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明年必定风调雨顺,百姓的日子更有盼头!”
易中海感慨道。
黄三藏站在他身旁,点头赞同。
抬头望着红彤彤的灯笼,那温暖的烛光似乎预示着又一个丰收年景。
灯笼散发出的柔光,让人感到无比温馨。
孩子们穿着新衣,在院中嬉戏打闹。
女人们聚在厨房里忙活着年夜饭,炒菜、包饺子的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小姨父!一大爷!年夜饭准备好了!”
棒梗从厨房走来招呼道。
“好,走吧,易大爷。”
黄三藏回应。
易中海曾与他有过龃龉,但如今却成了他的坚定支持者。
他熟悉人情世故,人脉广泛,帮了黄三藏不少忙,还四处为他说好话。
黄三藏也对他保持尊重,正如汉高祖刘邦封赏雍齿以安定人心。
易中海心怀感激,阎埠贵和刘海中得知后也暗暗钦佩。
黄三藏早已不是意气用事的年纪,他明白,易中海当年得罪的并非真正的自己,而是那个名为“黄三蔵”
的过去。
饭厅由倒座房改建而成,一张长条餐桌前,黄三藏坐在主位。
他对易中海心怀尊敬,却也不会刻意逢迎。
保镖郑铁石夫妇在厨房用餐,黄三藏曾邀请他们上桌,但二人执意推辞,想必是觉得拘束,便不再勉强。
桌上摆满菜肴和饺子,都是秦淮茹与郑铁石妻子带着几个女人张罗的。
黄三藏向秦淮茹投去赞许的目光——自家媳妇可没这份手艺。
他举起酒杯,省去了让孩子拜年的环节。
让自家孩子给易中海磕头总觉得别扭,何况他也不缺那点压岁钱。
众人随之举杯,孩子们也捧着茶水凑热闹。
新年将至,祝愿各位身体健康,阖家欢乐!干杯!
干杯!……
开饭了!
棒梗,好好陪你一大爷!我就喝这一杯!
来,媳妇多吃点,辛苦了!
饭后,孩子们吵着要放烟花。
黄三藏今年买了不少,花了大价钱。
棒梗抢着 ** ——他长这么大还没亲手放过烟花。
突然一声轰响,彩光冲天而起,拖出一道灰烟。
夜空中绽开一朵绚烂的花,碎成万千光点。
烟花时而如金菊怒放,牡丹盛开;时而似彩蝶翩跹,巨龙腾飞;时而又像火树银花,虹光狂舞。
孩子们连连拍手欢呼,大人们也鲜见这般烧钱的景致。
左邻右舍纷纷驻足观看,赞叹不已。
烟花散尽,黄三藏掏出红包。
先给自家孩子发了十元压岁钱,转眼就被媳妇收走,美其名曰代为保管,唯独大女儿得以保留。
槐花,这是你的。
明年工作可就没了!
谢谢小姨父!
小当,你的还能再领一年!
谢谢小姨父!嘻嘻!
棒梗你上班了,可没份喽!哈哈!
收拾停当,秦淮茹一家告辞离去。
大年三十不好在别人家留宿。
小当和槐花带着孩子们去看电视,黄三藏搂着媳妇跟在后面,低声说着体己话。
2窗外噼啪的鞭炮声惊醒了黄三藏。
这该是自家开门炮——昨晚交代郑铁石放的,他可起不了这么早。
各地习俗相差无几,燕都也是初一四五点放 ** 。
几点了?媳妇也醒了。
四点半,再睡会儿。
他瞥了眼手表。
昨夜鞭炮声此起彼伏,过了午夜还有人燃放,根本没睡踏实。
他搂着媳妇又迷糊过去。
快起来!媳妇推着他。
再睡五分钟......手臂却箍得更紧。
都快九点了,让孩子看笑话!媳妇无奈地嗔怪,心里却甜滋滋的。
待两人整理妥当开门时,只见大女儿领着弟弟妹妹满头是雪站在院中——他们早堆好雪人玩半天了。
爸妈新年好!四个孩子齐声喊道。
宝贝们新年好!黄三藏见大女儿偷笑,老脸一热,赶忙挥手掩饰:走!打雪仗去!
大年初一,黄三藏没有亲戚长辈要拜访,昨晚的雪下得很大,他也不想出门。
老丈人家要明天才去拜年,还得看路况,今天最多就是棒梗夫妻来一趟。
闲着无事,他就带着孩子们玩耍,享受难得的亲子时光。
按照燕都的习俗,大年初一要吃一天的饺子,黄三藏早已习惯。
中午吃饭时,他看到小当和槐花也坐在桌旁。
她们俩租住在这儿后,很少回自己家。
这里生活舒适,没人催她们交伙食费,小姨和小姨父对她们很好。
“你们今天不去给 ** 拜年吗?”
黄三藏随口问道。
“吃完午饭就去!等会儿路好走些。”
小当抢着回答。
“嗯,也好。”
黄三藏是老师,和学生一样放寒假,而机关单位和工厂只有三天假期。
除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互相走动,从老丈人家拜完年后,他就闲了下来。
作为经济学老师,黄三藏一直关注国家的经济政策。
从前年开始,国家开放个体户创业,同时解禁家庭手工业,城乡小商品市场迅速恢复。
个体户经济蓬勃发展,从业人员激增,据统计,短短两年内增长了10倍。
但这也带来了新问题——个体户不满足于现有利润,想扩大生产,于是“雇工”
这个曾被视为剥削的问题再次浮现。
最典型的例子是“傻子瓜子”
,前年年底就雇了12个人,赚了100多万。
类似的情况不少。
在后世,这根本不是问题,但现在却触动了许多保守派的神经。
黄三藏教过《资本论》,手中有个小钥匙,或许能为紧闭的大门开一扇窗。
一旦窗户被捅破, ** 经济的浪潮将更加汹涌,国家也能从中受益。
早点捅破这层纸对他也有利,毕竟半年后也会有人提出来。
《资本论》第一卷按照马克思的计算,19世纪中叶,雇工8人以下且亲自参与生产的,属于“小业主”
;超过8人,则开始“占有剩余价值”
,算作资本家。
以此为依据,黄三藏写了一篇鼓吹“七上八下”
的文章。
写完想了想,决定找老校长帮忙审阅,再找权威报纸发表。
他顶着寒风骑车到学校,敲开老校长的家门。
“师母新年好!给您拜年了!”
“哎呀,是你啊!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老田!客人来了!”
“哟,三法师来了!有失远迎!”
“您太客气了,哪敢劳您大驾!”
“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吗?这不是过年嘛,来给您拜个年!”
“呵呵!”
“果然瞒不过您。
这是我写的文章,您看看。”
“嗯,有点见地,总算干了回正事!你想怎么操作?”
“在权威报纸上发表,怎么样?”
“你确定?”
“确定。”
“行,我找人帮你递上去。”
“谢谢老校长!”
“没事赶紧走!去陪你的宝贝儿子吧!
我这可没做你的饭!”
“还生气呢?我就撒了个小谎,又没误正事!”
“嗬!胆子不小啊!张口就胡扯,我还以为你进国a了呢?”
“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
“当我好糊弄?你家闹那么大动静我能不知道?咋的,下次带我也捞点外快?”
“真的?您也有兴趣?不过得有点本钱。”
“滚蛋!再不走打断你的腿!”
老校长抄起一本书砸过去。
黄三藏偏头躲开,一溜烟跑了。
“你真舍得打?”
师母捡起书,笑着问。
“是块好料子!就是胆太肥,再不勒紧缰绳,指不定闯出什么祸!”
没过几天,文章登上了权威报纸,还附了编者按,顿时掀起轩然 ** 。
保守派傻了眼,慌忙翻出《资本论》对照——咦,马恩原话确实如此,只好偃旗息鼓,转而反对雇佣超过八人。
改革派则士气大振:原来是自己读书不仔细!连祖师爷都支持,还怕什么?甩开膀子干就是了!
这条“八人红线”
就此划定,小业主们愈发胆壮。
黄三藏摇身成了“经济专家”
,加上《货币的故事》的名气,在校园里风头无两。
眼下还没人戳穿他的底细,连不明就里的外国友人都被唬住,由此引出一段故事——
2名声大噪后,黄三藏的课越发火爆。
他讲课从不照本宣科,专业术语总能化成生动例子;没半点架子,常和学生插科打诨;遇上求助,会的倾囊相授,不会的坦然承认。
各系学生慕名而来,这学期他主讲从港城带回的《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
这天正讲解大卫·李嘉图的“比较优势理论”
,见非洲留学生举手,便点头示意。
“教授,”
黑皮肤青年汉语流利,“什么是比较优势?”
“国际贸易的基础是相对技术差异,而非绝对差距。
眼下咱们外贸有个误区——总觉得工业品比不过西方,但对非洲兄弟来说,中国货价廉物美,比西方精密仪器实用得多。”
他又问:“谁知道‘田忌赛马’?”
后排学生答:“孙膑让田忌用下等马对上等马,再用上等马对中等马,中等马对下等马,最终两胜一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