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娄晓娥还没说,他立即严肃起来:这事关生死。
趁现在赶紧回家住几天,告诉我你家的地址。
下班后黄三藏急匆匆赶到娄家。
娄父是个头发花白、面容和蔼的中年人,家里还有母亲、哥哥和嫂子。
黄三藏谨慎地让娄晓娥兄妹检查各个房间,然后才谈起重要事情:元旦头条是个危险信号,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了。
这绝非普通的风雨,是八级台风,是滔天海啸,你们这些成分不好的家庭根本承受不住!
年轻人你多虑了。
这些年我经历的风浪不少,情况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唉!晓娥!你信得过我吗?
我......
黄三藏把心一横,终于要展现龙套的真本事了。
此刻他仿佛影帝附体:晓娥!初见你那刻起,我的心就被你占据了。
可那时我只是个穷小子,哪配得上你。
我发誓要闯出一片天。
眼看你要坠入火坑,我怎能袖手旁观?人微言轻,只好递纸条提醒,谁知你不信。
想到心中女神竟......我三天水米未进,大病一场,可惜木已成舟。
只能奋发图强。
后来你也知道了,我娶妻成家,特意嘱咐妻子与你交好。
今天许大茂竟敢动手,我实在忍无可忍!
刚得到绝密消息,更大的灾难即将降临你家。
我不能看你再次坠入深渊。
晓娥,请你相信我!
娄晓娥早已看穿许大茂真面目,悔恨交加。
今日又遭毒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感动得泪如雨下。
什么?竟有此事!这个畜生!娄父勃然大怒,当初我就反对这门婚事!
还有,他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确实给过我纸条,我没相信,也没告诉你们。
唉!纸条还在吗?
当时觉得蹊跷就留着,后来事情陆续应验,就一直收着了。
娄父看完纸条面如寒铁:你怎么知道他不育?
这人贪好女色,能说会道,下乡放电影时肯定没少 ** 姑娘寡妇。
可一直相安无事,这说明什么?
你有何高见?
我有上中下三策。
愿闻其详。
上策:立即转移资产,赴港城重起炉灶。
中策:等许大茂来离婚,再转移财产去港城。
下策:等你们落难后,我再来搭救,送你们去港城。
为何选港城?
还有更好选择吗?港城近在咫尺,迟早回归,现在正发挥窗口作用。
还能回来吗?
当然!不出十年即可归来。
此话怎讲?
今上已年过七旬!
五月即降暴雨!攻守之势已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唔......原来如此!
晓娥,这几日先别回家,晾着许大茂。
保管好财物,少与我妻子往来,我已嘱咐过她。
若许大茂提出离婚,立刻回家,别在院里逗留,当心聋老太太。
切记!
黄三藏紧握娄晓娥的手细细叮嘱。
爸,他的话能信吗?
晓娥,你觉得呢?
前天晚上他是坐红旗轿车回来的。
我能感觉到,他不会害我。
嗯!宁可信其有。
先转移贵重物品。
晓晨!去通知你二叔和姑姑!
3黄三藏推着自行车,走在灯光昏暗的街道上。
回忆方才的场景,虽是演戏,心底却泛起对娄晓娥的怜悯。
她出身不佳,连遇薄情郎,一生未曾尝过幸福的滋味。
叹息间想到自己已尽力而为,若娄家仍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那也是无可奈何。
尽人事,听天命便是这个道理。
古人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如今我虽不贫困,却也无力顾及太多。
收起愁绪,念及家中那可爱的身影正撑着手肘在灯下等候,心头一暖,急忙蹬上自行车。
秦京茹听见车铃声响,快步推门迎出:哥哥!晓娥姐的事办妥了吗?
嘘,进屋说。
事情已了结,没什么大碍。
不过往后要减少与你晓娥姐的来往,我已同她说明,她不会怪你。
为何?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听话,这是为咱家安危着想。
这么严重?那我听你的。
近来可想吃酸的?
不想呀,为何这样问?
可有过呕吐?
没有呢,胃口好得很!
明日去医院瞧瞧?
不必了,我明日要晾晒墙根的白菜。
一大妈说趁天晴得赶紧处理,咱家又没有菜窖。
提起白菜,黄三藏才知这并非小事。
如今白菜属国家管控物资,需凭蔬菜证购买,分三等限量供应。
若非一大妈提醒,这两个生活新手险些让整个冬天无菜可食。
那便下午去。
次日医院里,检查完毕的二人局促地站在医生面前。
黄三藏鼓起勇气问道:大夫,我们结婚半年还未有孕,可是身体有问题?
医生看着报告笑道:二位身体无恙。
只是......
只是什么?
房事过频,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啊!
秦京茹顿时面红耳赤。
黄三藏抓过报告拉着她就跑。
坐在后座上,秦京茹不停掐着丈夫的腰:都怪你!羞死人了!
“行啦行啦!我认错还不行吗?这不是担心咱们之间出问题嘛!现在没事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天刚破晓,黄三藏正搂着媳妇睡得香甜,突然被阎埠贵的大嗓门惊醒:“不得了啦!院里遭贼了!大家快看看自家少没少东西!”
黄三藏心里咯噔一下——准是傻柱那家伙报复阎老西收了礼却没给介绍棒梗的班主任冉老师,偷了他的自行车前轮。
可别把自己也坑了!他腾地跳下床,连外套都顾不上穿,推开门一看——自家自行车也没了!
“好你个傻柱!老子招你惹你了!”
他咬牙切齿地回屋套衣服。
秦京茹揉着眼睛坐起来:“怎么了这是?”
“咱家自行车不见了!”
“啊?可你不是昨晚借给于莉姐了吗?她说小姑子今天从晋阳来,你还把钥匙给她了,会不会是她骑走了?”
“哎哟!我这记性!”
黄三藏一拍脑门,“得,白着急了!不过我还是得去看看,你再睡会儿。”
“还睡?吓都吓醒了!”
挤进人群的黄三藏果然没瞧见于莉两口子。
只听傻柱正问阎埠贵:“三大爷,冉老师那儿有信儿没?”
“去去去!我车轱辂都丢了哪有功夫管这个!黄处长您来得正好,这事儿该咋办?”
黄三藏瞥了傻柱一眼,蹲下来检查车轮痕迹。
“我可不是破案的,报派出所了吗?”
“老易已经去了。”
“那就等着吧。
大伙儿散了吧,该上班上班。”
人群渐渐散去。
吃罢早饭,黄三藏挎着包步行上班,碰上蔫头耷脑的阎埠贵:“你自行车呢?”
“您儿媳妇借走了啊!”
“哦...”
阎埠贵蔫巴巴地晃回家。
老伴迎上来:“公安怎么说?”
“大海捞针呗!”
阎埠贵瘫在椅子上,想着二十块钱打水漂,心口直抽抽。
“等等!”
他突然蹦起来,“好个傻柱!”
“关他什么事?”
阎埠贵可是四合院里的福尔摩斯,当年傻柱偷鸡就是他揭发的。
“前院还有谁家有车?”
“小黄啊,他那辆崭新的...”
“这就对了!外贼肯定偷新车,偷我旧车轱辂干嘛?”
“是这么个理儿...可咱也没得罪谁...”
“唉,傻柱送土特产让我介绍冉老师,我收了礼没办事,他八成知道了。”
“你这老糊涂!给人牵个线能咋的?”
“他个傻厨子配得上人家老师?我这不是害人吗!”
“那现在...”
“我得去派出所!”
“他要把你收礼的事抖出来咋办?”
“...我找老易去!”
窗外,一大妈扔下扫帚就往家跑:“老头子!这事儿准是傻柱干的!”
“怎么回事?”
“我刚遇着傻柱,他说三大爷的自行车丢了,还开玩笑说顶多丢个车轱辘。”
“看来老阎把他得罪了!”
“我猜是因为收了礼没帮他介绍对象!”
“没错,柱子这人记仇。
这下麻烦了,炮局正严查呢!”
“咱们少掺和吧!”
“放心,他要真干了,肯定不会留把柄!糟了!”
阎老西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明白。
这时阎老西敲门进来,易中海心里一沉。
“老易!我算明白了,车轱辘是傻柱偷的,你说咋办?”
“你们是不是有啥误会?说开就好了!”
“误会?哪来的误会!
傻柱偷车轱辘可不是小事,你要包庇他,我可就找炮局理论!”
“行了!你是不是也得罪他了?”
“我能得罪他啥?”
阎埠贵底气十足,大不了退礼,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你想怎么解决?”
“赔个车轱辘,再加20块钱。”
阎老西向来斤斤计较,自然不会手软。
“20太多了,10块吧!”
阎老西想了想,也不想逼太紧:“行!”
“我这就去找他!胆子不小!”
易中海装模作样地走了。
他找到后厨的傻柱:
“三大爷的车轱辘是你偷的吧!”
“哟!昨晚半夜上厕所的是您啊!”
“少打岔!
他知道了,要你赔车轱辘加10块,本来要20。”
“呸!他收礼不办事还有理了?他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