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没有立刻发作。
他再次细致地检查了一遍屋内。
除了那个被打碎的碗,以及原本摆在床头柜上那台颇为显眼的收音机不翼而飞之外,其他物品虽然被翻得乱七八糟,但确实都在。
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幸好最重要的财物一直都存放在玉佩空间里,万无一失。
他不禁摇头苦笑,这台收音机还真是多灾多难,似乎每次有点风波都少不了它。
确认了损失情况,王忠义心中更有底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重新走到院子里。
果然,院子里聚集了不少人,并没有完全散去。
大家看似在闲聊、做家务,但眼角的余光都不约而同地瞟向王忠义家的方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等待和观望的气氛——所有人都在看,这位刚刚经历“生死考验”归来的技术科长,会如何应对家中被闯入的场面。
王忠义目光沉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站在人群前方的何雨柱和李建国身上。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整个院落:
“柱子,建国,我家这是怎么回事?我才几天不在,门锁被撬,屋里被翻得底朝天,谁能给我个解释?”
被点名的何雨柱和李建国立刻站直了身子。
何雨柱性子急,抢先开口,语气里充满了愤慨:
“忠义啊!你可是不知道!就前天,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传谣言说你回不来了!结果昨天下午,贾张氏和易大爷他们就撺掇着一大爷开了全院大会!”
李建国接过话头,语气更冷静客观一些,补充道:
“是啊,忠义哥,大会上,易大爷和贾张氏嚷嚷着房子不能空着,要分给困难户。我和柱子哥还有二大爷极力反对,但易大爷则说什么互助,体现团结,人人有份...一大爷……当时没有明确反对,算是默许了讨论。”
“大会结束,许大茂和易大爷就开始撬你家门锁,我们几个也拦不住,是二大爷让我去通知的保卫科张科长。张科长来的时候,门锁已经被撬坏了,屋里……就这样了。幸好张科长及时派人来守住了门口,不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经过还原了个七七八八,与王忠义的猜测基本吻合。
王忠义面无表情地听着,目光却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掠过人群中的贾张氏(她正眼神躲闪,下意识地把孙子棒梗往身后藏)、许大茂(他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不敢与王忠义对视)以及站在自家门口、脸色阴晴不定的易中海。
易中海感受到王忠义的目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但王忠义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好,情况我了解了。”
王忠义打断可能的和稀泥,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建国!”
“哎!”
李建国立刻应声。
“你现在立刻去厂里保卫科,向张科长汇报我这里的情况,就说家里遭了贼,损失已经初步查明,请他带人过来协助处理,特别是关于门锁被撬、财产损失重大的问题!”
“是!”
李建国领命,转身快步冲出院子。
王忠义直接动用保卫科的力量,这是要公事公办的架势!
“柱子!”
王忠义又看向何雨柱。
“哎!忠义,你说!”
何雨柱摩拳擦掌,就等着干活。
“你去一趟街道办,请张主任过来一趟。就说我们院发生了严重的入室盗窃和企图非法侵占他人财产的事件,影响恶劣,我请求街道办领导莅临,主持召开全院大会,严肃处理!”
“得令!我跑着去!”
何雨柱二话不说,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院子。
请街道主任,这是要把事情上升到基层组织管理的层面!
王忠义这两道指令一下,整个院子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明白,王忠义这是动了真怒,而且手段凌厉至极!
他不仅不打算私下解决,还要把厂保卫科和街道办两尊“大神”都请来,这是要当着官方力量的面,彻底清算啊!
贾张氏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秦淮茹使劲的扶着。
许大茂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
易中海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王忠义这分明是要把事情闹大,连院里往日情分也不顾了。
王忠义不再看他们,转身回屋,搬了把椅子放在自家门口,安然坐下,闭目养神。
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保卫科和街道办的人到来。
那股沉静而强大的气场,却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一个参与或纵容了此事的人心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四合院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