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义那番掷地有声的话,像一阵清风吹散了院里的闹剧阴云,也吹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他刚回到后院,前院中院的议论声就嗡嗡地响了起来。
“忠义这孩子,真是这个!”
一位大妈竖起大拇指。
“说得在理!句句都点在节骨眼上!”
“是啊,有文化就是不一样,看事情明白,说话也得体。”
“可比某些就知道和稀泥的强多了……”
有人小声嘀咕,眼神瞟向了易中海家方向。
“人家这才是真正明事理,帮理不帮亲,但亲疏远近分得清!”
邻居们的夸赞声毫不吝啬地传来,都说王忠义主持了公道,又没让谁太难堪,处理得恰到好处。
何雨水听着,想着着身驱挺拔俊朗的王忠义,眼里也满是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倾慕。
然而,这番赞誉听在某些人耳朵里,就格外刺耳了。
易中海家。
易中海坐在屋里,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
他听着外面众人对王忠义的夸赞,尤其是那句“比某些就知道和稀泥的强”,感觉就像是在直接扇他的脸。
他才是院里的一大爷,这种调解纠纷、主持公道的事本该是他的职责和权威所在!
可现在,风头全被一个毛头小子抢走了!
王忠义那番话,确实在理,但越是在理,就越显得他以前对傻柱偏袒贾家的默许甚至纵容是多么不明智。
这种被比下去、权威受到挑战的感觉,让他对王忠义的嫉恨又加深了一层。
刘海中家。
二大爷刘海中也挺不是滋味。
他背着手在屋里踱步,肥肉横生的脸上满是不忿:
“他王忠义算老几?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院里指手画脚?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把我们几位大爷放在眼里了吗?”
他觉得王忠义的行为是僭越,挑战了院里固有的“领导秩序”,抢了他二大爷本该有的“风头”和“话语权”。
傍晚,王忠义正在自家小厨房里收拾刚买回来的菜,准备做饭,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忠义哥,你在吗?”
是何雨水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哭过后的鼻音。
王忠义打开门,看见何雨水站在门口,眼睛还是红的,但情绪平静了很多,手里还拿着两个苹果。
“雨水妹妹,快进来坐。”
王忠义侧身让她进来。
何雨水走进屋,把苹果放在桌上,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忠义哥,今天……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哥他……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错了。”
她说得有些哽咽。
王忠义给她倒了杯水,温和地说:
“别客气,雨水。我就是看不下去,说了几句公道话。柱子哥本质不坏,就是有时候脑子一根筋,转不过弯,你好好跟他说,他会明白的。”
何雨水抬起头,看着王忠义。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和清晰的侧脸。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忠义哥,和她记忆里那个有些沉默、甚至有点不起眼的邻居哥哥,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他变得那么有主见,那么正直勇敢,说话条理清晰,让人信服,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一种混合着感激、依赖和少女朦胧好感的情绪在她心里滋生。
她脸颊微微泛红,声音更轻了些:
“忠义哥,你……你好像变了很多。变得特别……特别好。”
王忠义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了小姑娘语气里那点不寻常的情愫。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可不能误会。
他笑了笑,态度依旧温和,但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感,语气坦诚地说:
“雨水,你别夸我了。我就是做了我觉得该做的事。咱们一个大院长大的,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看你受委屈,我当然得站出来。”
他顿了顿,看着何雨水有些闪烁和期待的眼睛,决定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以免她陷入不必要的遐想。
他语气更加温和但坚定地补充道:
“而且,我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是以前觉得自己不够好,没敢表露。”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轻轻投入何雨水刚刚泛起涟漪的心湖,让那点刚刚萌生的、不切实际的幻想瞬间停滞了。
何雨水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甚至有点如释重负。
她勉强笑了笑:
“哦……哦,是这样啊。那……那个姐姐一定很好。忠义哥你这么好,她肯定会喜欢你的。”
王忠义笑着点点头,没有具体说是谁,但态度已经很明确。
何雨水虽然有点小失落,但更多的是感激和释然。
她知道了王忠义的心意,也明白了他的界限,那份刚刚萌芽的好感迅速转化为了更纯粹的尊敬和兄妹之情。
又坐了一小会儿,说了几句闲话,何雨水便起身告辞了。
走到门口,她回头真诚地说:
“忠义哥,真的谢谢你。以后……我还能来找你说说话吗?就像哥哥那样。”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王忠义笑着答应。
送走何雨水,王忠义松了口气。
处理好邻里关系的同时,也得清晰果断地处理掉不必要的桃花,这才是对所有人都负责的态度。
而他心里那个“早已喜欢的人”是谁,目光似乎不经意地,飘向了前院娄晓娥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