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时雨“砍翻”更木剑八的事,果然没捂住,事发后第三天,各种版本的传闻已经如同病毒般在护廷十三队蔓延开来。
“四番队三席小林时雨与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私下切磋,不分胜负。”
“小林三席在训练场力压更木队长,逼得更木剑八队长用出全力才勉强抵挡!”
“听说小林三席其实是从甜菜中的甜菜!只是不喜欢战斗而已!那天更木剑八队长找他麻烦,被他一根手指就摁地上摩擦了!”
“这是四番队和十一番队的秘密交易!卯之花队长培养了一个超级打手,准备在下次队长会议上争夺更多预算!”
每当听到这些离谱传言时,小林时雨都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这就是‘社会性死亡’的感觉吗……”他一边给伤员换药一边低声吐槽,“感觉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转得我脑仁疼。”
更惨的是,这两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无数道敬畏和崇拜的目光。
去食堂打饭,排队的人群会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通道;去图书馆查资料,原本喧闹的区域会瞬间安静;就连去技术开发局找浦原喜助,那些平时眼高于顶的研究员都会停下手中的工作,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小林三席好”。
这就很无语...
“时雨三席,”虎彻勇音趁着午休时凑过来,小声问,“你和更木队长那件事是真的吗?”
小林时雨放下手中的病历,看着她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叹了口气:“那天你不是看见了么。”
“那您真的打赢了?”
小林时雨沉默三秒,“勇音副队长,你知道在职场中有时候‘不说话’比‘说实话’更能维持人际关系和谐吗?”
虎彻勇音似懂非懂地点头:“哦……那就是默认了?”
小林时雨扶额。
算了,毁灭吧。
至少有个人对这事的态度让他稍微舒心点,那就是更木剑八本人。
自那天之后,更木剑八确实如他所说,隔三差五就往四番队跑。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每次都嚷嚷着要打架,反而有时候只是扛着刀在队舍门口晃一圈,看到小林时雨在忙,就咧着嘴喊一句“下次再砍!”,然后带着八千流扬长而去。
次数多了后,四番队的队员们也从最初的惊恐变成了麻木。
“更木队长又来‘打卡’了。”
“今天待了五分钟,比昨天少两分钟。”
“记录一下,这是本周第七次。”
甚至有人开了个赌盘,赌更木剑八下次来会待多久、会不会真打起来、以及小林三席会用几招结束战斗。
对此卯之花烈队长只是微笑着说了句“年轻真好”,然后继续喝茶看戏。
真正的“重头戏”,在周末晚上的居酒屋聚会。
还是那家老店,还是那群人,小林时雨推门进去时,迎接他的不是往常的招呼,而是六双齐刷刷盯过来的、写满“快来讲讲八卦”的眼睛。
他脚步顿了一下,“我是不是走错门了?”
“没走错没走错!”久南白第一个跳起来,把他拉到座位上,眼睛亮晶晶的,“时雨!快说快说!你和更木剑八到底怎么回事?!听说你把他的刀都砍断了?!”
“我没有砍断他的刀。”小林时雨无奈,这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离谱版本?
“只是切磋?”凤桥楼十郎晃着酒杯,似笑非笑,“我可是听十一番队的人说,那天更木队长回队舍时,胸口的伤可是很深呢,可笑得却跟捡了钱似的。”
“而且连续三天往你们四番队跑。”爱川罗武摸着下巴,“这待遇连我们这些队长都没有过。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就成了更木剑八认可的对手。”
六车拳西更直接,一巴掌拍在小林时雨背上:“行啊,时雨!深藏不露啊!我以前还以为你只会躲在我身后喊‘拳西前辈救命’,结果你都能跟更木那疯子正面硬刚了?!”
小林时雨揉着发麻的后背,哭笑不得:“拳西,您这话说的我以前也没躲您身后喊救命吧?而且你忘了被我揍一顿的事了?”
提到这事拳西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当初他可是信心满满动用了卍解和小林时雨切磋,结果却被对方一两招就给制服了。
“怎么没有!”久南白却不干了,“二回生现世考核那次!你被虚追着跑,一边跑一边喊‘拳西前辈这虚不讲武德’!我都记得!”
“……”
小林时雨默默低头喝酒,黑历史被翻出来了,还是公开处刑。
“不过说真的,”凤桥楼十郎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时雨,你现在到底什么实力?”
这个问题一出,桌边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看向小林时雨。
是啊,能跟更木剑八打到那种程度,逼得剑八认可甚至兴奋,这绝不是普通席官能做到的,甚至很多队长都未必能在正面战斗中让更木剑八如此兴奋。
小林时雨沉默了片刻,然后放下酒杯。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他说的是真话,“我的能力比较特殊,对战斗方式的克制关系很敏感。更木队长很强,但他的战斗风格比较容易被我的方式应对。”
这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时间系能力在面对纯粹力量型对手时确实有优势。假的是,他刻意淡化了“远古战斗本能”那部分的因素。
“克制关系啊……”爱川罗武若有所思,“就像水能灭火,但火大了也能把水烧干?那你觉得,如果你跟其他队长打,比如京乐队长或者浮竹队长,会怎样?”
小林时雨立刻摇头:“我不想跟任何队长打。我是个治疗师,打架不是我的专业。”
“可你现在已经是‘能跟更木剑八五五开的治疗师’了。”久南白笑嘻嘻地说,“这个称号在整个尸魂界都是独一份哦!”
“……”
小林时雨再次扶额。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矢胴丸莉莎忽然开口:“行了,你们别逗他了。”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小林时雨身上,带着几分了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
“时雨能变强是好事。”她说,“毕竟现在瀞灵廷不太平。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保障。”
这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久南白除外,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莉莎作为八番队副队长,掌握的情报比他们多。她这话,等于侧面证实了某些暗流的存在。
气氛稍微凝重了些。
但很快又被久南白打破了。
“说起来,莉莎你今天怎么还没喝酒?”她眨巴着眼睛,“平时这个时候,你不是已经抱着时雨开始吐槽京乐队长了吗?”
莉莎:“……”
小林时雨:“……”
其他几人:“哦~~~”
“白,闭嘴。”莉莎面无表情地说。
“哎呀别害羞嘛!”久南白笑嘻嘻地给莉莎倒了一大杯特制清酒,“来来来,今天庆祝时雨一战成名!莉莎你也多喝点!”
“我不……”
话没说完,酒杯已经被塞到手里。
接下来的发展,熟悉得让小林时雨想提前开溜。
两杯下肚,莉莎的脸颊开始泛红。
三杯下肚,她的眼神开始迷离。
四杯下肚……
“时雨小弟……”她非常自然地歪过身子,手臂环住小林时雨的脖子,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混着酒香喷在他耳侧,经典的京乐春水吐槽环节开始。
接着就是熟悉的“洗面奶”攻击,虽迟但到。
小林时雨保持着僵硬的坐姿,感受着周围朋友们戏谑的目光,内心oS:‘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剧本就不能改改吗?!每次都来这出!我的清白啊!’
“莉莎姐,你喝多了……”他试图把她扶正。
“没多……”莉莎含糊地说,反而搂得更紧,“时雨你现在……这么厉害……要不要考虑……跳槽来八番队?我把副队长位置让给你……”
“噗!”
正在喝酒的凤桥楼十郎没忍住。
爱川罗武拍桌大笑:“莉莎你这是公然挖墙脚啊!不怕卯之花队长找你算账?”
“卯之花队长很温柔的,不会生气……”莉莎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脑袋一歪,靠在小林时雨肩膀上,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小林时雨保持着这个姿势,生无可恋。
“哎呀,又睡着了。”久南白幸灾乐祸,“时雨,老规矩,送莉莎回家~”
“为什么又是我……”小林时雨试图挣扎。
“因为你有经验啊!”六车拳西理直气壮,“而且莉莎就认你,上次我试着扶她,差点被她一个过肩摔扔出去。”
“那是你技术不行。”凤桥楼十郎调侃。
“滚!”
最终小林时雨还是认命地扶起莉莎,跟众人道别,离开了居酒屋。
走在回八番队的夜路上,莉莎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嘴里还无意识地嘟囔着什么“文书……堆成山……无良上司……”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小林时雨看着肩上熟睡的莉莎,又抬头望向瀞灵廷的夜空,星辰稀疏,月色朦胧。
“一战成名啊……”他低声自语,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这个“名”。
毕竟名声越大,盯上你的人就越多。
而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额外的关注。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他摇摇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莉莎靠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