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泰斯教授的警告如同冰水浇头,让维克多和核心委员会的成员们彻底清醒。力量,必须有体系的支撑。就在“理论与发展委员会”紧锣密鼓筹建时,现实的獠牙已狠狠咬来。
联络官科尔带着一份紧急情报,面色惨白地闯入维克多的办公室:“主席,情况不妙!我们截获了密信!‘铁手帮’和‘血手的残部已经勾结在一起,他们得到了几个逃亡工厂主提供的资金,还暗中收买了一批被我们革职或降级的旧军官!最主要是他们窜连的几个整编中被奥托剔除出去的前共和国卫队军官,很有影响力。他们的计划简单而恶毒:利用西城区复杂的巷道和部分小市民对物资短缺的不满,发动一场武装暴动,制造大规模混乱,企图一举颠覆新生政权。
维克多接过情报,眼神变得锐利。敌人确实狡猾了,他们瞄准了那些在时代巨变中摇摆不定、既恐惧新秩序又怀念旧时光的群体。
“毒蛇终究要露出毒牙。”维克多声音冰冷,“既然他们选择了与旧时代的幽灵共舞,就要做好被新时代铁拳粉碎的准备。”他立刻召集了夏尔和奥托。
“夏尔同志,奥托同志,”维克多指着地图上标注的骚乱区域,“敌人试图用乌合之众来消耗我们。最重要的是一旦这些旧军官联系好心腹,又得到金钱的支持,我们很可能损失巨大,所以我们要用这次机会,不仅平定叛乱,更要向全城展示什么是真正的纪律之师,什么是人民的军队!夏尔,你负责指挥清剿核心区域的顽敌。奥托,由你指挥主力红军部队,负责外围封锁和主要街道的秩序恢复,记住,我们是保护者,不是破坏者!”
暴动如期在西城区几个集市和手工业坊聚集区爆发。被煽动起来的小市民和手工业者,混杂着真正的黑帮分子和旧军人,旧警察,挥舞着棍棒、刀具甚至少数火器,开始打砸店铺,冲击新设立的区公所。
然而,他们迎面撞上的,不再是旧时代那支腐败迟钝的城防军,而是经过初步整编、注入了“真理之火”信念的罗兰红军。
奥托指挥的红军部队以班排为单位,三人一组,五组一队,沿着主要街道稳步推进。他们没有盲目开枪,而是用整齐的盾牌阵列和雪亮的刺刀,像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将混乱的人群分割、驱散。面对扔来的石块和少数枪击,战士们严格遵守纪律,只有在确认受到致命威胁或接到明确命令时,才进行精准的反击。
“保持队形!”
“保护平民!”
“优先制服持械暴徒!”
基层军官的声音在队伍中此起彼伏。红军战士们眼神坚定,动作干练,与对面那群乌合之众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们甚至会在驱散暴徒后,帮助被波及的平民撤离,并将被捕的、明显是被裹挟的普通市民与核心暴乱分子迅速分开处理。
而在巷道深处,夏尔亲自带领的内务部队和工人民警精锐,则在进行着更残酷的猎杀。他们精准地扑向那些指挥节点和黑帮骨干的藏身之处。夏尔如同磐石,他的“扞卫者”灵性让他能敏锐地感知到恶意和杀机,总能出现在最关键的位置,用他那无可匹敌的力量和精准的指挥,将负隅顽抗的硬骨头一个个敲碎。一场场短促激烈的交火后,负伤的红军战士被迅速后送,而敌人的抵抗则被彻底碾平。
骚乱被迅速平定。第二天清晨,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西城区中心广场上临时搭建的木台——苏维埃人民审判庭。台下,是无数被召集而来的工人、市民,他们的眼神复杂。
被押上台的,除了少数黑帮核心和旧军官,更多的是那些被金钱和谎言蛊惑的小店主、手工业主。当法官(由一位在暴动中失去合作社店铺的老工人担任)宣读他们的罪行——参与暴乱、破坏公共财产、攻击苏维埃工作人员时,台下响起了震耳的怒吼。
“绞死他们!”
“这些吸血鬼的走狗!”
“他们想让我们回到过去吃黑面包的日子!”
一个老妇人颤巍巍地走上前,指着台上一个曾经欺行霸市、如今又参与暴动的肉铺老板哭诉:“就是他!以前短斤缺两,现在还想把苏维埃赶走,不让我们穷人活了啊!”
一个年轻的合作社店员愤怒地控诉:“他们砸了我们的店,抢走了给大家准备的粮食!”
群情汹涌,积压已久的对旧秩序及其附庸者的憎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那些被煽动者此刻面如土色,在人民愤怒的海洋中瑟瑟发抖。
夏尔,作为平叛总指挥和内务人民委员,亲自担任主审法官。他脸上的硝烟尚未洗净,更添几分威严。被反绑双手的先是将暴乱头目、被收买的军官、黑帮骨干,一共二十三人,被依次押上台前。证据——抢夺的武器、串联的信件、搜出的资金——被一件件展示。
审判过程公开而简练,没有无休止的扯皮,只有铁证如山的指控和万众的注视。
“弗拉基米尔!前帝国第三步兵团少校!策划并指挥武装叛乱,对抗苏维埃政权!判处死刑!”
”利斯得克!利斯得克纺织厂厂主,策划并指挥武装叛乱,对抗苏维埃政权!判处死刑“
“癞子亨利!血手帮副帮主,策划并指挥武装叛乱,对抗苏维埃政权!判处死刑!”
”萨比尔!铁手帮骨干,参与武装叛乱!对抗苏维埃政权!判处死刑!“
“亨里克!前共和国卫队第七团上尉,参与武装叛乱!对抗苏维埃政权!判处死刑!”
审判庭依据苏维埃颁布的《惩治反革命与叛乱条例》,对核心组织者、手上沾血的旧军官和黑帮头目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而对那些被证实是受蒙蔽或胁从的普通参与者,包括部分罪行较轻的旧军人,则根据情节判处年限不等的强制劳动改造,给予重新做人的机会。
判决被立即执行。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那些企图将帝都拖回混乱与黑暗时代的首恶分子,被一个个吊上了广场周围坚固的路灯杆。他们的尸体在风中摇晃,无声地宣告着任何挑战苏维埃秩序、损害人民利益的行为,都将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广场,也照亮了那些路灯杆上悬挂的罪恶。恐惧在敌人心中蔓延,而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扬眉吐气的快意,则在广大底层民众心中生根发芽。
维克多站在真理宫,听着远处广场上隐约传来的、属于人民的怒吼声渐渐平息。他知道,铁血的净化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要让人民相信,这铁拳永远只会砸向他们的敌人。
“革命的字典里,没有软弱。”他轻声自语,目光投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