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数拳之后，蛇颅碎裂，血流如注。
巨蛇拼命扭动，却始终无法摆脱压制。
张玄骑坐其上，接连重击，直至气息全无。
“叮咚！恭喜宿主诛杀大妖，获得八百功德点！”
尸身渐缩，恢复原本大小。
“法海大师太厉害了，几拳就把妖怪打死了。”阿海眼中满是敬佩。
“法海修炼外功已达高深之境，对付此等妖物自然游刃有余。”毛小方开口道，心中却掀起波澜——外功修行艰难，远胜内功十倍。
“毛道长言重了。”张玄缓步走来。
“阿海，把尸体烧了吧。”毛小方吩咐。
“是。”阿海应声上前。
正当他准备动手之际，一人疾奔而来，一把抱起蛇妖尸体——正是雷秀，那蛇妖的主人。
“小白，小白，你不能走啊！”
小白已经没有了气息，雷秀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张玄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心中并无悔意。即便蛇妖逃出是因阿初和阿海的疏忽，但它确实伤了人，吃了庄稼，夺去了性命。这样的存在，留不得。
谁杀了小白？
雷秀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扫过人群，眼中燃着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索命。
不等张玄开口，毛小方上前一步，语气沉稳：“这位姑娘，那条蛇早已成妖，甘田镇数亩良田被毁，还有三人丧命。我们除妖，是为民除害。”
“放屁！”雷秀咬牙吼道，“小白什么都不懂，它分不清稻谷和人，若不是你们抓走它，让它失控，它根本不会离开我身边，更不会伤人！”
阿海低声辩解：“我们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能当借口？”雷秀冷笑，“它犯了错？可它连对错都不明白！错的是你们，是你们把它推上了死路！”
张玄终于开口：“是我杀的。”他直视雷秀，毫无闪避。
雷秀瞳孔一缩，手臂猛然探出，快如蛇影，直取张玄咽喉。她在山林与蛇共处多年，早已习得蛇行之巧、缠绕之技。
可她的速度在张玄眼里如同慢动作。手腕刚动，便已被牢牢扣住。张玄轻轻一拧一带，雷秀整个人被甩在地上，尘土飞扬。
阿海急忙冲上前：“你怎么样？”
雷秀反手一拳砸在他腹部，怒喝：“滚开！你们都是一伙的，假仁假义！”
“呃！”阿海弯下腰，痛得龇牙咧嘴。雷秀又狠狠踩上他的脚背，他单腿跳着哀叫，阿初赶紧扶住他，皱眉望着雷秀：“疯女人，你发什么狂？”
雷秀不再多言，抱起地上小白冰冷的尸身，盯着张玄一字一句道：“我会回来的，我要你血债血偿。”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奔入山林，身影迅速消失在树影深处。
张玄没有追。杀妖无愧于心，杀人却需掂量。只要对方未至罪无可赦，他不愿轻易取命。
毛小方轻声道：“法海大师，这女子恨意极深，恐怕真会卷土重来。”
“不必担心。”张玄望向远处山峦，“不过……她的气息，与我早年在南洋见过的一位降头师极为相似。她修过邪术，往后行事，需多加提防。”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不论明面挑战，还是暗夜偷袭，雷秀，终究伤不了他分毫。
若有人胆敢逾越底线，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降头术！”
这门法术虽能疗伤驱邪、镇妖安魂，却常被用于歪门邪道。修习之人极易心性迷失，偏离正途，堕入魔障。
“师父，法海大师，雷秀不像你们以为的那样恶，她其实心地不坏。”阿海急忙为雷秀开脱。
毛小方冷眼一扫，语气严厉：“她好不好我暂且不论，但你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阿海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张玄走来，轻拍他的肩：“心动便该付诸行动，可光靠一片痴心远远不够，还得懂进退，知分寸。”
“法海大师，你误会了，我只是同情她，并无他想。”阿海面露窘色，声音渐弱。
“少说废话，三元的伤拖不得，快背他回伏羲堂。”毛小方催促道。
返程后，张玄径直离去。救治周三元的事由毛小方接手，他对那人并无好感，否则也不吝赐下一枚疗伤丹药。
……
数日匆匆而过。
黑玫瑰与小虾米每日行窃所得已挥霍殆尽，盘算着再度瞄准镇中富户。怎料毛小方如影随形，屡次搅局，使他们寸功未立。
非但未能“派米”，连果腹之资都难以为继。
这一夜，二人再度身着黑衣潜行街头，依旧空手而归。
“玫姐，你说咱们——名震南北的侠盗黑玫瑰，配上天赋异禀的小虾米，如今竟沦落到要拦路收钱才能吃饭，是不是太惨了点？”小虾米满腹牢骚。
“确实惨，可你不吃也要饿死。”黑玫瑰冷冷回应。
“换个地方不行吗？又不是每个镇都有毛小方。”小虾米愤愤不平。若非此人作梗，他们何至于次次失手？
“你还记得我们为何来甘田镇吗？”黑玫瑰反问。此地之行，不只是为了劫财济贫，另有所图。
“你是说那个大买卖？消息只是道听途说，真假难辨。这么久都没动静，恐怕根本不存在。”小虾米不以为然。
“不可能。那逃兵受我一餐之恩，才吐露秘密，他不会骗我。”黑玫瑰语气坚定，对此情报深信不疑。
“什么恩情，不就是他说完后你请他吃了顿饱饭。”小虾米撇嘴嘀咕。
话音未落，夜色中忽然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弄里格外清晰。
“有人来了，快撤！”
黑玫瑰一把拽住小虾米，迅速闪进角落的阴影里，屏息凝神地朝外张望。直到看清来者的装束，两人才忍不住心头狂跳，眼神中燃起兴奋的光。
那些人穿着制式军装，肩扛步枪，腰佩手枪，显然是正规部队无疑。这正是他们一直等待的机会——传闻成真，发财的门路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