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张威带着一队步卒,正在搜镇子外围的庄子。
一个庄子里,十几个倭奴躲在柴房里,手里拿着弓箭,朝着明军射箭。
张威冷笑一声,让士兵们举着盾牌挡住,自己则绕到柴房后面,从怀里掏出个陶罐。
他点燃陶罐口的布条,扔进柴房,“砰”的一声,柴房瞬间燃起大火,里面传来倭奴的惨叫声。
“别让他们跑了!”张威喊道,士兵们围在柴房门口,凡是从里面冲出来的倭奴,都被一刀砍倒。
一个年轻的倭奴抱着个孩子,从柴房后面的狗洞钻出来,刚要跑,就被张威追上。
张威一脚踹倒他,短刀抵住他的喉咙:“阿苏氏在哪?说!”
倭奴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张威听不懂,也没耐心听,短刀一挥,就割破了他的喉咙。
那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张威皱了皱眉,抬脚就把孩子踢进了火里,惨叫声瞬间被火焰吞噬。
城里面的战斗还在继续。
朱棣和常茂趁着亲兵不注意,偷偷溜到了侧门附近。
侧门的守卫不多,只有十几个倭奴,正举着竹枪抵挡明军的进攻。
常茂眼疾手快,举起禹王槊,朝着一个倭奴的胸口刺去,槊尖穿透了那倭奴的身体,鲜血喷了他一身。
“常大哥,有你爹当年的劲儿!”朱棣老气横秋的道。
常茂得意地笑了起来,又朝着另一个倭奴冲去。
朱棣也拔出太刀,朝着一个拿着菜刀的倭奴砍去。
那倭奴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见朱棣冲过来,吓得转身就跑。
朱棣追上去,太刀一挥,砍中了他的后背,倭奴惨叫着倒在地上。
朱棣看着刀上的血,心脏“砰砰”直跳,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他终于杀了第一个倭奴,就像王叔说的那样,用倭奴的血,来祭奠那些被倭寇杀害的大明百姓。
朱标骑在马上,看着里面的厮杀。
他看见石三的步卒队冲进一户人家,很快就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和孩子的哭声;
看见张威把一个倭奴扔进火里,火焰烧得那倭奴发出凄厉的哀嚎;
还看见朱棣举着太刀,朝着一个年轻的倭奴砍去,
等会儿,朱棣?好小子,胆子肥了?敢偷偷上战场了,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半天后,鹤丸城的战斗基本结束。
里面到处都是尸体,鲜血顺着街道流下来。
石三带着步卒队搜遍了整个小城,一共杀了三千多倭奴,其中有武士,也有平民,还有不少孩子。
“王爷,阿苏氏那老东西找到了!”蓝玉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跑过来,脸上满是兴奋,
“这老东西躲在地窖里,被咱的人揪出来了,还想反抗,被咱一刀砍了头!”
朱瑞璋看了眼那颗人头,脸上满是皱纹,眼睛还圆睁着,像是死不瞑目。
他点了点头:“好,把他的头挂在城头的旗杆上。”
他顿了顿,又道:“沐英,你带人去,把粮仓的粮食带走,带不走的就烧了,别给倭奴留下一粒粮食。”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封卷成筒的信:“王爷,靖安王派人送来急报!”
朱瑞璋接过信,快速扫了几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朱标见他脸色不对,连忙问道:“王叔,怎么了?”
“文正他们在长门国遇到了倭国的主力,
有南朝怀良派来的援军,还有足利的人以及其他不明势力的,一共八万多人,把他们困在海边了。”
朱瑞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文正说,他们的粮草不多了,请求咱们尽快支援。”
蓝玉和沐英也凑了过来,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
蓝玉皱了皱眉:“他娘的,怀良那老东西还真敢来!八万多人,靖安王他们只有三万人,怕是撑不了多久!”
沐英沉声道:“王爷,咱们现在就出发,日夜兼程,应该能在四天内赶到长门国。”
朱瑞璋点了点头,站起身:“好,传我号令!全军休整一个时辰,然后立刻出发,支援朱文正!
蓝玉,你带骑兵队先走,沿途清理倭奴的探子,确保路线畅通;
沐英,火炮现在对我们没啥用,毁了它,你带步卒跟在后面,注意保护粮草;
石三,你带一队人,把挑出来的工匠和壮丁押上,跟在中军后面,别让他们跑了,实在不行就杀了;
张威,你负责断后,清理掉咱们留下的痕迹,别让倭奴跟上,
另外,通知靖海军,让他们先去支援靖安王。”
“得令!”众人齐声应道,转身去安排。
士兵们听到要支援朱文正,都立刻站了起来,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朱棣和常茂也兴奋起来,他们知道,又有一场大仗要打了。
一个时辰后,明军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长门国的方向出发。
夜色渐深,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在黑暗中闪烁。
士兵们举着火把,火把的光芒像一条长龙,在崎岖的山道上蜿蜒前进。
朱标催马赶到朱瑞璋身边:“王叔,以大堂哥的能力,这几万人的倭奴应该难不倒他吧?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求援信?”
要知道,朱文正当初可是两万人扛住了陈友谅60万大军八十多天的人物啊。
朱瑞璋转头看向身侧的朱标,少年太子的眉头拧得很紧,眼底满是困惑,
毕竟听过太多次朱文正守洪都的传奇,两万破六十万的战绩,早已成了大明军中的神话,
如今三万精锐被八万倭奴困住,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标儿,你觉得文正会输?”朱瑞璋的声音裹在风里,带着几分沉郁。
他抬手拨了拨头盔上的红缨,目光望向远处隐在雾中的山峦,“文正的本事,咱信得过。
但倭奴不是陈友谅;倭奴熟悉这片海,熟悉这山地,他们敢围文正,定是掐住了要害。”
“要害?”朱标追问,“是粮草?还是退路?”
“都是,也都不是。”朱瑞璋从怀里掏出文正送来的急报,
“你看,文正说,倭奴用了‘潮汐困船’的法子。
长门国的海岸是泥滩,战船容易搁浅。那些没膝的滩涂,骑兵连马都跑不起来,文正的优势全废了。
倭奴算准了日子,先派小股船队假装偷袭粮船,引文正的麾下的靖海军出击,
等潮退了,战船陷在泥里动弹不得,他们再用纵火船烧,把文正的退路断了。”
他顿了顿:“这八万倭奴,也不是一伙的。
怀良派了手下的武士,足利义满让细川赖之带了近江兵,还有松浦党剩下的残部,加上几个墙头草豪强的人马,凑了这么个数。
他们知道单打打不过文正,便学了咱们的‘合纵’,想先吞了文正这路,再回头对付咱们。”
朱标听得心头一沉,他也是知道海战的人了,知道战船搁浅意味着什么,水师没了机动性,就成了岸上的活靶子。“那文正哥现在……”
“放心。”朱瑞璋打断他,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
“文正那性子,最会在绝境里找活路,他既然能送出急报,就说明还撑得住。
说不定此刻正憋着劲儿,等着咱们去给他当‘诱饵’,好里外夹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