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暑期结束还有十五天左右,各项安排需要尽快确认。
西奥多因为暂未到霍格沃茨入学年龄,在晚餐后对伊莎说:“我想跟随艾莉西亚小姐去瓦加度看看。”
西奥多顿了顿似乎在观察伊莎的脸色补充,“我家在非洲东南部保留地,有一片私有火龙研究与保育基地。如果您允许,我可以作为向导,并提供一些……实地研究的便利。”
这番话让长桌另一端的邓布利多执叉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在西奥多苍白却认真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若有所思地滑向正在小口吃着布丁的艾莉西亚,最后与伊莎平静的灰眸短暂相接。
与此同时,斯内普偶尔会短暂返回蜘蛛尾巷。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通常需提前两周返校,处理堆积的公文、准备教案、检查教室与实验室。
尤其是魔药课教室,一个暑假足以让阴暗角落滋生出霉菌或变异菌类。
斯内普对此早已习惯,但今年,他的行程里多了一个“麻烦”。
伊莎在将手头最紧急的家族事务交付给雷文娜后,便与斯内普商定了行程。
“跟随您的节奏返校最为高效,既能尽早接触霍格沃茨的环境,熟悉路径与规则,也能最大化利用开学前相对安静的时段进行调查。” 伊莎甚至拿出一份简要的时间表,上面标注了可能的线索搜寻节点与魔药配合服用时段。
斯内普对此嗤之以鼻。
只是在某次,他无意中提及霍格沃茨城堡内部构造的复杂性,特别是那一百四十二处“性情各异”的移动楼梯时,伊莎还没说什么,一旁的云烟却骤然睁大了眼睛。
“楼梯……会自己动?” 她放下长烟杆,墨色的眸子里闪烁好奇,“宽窄不一?特定日子通向别处?台阶还会突然消失?”
她每问一句,语调就上扬一分,最后带上了跃跃欲试的探究欲,“为什么?它们靠什么魔法驱动?有统一的控制核心吗?还是每段楼梯都有自己的‘想法’?”
当斯内普硬邦邦地确认“城堡本身就有一定程度的魔法意识,楼梯算是其中比较……活跃的部分”后,云烟脸上那混合着惊叹与极度兴趣的表情,让斯内普无比庆幸这位护卫长将被指派跟随艾莉西亚返回瓦加度。
他几乎能想象,如果让云烟留在霍格沃茨,她可能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试图用她的青烟魔法“安抚”、“沟通”乃至“拆解”一段特别不听话的楼梯,从而触发一连串古老的城堡防御机制,把半个城堡都卷进去。
最终的人员安排就此落定:云烟护送艾莉西亚以及自愿同行的西奥多返回瓦加度,兼顾非洲火龙基地的初步接洽;雷文娜与野格留在欧洲,一面照看希尔家族在英国及欧洲大陆的明暗产业,一面继续从外围搜集与布莱克家族、食死徒残党相关的零散信息;而伊莎则与斯内普先行返回霍格沃茨,以“客座研究员”的身份开始前期调查。
临行前,艾莉西亚忽然想起什么,扯了扯伊莎的袖子:“对了,云烟姐姐说,家里派来协助雷文娜姐姐的那位魔药师,大概下周会到。他叫胡安,他的魔药……嗯,和斯内普先生做的很不一样。” 她努力回想着云烟的描述,小脸微微皱起,“好像说,他的魔药主要是用来……‘投掷’的?”
“投掷?” 正在检查行李的西奥多猛地转过头,浅棕色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近乎惊愕的神色。
“投掷。”斯内普重复这个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清晰的冷哼,显然很是不屑一顾。
伊莎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胡安是极其特别的魔药师,伊莎的眼睛在云烟脸上转了一圈,而且也是云烟的哥哥的‘好朋友’。
“世界很大,斯内普先生。”伊莎的目光掠过西奥多依然困惑的脸解释道“魔法呈现的形式,也远比我们熟悉的更为多样。胡安的能力除了魔药之外,还有些天然的幸运,可能也是因为这份幸运。所以需要到这边来支援我。”
斯内普抿紧嘴唇,不再反驳,但黑袍下紧绷的身形显示他并未被说服。
夜色渐深,希尔庄园的灯火次第亮起,映照着即将分赴四方的人们。
艾莉西亚抱着福克斯,小声和凤凰说着关于瓦加度和新学期的小计划;
西奥多沉默地整理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除了必要的衣物,几乎全是手抄的笔记和几本厚重的魔药典籍;
云烟倚在门廊边,吐出的烟圈在灯光下变幻着形状,目光却若有所思地飘向远方,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拆解霍格沃茨那些传说中的活动楼梯。
而伊莎与斯内普,则站在书房窗前,望着同一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