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义和娄晓娥正吃着晚饭,桌上的红烧肉冒着热气,娄晓娥夹了一块放到王忠义碗里,柔声道:
“尝尝,今天特意多炖了一会儿,肉更烂了。”
王忠义刚夹起肉,筷子微微一顿,目光往门口瞥了一眼。
娄晓娥见状,疑惑道:
“怎么了?”
“有人来了。”
王忠义淡淡道,继续低头吃饭。
娄晓娥侧耳听了听,隐约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但敲门声还没响起。
她刚想起身去开门,王忠义却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不急,先吃饭。”
门外,许大茂抬手敲门,等了片刻,见无人应答,眉头一皱,抬手就要用力再敲。
许父连忙拽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呵斥道:
“我们是来求人的,谦卑些!”
许大茂咬了咬牙,只得收回手,站在寒风里等着。
他本就消瘦,身上的棉袄也不厚实,冷风一吹,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许父见状,叹了口气,低声道:
“忍忍吧。”
屋内,王忠义慢条斯理地吃完饭,擦了擦嘴,这才起身去开门。
“吱呀——”
门一开,寒风卷着雪花吹了进来。
王忠义故作惊讶道:
“哎呦,许大茂、许叔?你们怎么来了?站多久了?怎么不敲门啊?”
许大茂冻得嘴唇发青,刚要开口,许父连忙拽了他一下,赔着笑脸道:
“王厂长贵人事忙,我们不好打扰,多等会儿也是应该的。”
王忠义点点头,客气地问道:
“许叔,您找我有事?”
许父搓了搓冻僵的手,尴尬地笑了笑:
“还不是我这不争气的儿子……王厂长,大茂惹的祸事,派出所已经处罚完了,您看厂里能不能……减轻处罚?”
王忠义早就猜到他们的来意,故作沉吟道:
“徐叔,您也知道,我是搞技术的,人事这块我不插手。”
许大茂一听,心里一沉,连忙上前一步,语气诚恳道:
“王厂长,以前是我许大茂被猪油蒙了心,做了不少错事。现在我们家已经被我害得一贫如洗了,我不想失去工作,哪怕继续扫厕所也行。我父母年纪大了,我想挣钱孝敬他们……”
王忠义盯着许大茂的眼睛,看到了几分孝心,但却没看到真正的悔过之意。
许父见王忠义沉默,赶紧踢了许大茂一脚,示意他继续表现。
许大茂反应过来,连忙提起手中的老母鸡,讨好地递过去:
“王厂长,我下午特意挑了只母鸡,您工作辛苦,正好补补身子……”
王忠义看了一眼那只瘦巴巴的母鸡,摇了摇头:
“东西你们拿回去吧。”
许父的背一下子更驼了,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王忠义叹了口气,道:
“许大茂,你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清楚。但看在你还有点孝心的份上,明天我会帮你说句话。”
许大茂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哈腰:
“谢谢王厂长!谢谢王厂长!”
王忠义淡淡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先打扫一年的厕所吧,如果表现良好,再调回放映科。”
许大茂长舒一口气,感激道:
“我一定好好表现!这母鸡您收下吧!”
王忠义板着脸道:
“礼我不会收,拿回去吧。我还有事,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
许大茂和许父连连点头,转身离开。
远处,贾张氏和棒梗站在自家门口,一直盯着这边看。
见许大茂满脸喜色地离开,贾张氏忍不住嘲讽道:“
连门都没进去,高兴个什么劲啊!”
许大茂本想骂回去,但怕被王忠义听见,硬生生忍住了。
他冷冷地瞥了贾张氏一眼,眼神阴冷得吓人。
贾张氏心里一慌,赶紧拽着棒梗往屋里走。
棒梗却还盯着许大茂手里的母鸡,嘴角流着口水,小声嘟囔:
“奶奶,我想吃鸡……”
许大茂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低声自语道:
“想吃鸡?呵呵……”
他拉着父亲往后院走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新的报复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