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匪寨的栅栏后,气氛渐渐变得焦躁起来。十几个匪徒伸长脖子望着山下的石路,脚边扔着不少酒坛和骨头,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疤脸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一个年轻匪徒抓了抓头发,脸上满是疑惑,“那几个平山门的小子看着也不咋地,按理说早该解决了啊。”
旁边一个络腮胡匪徒吐掉嘴里的骨头,哼了一声:“你懂个屁!疤脸哥他们说不定是抓了那个小娘子,在山下快活呢!没看见那小娘子长得跟水葱似的?换了是我,也得先乐呵乐呵再上来。”
“可就算快活,也该有个信儿啊。”另一个匪徒皱着眉,“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能出什么岔子?”络腮胡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腰间的刀,“就凭那五个小子?疤脸哥带了十一个弟兄,都是手上沾过血的狠角色,就算对方是修行者,也得脱层皮!我看啊,八成是把人杀了,在山下分赃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既有期待,也有隐隐的不安。毕竟平山门的名头摆在那里,就算再看不起那几个“毛头小子”,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怵。
而在寨子里最大的那间木屋里,气氛同样不算轻松。
甘潼斜靠在一张铺着虎皮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把折扇,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着几分不耐。他身前站着三个头目模样的匪徒,大气都不敢喘。
“人还没回来?”甘潼的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回……回仙人大人,还没。”一个头目连忙躬身道,“不过您放心,疤脸他们都是老手,肯定能把那几个平山门的小子宰了,说不定这会儿正带着俘虏回来呢。”
甘潼冷哼一声,扇子“啪”地合上:“一群废物。五个毛都没长齐的修士,追了这么久都没消息,要是误了我找宝物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另一个头目连忙道:“大人息怒,要不……要不我派几个人下去看看?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甘潼想了想,点头道:“也行。让几个跑得快的去看看,要是疤脸他们在磨蹭,就给我催!要是真遇到麻烦……”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就让他们把消息带回来,我亲自会会那几个平山门的小子。”
“是!小的这就去办!”那头目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不多时,四个腿脚麻利的匪徒从栅栏门跑了出来,沿着石路匆匆向山下赶去。一路上,他们还能看到零星的血迹和打斗痕迹。
“嘿,看来刚才打得挺激烈啊。”一个瘦高匪徒笑道,“可惜没赶上,不然说不定能捞点好处。”
“可不是嘛,听说那几个修士里有个小娘子,长得贼带劲。”另一个匪徒舔了舔嘴唇,一脸猥琐,“疤脸哥他们肯定是把人留下了,这会儿子说不定正……”
污言秽语从他们嘴里不断冒出,浑然不知他们口中正在逍遥快活的疤脸等人,早已成为了尸体,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转过山坳的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僵住——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正是疤脸他们!有的脑袋开花,有的胸口穿孔,死状凄惨,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啊——!”一个匪徒吓得尖叫出声,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跑!快跑!回去给仙人大人报信!”为首的匪徒反应过来,转身就想往回跑。
但已经晚了。
密林里,十六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出,瞬间将他们包围。陈风、李德志、吴青等人目光冰冷,手中的武器泛着寒光,堵死了他们所有退路。
“别……别杀我们!”四个匪徒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上面让我们下来看看的!”
周茗从后面走出来,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上面是谁?让你们下来做什么?”
“是……是寨子里的三哥让我们来的!他说疤脸哥他们太久没回去,让我们看看情况,找到人就赶紧回去报信!”匪徒语无伦次地交代着,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陈风看着他们,突然眼睛一亮,对着周茗说道:“他们来得刚好,我们刚不是想着怎么攻入营寨吗?或许我们可以伪装成这些匪徒的样子,蒙混进去呢!”
“这会不会太危险了?”周茗皱眉:“万一还没进去就被认出来,保不齐会受到一些攻击。”
陈风随手扯过一具尸体的衣物:“这些畜生平日里都是看衣服看脸的,等下我们用这些畜生的血涂在脸上,沾点叶子泥巴的,他们看衣服认不出来。”
“而且这不是刚好有几个真畜生嘛,就让他们带着我们进去,我们不说话,让他们讲,,肯定可以蒙混过去。”
周茗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但跪在地上的匪徒却听得真切,心中顿时打起了算盘——只要自己乖乖配合,说不定还能活命!等进了寨子里,再趁机报信,让兄弟们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到时候自己就是大功一件!
他们哪里知道,陈风和周茗早已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你们想活命吗?”陈风蹲下身,看着其中一个匪徒,语气平淡。
那匪徒连忙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想!想!求仙师饶命!我们愿意配合!愿意做任何事!”
陈风没说话,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那匪徒惨叫一声,身体蜷缩成一团,嘴里不由自主地张开。陈风趁机拿出一枚黑色的丹药,塞进他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那匪徒刚想挣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七窍开始流血,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爬,痛得他在地上滚来滚去,抓心挠肝,却偏偏死不了。
“这叫蚀骨丹。”陈风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吞下它,骨头会一点点碎裂,让你尝遍千刀万剐的滋味,三天后才会断气。”
旁边的三个匪徒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像筛糠,看着地上同伴的惨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陈风又拿出一颗丹药,掰成三瓣,冷冷地看着剩下的三个匪徒:“我把这蚀骨丹分成三份,你们现在吃下去三天后才会发作,等我们剿灭了寨子里的匪徒,就给你们完整的解药。否则……”他指了指地上还在哀嚎的匪徒。
三个匪徒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
“不愿意?”李虎上前一步,手中的长刀一挥,干脆利落地砍死了其中两个。
最后一个匪徒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犹豫,一把抢过那瓣丹药,塞进嘴里,咕咚一声咽了下去,脸上满是绝望和恐惧。
“很好。”陈风站起身,“现在,带我们上山。记住,别耍花样,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他指了指地上还在抽搐的匪徒。
那匪徒连忙点头,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双腿发软,几乎走不成路。
接下来,众人开始乔装打扮。陈风、李德志等十一人换上了死去匪徒的衣服,脸上抹上血污和泥土,遮住了原本的容貌。周茗、李多奎、王浩、张翠、刘书五人则故意划破衣服,沾上血迹,披头散发,装作被俘虏的样子,用绳子松松地绑住手脚——那绳子看着结实,实则一挣就开。
一切准备就绪,两个吞了丹药的匪徒在前面带路,陈风等人扛着“俘虏”,浩浩荡荡地朝着山顶的匪寨走去。
快到栅栏门时,守门的匪徒果然注意到了他们,厉声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自……自己人!”带路的匪徒声音发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我们是……是三哥派去接应疤脸哥的,这是抓……抓回来的俘虏!”
守门的匪徒眯着眼看了看,见他们穿着自己人的衣服,脸上和身上都沾着血污,像是刚经历过打斗,也没多想——毕竟刚才疤脸他们追下去,带回来几个俘虏也正常。
“疤脸哥呢?”一个守门匪徒随口问道。
“他……他们在后面收拾东西,让我们先把俘虏带上来!”另一个带路的匪徒连忙接口,手心全是汗。
守门匪徒也没怀疑,骂骂咧咧地打开了栅栏门:“快点进来吧,磨磨蹭蹭的。”
一行人鱼贯而入,顺利进入了匪寨。陈风等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寨子里的匪徒大多聚集在空地上,有的喝酒,有的赌钱,有的擦拭武器,看起来戒备并不森严。木屋前、栅栏边都有匪徒走动,粗略一数,果然有四五十人,都是凡人,没有察觉到明显的灵力波动。
“哟,这不是小四吗?抓着人了?”一个匪徒看到他们,笑着迎上来,目光落在被“绑”着的张翠身上,眼睛顿时直了,“嘿,这小娘子长得真不赖啊!疤脸他们可以啊,这趟没白跑!”
“就是就是,等会儿可得让兄弟们也乐呵乐呵!”
污言秽语不断传来,不少匪徒围了上来,眼神贪婪地在张翠等人身上扫来扫去,脸上满是猥琐的笑容。
陈风等人依旧沉默,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冰冷的杀意。
李虎掂了掂手里捡来的大刀,突然清了清嗓子,用粗哑的声音大喊道:“各位兄弟,都看过来!我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
周围过来围观的匪徒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想看看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李虎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声音陡然变得凌厉:
“你们都该死!”
话音未落,陈风、周茗等十六人身上,同时爆发出磅礴的灵力!
无形的气浪以他们为中心扩散开来,将周围的匪徒震得东倒西歪。原本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周茗五人,瞬间挣脱了绳子,灵力鼓荡,眼中杀意凛然。
【脑袋空空的,三个多小时就打了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