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洞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山洞,而是一片绵延数里的山体内部,被地下水亿万年侵蚀形成的复杂溶洞群。入口位于一处不起眼的山坳底部,被茂密的藤蔓和乱石半掩,仅容一人侧身通过,若不细查,极易忽略。
洞内幽深黑暗,岔道如蛛网般四通八达,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硫磺气息,偶尔能听到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栖息在此的毒虫或小型阴兽。
林衍在洞口略作探查,确认没有近期人类修士活动的明显痕迹后,便闪身而入。
他选择了一条相对干燥、通风尚可的支洞,深入百余丈后,在一处有着天然石室、且附近有细小地下溪流经过的地方停下。这里位置隐蔽,岔道复杂,易守难攻,且水源不缺,正适合作为临时洞府。
他迅速清理了石室,布下新的隐匿防御阵法(材料来自血影堂库房和自己之前的储备),又在外围几处关键岔道布置了简易的预警禁制和迷惑性障眼法。
一切布置妥当,他才真正放松下来,在这新开辟的洞府中盘膝坐下。
当务之急,是巩固刚突破的筑基初期修为,并开始修炼《血魂诀》筑基篇。
他取出记载《血魂诀》的玉简(之前只有炼气篇,筑基篇在他突破后,玉简中自动浮现新的内容),将心神沉入其中。
《血魂诀》筑基篇的内容,远比炼气篇更加深奥复杂,涉及的灵力运转路径更加精微,对气血、神魂的操控要求也更高。核心在于将筑基期庞大的液态血煞灵力,进一步淬炼、提纯、分化,并以此为基础,修炼数种威力强大的血煞神通。
筑基篇开篇,首先是一门名为“血煞真罡”的护体神通。将血煞灵力高度压缩凝练,在体表形成一层坚韧无比、且能自动吸收、消融敌人攻击中气血和煞气的罡气护罩。修炼至高深,甚至能硬抗同阶法器的正面轰击。
其次是一门攻击神通“血煞化形”。可操控血煞灵力离体,凝聚成刀、剑、鞭、索等各种形态进行攻击,变化多端,且带有强烈的侵蚀、吞噬特性,专破护体灵光和气血防护。
还有一门“血影分身”的保命与袭杀秘术。能消耗精血和灵力,凝聚出一道具有本体部分实力和气息的血影分身,用于迷惑敌人、分散火力或执行特殊任务。不过此术消耗极大,且分身实力和存在时间有限。
最后,则是对“噬血咒”的强化与延伸。筑基之后,可修炼更高级的“血魂禁”,不仅能远距离、更隐蔽地吞噬目标精血魂魄,甚至能在对方体内种下禁制,一定程度上操控其生死或读取其记忆(对神魂强度低于自己的目标有效)。
此外,玉简中还提及,随着修为提升和对功法理解的加深,还有可能领悟到更深层次的、涉及“血道本源”和“煞气运用”的奥秘。
“果然玄妙!”林衍心中赞叹。这些神通,无论是攻防、保命还是辅助,都极为实用,且与《血魂诀》的特性完美契合。若能练成,他的战力将得到质的飞跃。
他不再耽搁,立刻开始尝试修炼。
首先是巩固修为,将丹田内新生的液态血煞灵力进一步精炼、掌控。这个过程相对简单,只需按部就班运转功法即可。有阴煞袋中储存的精纯阴煞和血煞能量作为补充,进展顺利。
三日后,修为彻底稳固在筑基初期,灵力运转圆融如意。
他开始尝试修炼“血煞真罡”。
按照法门,他调动丹田内的血煞灵力,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运转、压缩,试图在体表形成罡气护罩。起初极为艰难,灵力离体后难以维持稳定的形态和强度,往往刚成型就溃散。
但他耐心十足,不断尝试、调整。得益于筑基后强大的灵觉和对自身力量精细入微的掌控力,以及对血煞之气独特的亲和,在失败了数十次后,他终于成功在右手手臂上,凝聚出了一层薄薄的、呈现出暗红色、微微流转的光膜。
这层光膜看似薄弱,但林衍能感觉到其惊人的韧性,且与自身气血紧密相连,仿佛身体延伸出的一部分。他取出一把得自血影堂的下品法器短剑,用力斩在光膜上。
叮!
一声脆响,短剑被弹开,光膜只是微微荡漾,丝毫无损!甚至,林衍感觉到短剑上附着的一丝微弱气血(使用者的残留)和灵力,被光膜悄无声息地吸收了一小部分!
“好!”林衍眼中闪过喜色。这只是初步成功,覆盖范围小,强度也有限。但证明了法门的可行性。接下来便是反复练习,扩大覆盖范围,增强罡气强度和吸收能力。
他沉浸在修炼之中,浑然忘我。
饿了,服用辟谷丹或烤炙一些随身携带的干粮、肉干(来自血影堂)。渴了,饮用地下溪水或地阴灵泉(少量)。累了,便打坐调息,以修炼代替睡眠。
时间在黑风洞的寂静黑暗中飞快流逝。
半个月后。
石室内,林衍盘膝而坐,周身笼罩着一层凝实均匀、如同暗红色水晶琉璃般的血煞真罡!罡气厚约寸许,静静流转,散发着沉稳而危险的气息。此刻的他,若不动用灵力,仅凭这层真罡护体,寻常炼气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恐怕都难以破防。
“血煞真罡,小成!”林衍缓缓收功,体表的罡气如同水银泻地般融入体内。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半个月苦修,终于将这门护体神通修炼到可以随心所欲施展、覆盖全身的程度。接下来便是水磨工夫,继续增强其强度和各种抗性。
接下来,他开始尝试修炼“血煞化形”。
这门神通对灵力的操控精度和神识强度要求更高。他先从最简单的“血煞丝”开始练习,将灵力凝聚成极其纤细却坚韧无比的血色丝线。这可用于捆绑、切割、穿刺,甚至布置简单的陷阱。
有了修炼“血煞真罡”的经验,加上筑基后大幅增强的神识,练习“血煞丝”进展颇快。数日后,他已能同时操控十数道血煞丝,如臂使指,灵活异常。这些丝线锋利无比,能轻易切断精铁,且带有强烈的侵蚀性,一旦缠上敌人,便会不断吞噬其气血和灵力。
然后是“血煞刃”、“血煞鞭”等更复杂的形态。虽然还不够纯熟,变幻速度和威力有待提升,但已初具雏形,用于实战已无问题。
至于“血影分身”和“血魂禁”,前者消耗太大,且对精血要求高,林衍暂时只是初步了解,没有贸然修炼;后者则涉及更精妙的神魂运用和禁制知识,他准备等修为更稳固、对《血魂诀》理解更深后再行尝试。
除了修炼神通,他也在不断熟悉和强化筑基期的其他能力。
比如御器飞行。他炼化了那件得自血影堂库房的赤色飞刀(名为“赤影”,中品法器,速度尚可,兼具一定攻击力)。初次御器升空,那种摆脱大地束缚、翱翔天际的感觉,让他心潮澎湃。虽然飞行消耗不小,且在空中目标明显,但在赶路、追击或逃跑时,无疑是极大的优势。
再比如更强大的神识运用。筑基后神识可离体探查、干涉实物、甚至进行简单的神识攻击或防御。林衍尝试以神识操控小型物体,隔空取物,或者以神识形成简单的屏障抵御外界窥探,都颇为顺利。他甚至尝试将一丝血煞之气融入神识之中,使得神识探查时带有一定的侵蚀和干扰效果,只是还不熟练。
修为的巩固和神通的初步掌握,让林衍实力大增。他自信,此刻若是再遇到血袍堂主那种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无需借助阴煞袋和人皇幡的特殊功效,仅凭自身修为和新练成的血煞神通,便有七成以上的胜算!
“是时候出去走走了。”林衍结束了一次修炼,眼中精光闪烁。闭关苦修虽能提升实力,但真正的成长往往需要在实战和外界环境中磨砺。而且,他需要获取关于青冥域更详细的情报,特别是关于“青云宗”的消息。
他撤去洞府内层的隐匿阵法(保留外围预警和迷惑禁制),换上一身普通的黑色劲装(同样来自血影堂库房,无标识),将气息收敛在筑基初期,但又故意流露出几分血煞功法的阴冷特征——在青冥域,修炼血道、煞功的修士不在少数,这样反而不会显得过于突兀。
他将重要物品(阴煞袋、人皇幡、筑基主药剩余部分、核心精元、大部分灵石和珍贵丹药)贴身藏好,只在腰间悬挂一个普通的储物袋,里面装着少量灵石、常用丹药符箓、以及“赤影”飞刀和那面血色小盾等法器。
准备妥当,他走出石室,沿着来路向洞外走去。
就在他即将走到黑风洞主通道、靠近出口区域时,忽然,通幽之眼察觉到前方岔道处,有异常的灵力波动和……微弱的血腥味!
有人!而且刚刚动过手!
林衍立刻停下脚步,身形隐入旁边一道岩缝阴影中,气息收敛到极致,通幽之眼和神识悄然向前方探去。
只见前方约三十丈外的一个稍大溶洞中,四名修士正在对峙。
其中三人,穿着统一的深灰色劲装,袖口绣着一朵青云图案,正是青云宗的外门弟子服饰!三人两男一女,修为皆在炼气后期,为首的是个炼气九层的方脸青年,手持一柄青光闪烁的长剑。他们呈品字形,围住了一个人。
被围住的那人,是个身材瘦小、尖嘴猴腮、修为只有炼气六层的老者,穿着破旧的散修服饰,此刻满脸惊恐,左肩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他手中紧紧抱着一个灰布包裹,包裹一角露出,里面似乎是一株灵气盎然的淡紫色灵芝。
“把‘紫云芝’交出来!饶你不死!”方脸青年厉声喝道,眼中闪烁着贪婪。
“这……这是小老儿先发现的……”瘦小老者声音颤抖,却不肯松手。
“哼!不识抬举!这黑风洞一带,早就被我们青云宗划为历练区域,里面的灵药自然归我青云宗所有!你私采灵药,已是死罪!”旁边一个炼气八层的矮胖修士狞笑道。
“跟这老东西废什么话!杀了便是!”另一个炼气七层的女修不耐烦道,手中扣着几枚泛着蓝光的毒镖。
林衍在暗处看着,眼神冰冷。
青云宗……果然还是这般德行!什么划为历练区域,不过是巧取豪夺的借口!看这三人的做派,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杀人夺宝的勾当了。
他心中对青云宗的恨意,因为当年见死不救和后来的种种听闻,早已根深蒂固。此刻亲眼见到其门下弟子行此恶事,更是杀机暗涌。
不过,他并未立刻出手。他想看看,这青云宗弟子,究竟能无耻到何种地步。
“求……求求你们……放过小老儿吧……灵芝给你们……”瘦小老者终于崩溃,哭喊着将灰布包裹抛向方脸青年,自己则跪地磕头求饶。
方脸青年一把接过包裹,打开一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然而,他并没有放过老者的意思,反而眼中寒光一闪:“现在求饶?晚了!谁知道你有没有私藏其他灵药?或者出去乱说?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永远留在这里吧!”
说着,他手中长剑青光暴涨,就要向跪地求饶的老者斩下!
“师兄且慢!”那女修忽然开口,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老东西修为虽低,但一身精血尚可,正好我的‘噬心蛊’最近饿得慌,不如……”
方脸青年闻言,收剑笑道:“师妹倒是会废物利用。也罢,就留给你吧。”
女修娇笑一声,指尖一弹,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乌光,射向老者心口!
瘦小老者眼中只剩下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暗红色的、细如发丝、却快如闪电的血色丝线,毫无征兆地从侧面阴影中射出!
噗!
精准无比地,将那枚射向老者心口的乌光(一只狰狞的蛊虫)凌空击碎!同时,血丝一卷,缠住了老者,将其猛地向后拉去,脱离了青云宗三人的攻击范围!
“谁?!”方脸青年三人又惊又怒,猛地转头看向血丝射来的方向。
只见阴影中,一个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眼神如同寒冰的青年,缓缓走了出来。他周身气息不显,但那股隐隐透出的阴冷煞意,却让三人心中一凛。
正是林衍。
他看也不看被他救下的、瘫软在地、惊魂未定的瘦小老者,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三名青云宗弟子。
“青云宗……好大的威风。杀人夺宝,还要拿人养蛊?”林衍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方脸青年脸色阴沉,神识扫过林衍,发现对方气息晦涩,似在筑基初期左右,心中忌惮,但仗着己方人多,且出身青云宗,底气犹在。
“阁下何人?为何插手我青云宗之事?此老贼私采我宗灵药,按罪当诛!阁下若识相,速速离去,我青云宗可既往不咎!”方脸青年色厉内荏地喝道,试图抬出宗门名头压人。
林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青云宗?很了不起么?今日这事,我管定了。”
“找死!”矮胖修士脾气暴躁,见林衍如此不给面子,怒喝一声,祭出一面土黄色大印,化作磨盘大小,带着沉重的风声,当头砸向林衍!
同时,那女修也娇叱一声,双手连弹,数道蓝汪汪的毒镖如同暴雨般射向林衍周身要害!方脸青年则剑光一闪,从侧面袭向林衍,剑招狠辣,直取肋下!
三人配合默契,显然经常联手对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攻,林衍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甚至连法器都未取出,只是右手抬起,五指虚张。
呼——!
五道凝练如实质的暗红色血煞丝,如同灵蛇般从他指尖激射而出!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嗤嗤嗤!
血煞丝精准地缠住了砸来的土黄色大印!大印上的灵光与血煞丝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竟被迅速侵蚀、黯淡!前冲之势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另外几道血煞丝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射来的毒镖尽数拦下、绞碎!毒镖上的剧毒触及血煞丝,也被那霸道的血煞之气消融!
至于方脸青年刺来的剑光,林衍只是微微侧身,左手并指,指尖血芒吞吐,轻轻一点!
叮!
指尖准确点在剑脊之上!一股诡异刁钻的血煞之力透剑而入!
方脸青年只觉长剑剧震,一股阴寒暴戾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直冲手臂经脉,他闷哼一声,虎口崩裂,长剑险些脱手,踉跄后退数步,脸色煞白!
电光石火之间,林衍仅凭几道血煞丝和随手一指,便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三人的联手攻势,并击伤了为首的方脸青年!
“筑基修士!而且是修炼血道的高手!”矮胖修士和女修脸色大变,眼中露出恐惧之色。他们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修士,绝非他们能够招惹的!
方脸青年又惊又怒,更是心疼自己的法器(土黄色大印灵光黯淡,受损不轻)。他知道踢到了铁板,但此时退走,不仅丢了灵药,更损了青云宗颜面,回去无法交代。
“阁下真要与我青云宗为敌?”方脸青年咬牙道,试图做最后挣扎。
林衍冷冷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为敌?你们也配?”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然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矮胖修士面前!右手成爪,带着浓郁的血煞之气,直接抓向对方头颅!
矮胖修士大骇,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周身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被一股无形的血煞之力束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血爪在眼前急速放大!
噗!
血爪毫无阻碍地抓碎了矮胖修士仓促撑起的护体灵光,捏碎了他的头颅!红白之物飞溅!
同时,林衍左手向后一挥,数道血煞丝如同活物般卷向那女修!
女修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同时祭出一面粉色小盾护住后背。
然而,血煞丝速度更快,瞬间穿透了粉色小盾(中品法器,但在血煞丝面前如同纸糊),从其后心没入,前胸穿出!女修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抽搐两下便没了声息。
瞬间,两名炼气后期的青云宗弟子毙命!
方脸青年看得目眦欲裂,肝胆俱寒!他知道自己绝无幸理,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长剑上,长剑青光大盛,他合身扑上,竟是想要同归于尽!
“蝼蚁撼树。”林衍淡漠评价,右手虚空一握。
周围的血煞之气仿佛受到无形引动,瞬间汇聚,在方脸青年身前凝成一面暗红色的血煞盾!
轰!
方脸青年燃烧精血的全力一剑,狠狠斩在血煞盾上!血煞盾剧烈荡漾,却并未破碎,反而将大部分力量反弹回去!
方脸青年被震得吐血倒飞,手中长剑寸寸断裂!
他还未落地,林衍已然出现在他身侧,右手并指如刀,暗红血芒一闪,划过其脖颈。
咕噜。
一颗满脸惊骇和不甘的头颅滚落在地。
三名青云宗外门弟子,转眼间尽数伏诛!
林衍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只是伸手一招,将那株“紫云芝”(二阶灵药,价值不菲)和三人身上的储物袋收了起来。至于他们身上的精血魂魄,他也没有浪费,以《血魂诀》秘法,隔空吞噬、炼化。
三道精纯的气血之力和微弱魂魄本源融入体内,被血煞道基迅速吸收转化,化为自身修为的一丝增长。吞噬修士精血魂魄的副作用(如怨念冲击、功法反噬等),在筑基后的《血魂诀》和人皇幡面前,已构不成太大威胁。
做完这一切,林衍才转身看向那个早已吓傻了的瘦小老者。
老者瘫坐在地,浑身抖如筛糠,看向林衍的目光,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比青云宗弟子更加可怕的恶魔。
林衍皱了皱眉,丢过去一瓶普通的疗伤丹药和几块下品灵石。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今日之事,若敢泄露半句……”林衍没有说下去,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老者如蒙大赦,连连磕头:“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小老儿发誓,绝不泄露半个字!绝不!”他捡起丹药和灵石,连滚爬爬地朝着另一个岔道口逃去,转眼消失不见。
林衍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他并非滥杀之人,这老者无辜,且对他构不成威胁,没必要灭口。至于青云宗弟子,杀便杀了,他心中毫无波澜,反而有种快意。
“青云宗……”林衍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寒光凝聚。
这只是开始。当年的见死不救,如今的横行霸道,新仇旧恨,总有一天,他会亲自上青云宗,讨个说法!
他清理了一下现场,抹去自己留下的明显痕迹,然后不再停留,身形化作一道血影,离开了黑风洞,消失在茫茫山岭之中。
初成的血煞修为,初显的血煞神通,在这青冥域的边缘,已然展露锋芒。而青云宗的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