮,陈风五人便来到演武场最偏僻的角落。这里少有人来,只有几块破旧的青石擂台,正好用来模拟对战。
“第一局,我对王磊。”陈风站在擂台上,手持一根木棍代替灵犀分水刺,“我扮麻陨,用重锤路数,你扮李黎明方,用鞭法。”
王磊点头,握紧腰间的软鞭,深吸一口气。随着马钰盈喊“开始”,陈风立刻催动灵力,木棍带着沉重的气势砸向王磊中路,模仿天河锤的狂暴。王磊不敢硬接,身形一侧,软鞭如灵蛇般缠向陈风手腕,正是李黎明方的“缠龙式”。
“太慢了!”陈风低喝一声,手腕翻转,木棍避开鞭梢,转而砸向王磊下盘。王磊连忙后跳躲避,却还是被木棍扫到脚踝,踉跄了一下。“麻陨的速度比这还快,而且力量更足,你刚才的闪避留了破绽。” 陈风停下动作,指出他的问题,“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直接用水箭干扰,别硬躲。”
王磊点头记下,揉了揉脚踝,重新摆开架势。
接下来,覃锋扮张丽晴,用左手箭模仿快剑。他箭矢连发,三支木箭几乎同时射向陈风面门、肩头、小腹,角度刁钻,间隔极短。陈风左右腾挪,却还是被一支木箭擦过手臂。“张丽晴的剑比这更密,三箭之间几乎没有间隙。” 覃锋收回弓箭,语气严肃,“你刚才侧身时,左肩露得太多,若是真剑,这一下就够你受的。”
陈风看了眼手臂上的红痕,若有所思:“下次得用‘水幕’挡一下,哪怕只能迟滞一瞬,也能争取闪避的时间。”
几人轮番对战,从清晨打到正午,又从午后打到傍晚。汗水浸透了衣袍,伤口被反复牵扯,却没人喊停。马钰盈在一旁记录着每个人的破绽,时不时提醒:“覃锋,左手箭的力道还是弱了些,再聚力试试。”“王磊,破阵时别只顾着攻,忘了防身后。” 马大壮则在一旁充当“移动靶”,时不时突然冲上台,模拟对战中可能出现的突袭,让众人练习应变。
夕阳西下时,最后一场模拟对战结束。陈风拄着木棍喘气,王磊和覃锋也累得瘫坐在地上,每个人都浑身是汗,却眼神明亮。
“比昨天好多了。”陈风看着三人,露出一丝笑意,“至少不会被‘麻陨’三招逼下台了。”
王磊擦着汗,笑道:“你扮得也够狠,那木棍砸下来,我真怕被你打断骨头。” 覃锋也点头:“模拟对战确实有用,至少现在看到快箭,不会慌了。”
马钰盈递过水袋,轻声道:“别太累了,明天还要抽签呢。养足精神最重要。”
陈风接过水袋,喝了一大口,看向天边的晚霞。两日备战,看似短暂,却让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擂台赛多了几分底气。对手很强,前路难测,但只要五人同心,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敢闯一闯。
夜色渐浓,演武场恢复了宁静。只有那几块破旧的青石擂台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以及五人并肩备战的痕迹。
明日,便是抽签之日。五十名晋级弟子将被分为五组,新一轮的较量,即将拉开大幕。而陈风知道,他们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