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法海大师。”王珍珍轻声回答。
“没想到出国走一圈,回来在香岛又碰上了,还真是缘分不浅啊。”嘉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之前曾听马小玲提起过张玄和王珍珍之间的事。
“妈咪,法海大师是出家人,而且他已经成家了。”王珍珍脸颊微红地解释道。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嘉嘉轻叹一声。
“妈咪,人家是来租房的,别乱说了。”王珍珍连忙转移话题。
“法海大师是吧?我是这栋大厦的业主,我先生姓王,但已离世多年。有些人称我王太太,不过多数人都叫我嘉嘉,你也直接叫我嘉嘉就好。”嘉嘉说道。
“好。”张玄点头应道。
“我们嘉嘉大厦环境不错,位置也很便利,无论去哪里上班交通都很方便,邻里之间关系也和睦,大家相处得十分融洽。”嘉嘉热情介绍道。
张玄听了这话,心中却不以为然。
前几项倒还属实,唯独最后一点——邻里和睦?
神棍金正中母子、偏执的老妇人,还有那个舞女,这些人实在算不上良善邻居。
“不知法海大师想住哪一层呢?”嘉嘉询问道。
“我没特别要求,哪层都可以。”张玄淡淡回应。他对居住楼层并无执念。
“那就安排在第五层吧,我现在带你去看看房间。”嘉嘉说道。
“嗯。”张玄点头同意。
“打你个小人脸,打得你一辈子没人要;打你个小人头,打得你一辈子血淋淋;打你个小人身,打得你一辈子恶病缠身!”
几人刚乘电梯上楼,便见一位老妇人在走廊里边烧纸边“打小人”,口中念着狠毒咒语,仿佛与人结下深仇大恨。
“平妈,你在做什么?”嘉嘉皱眉开口。她前脚才说邻里和睦,后脚就出了这档事,实在尴尬。
“嘉嘉,你总算来了,我正打算打电话找你呢!”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原来平妈正站在她家门口施术。
“平妈,pipi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嘉嘉语气略显无奈。
“妈!”
这时,一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平妈的儿子罗开平。
“回去!别跟这个坏女人搅在一起!”平妈冲着罗开平吼道,随即转向pipi破口大骂:“邪花入宅,贱人,lan货,肮脏不堪,扫把星!”
“妈,你别这样……”罗开平难堪地劝阻。
“平妈,有事好好讲,你在这门口烧纸点蜡,万一失火多危险?”嘉嘉语气严肃起来。
“都是你害的!是你引邪花进门,是你害我阿平!竟然把房子租给这种妖女,让她天天缠着我儿子!”平妈怒声指责。
“妈,你说够了吧。”罗开平低声哀求。
“平妈,你未免太过分了!pipi又没碍着你,大家是邻居,何必在人家门口下这种毒咒?”嘉嘉也动了气,若非看在罗开平的面子上,她早就不客气了。
“嘉嘉,对不起啊……”罗开平替母亲向她道歉。
“邪花入宅,死贱人!三角眼,乌鸦嘴,脸上没肉,心比蛇毒,不得好死!”平妈依旧不肯罢休。
“平妈,pipi为人这么善良,你越说越难听了。”嘉嘉忍不住再次劝阻。
“平妈,算我错还不行吗?你们别再吵了。”pipi终于打开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死邪花,错的当然是你。”平妈说道。
“妈,我们走吧。”罗开门拉着平妈离开,若再让她待下去,难保不会闹出更大的乱子。
“邪花进屋,你这贱人!”平妈被罗开门拽着前行,嘴里仍不停咒骂。
“嘉嘉,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罗开平歉意地说道。
“法海大师,您别介意,我们楼里的邻里平时都很和睦,就是平妈性子有些激烈。”嘉嘉连忙解释道。
她生怕张玄因此心生反感,放弃租房。
“无妨。”张玄微笑回应。他虽不希望有这般邻居,但也无意再费时另寻住处。
“那我们进去看看房间吧。”见张玄并未反悔,嘉嘉脸上重新浮现笑意。
她打开房门,领着张玄走了进去。
“屋子我已经打扫干净,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只需带些衣物就能入住。”嘉嘉介绍道。
“嗯。”张玄轻轻点头。
“妈咪,法海大师还要整理房间,我们先回去吧。”王珍珍轻声提醒。
“也好。”嘉嘉点头,随即转向张玄:“这是钥匙,我们先走了,若有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
“嗯。”张玄再次应道。
再说罗开平将平妈带回家里后,平妈仍旧怒不可止。
“那狐狸精,不正经的东西,专会勾搭男人,住在她旁边都能闻到一身骚味!”她恶狠狠地斥骂着。
“妈,您别这么说,她也是好意才送来那封信。”罗开平一边劝说,一边给平妈倒了杯水。
“你少替她说话!她安的什么心?今天送信,明天送汤,其实图的就是你!”平妈冷哼道。
“妈!”罗开平语气略显无奈。
“既然你认我这个妈,以后就不准跟她往来!”平妈斩钉截铁地说。
“妈,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罗开平试图缓和。
“不准来往!听到了没有?咳咳——”平妈声音陡然拔高,情绪激动之下哮喘发作,剧烈咳嗽起来。
“妈,我听您的,以后再也不跟她说话了,您别生气。”罗开平急忙轻拍平妈的后背,帮她顺气。
“唉……只要你听妈的话,我就安心了。”平妈喘息着叹息。
“妈,您满头是汗,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拿药油给您揉一揉。”罗开平关切道。
“不用了,不知怎的,最近天气格外闷热,阿平,我想下楼透透气。”平妈说着,额上汗珠滚落,脸色也显得愈发苍白。
“外头风大,还是别去了,小心受凉。”罗开平劝阻。
“我要下去走走。”平妈坚持。
“那我陪您去。”罗开平只得答应。
平妈性情固执,哪怕小事,他也从不敢违逆。
罗开平搀扶着平妈来到楼下公园,此时夜色已深,园中几乎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