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科长那句“按盗窃罪论处”的警告余音未落,院子里本就紧绷的气氛几乎凝固。
所有人都低垂着头,生怕与任何人对视,尤其是贾张氏,更是把脑袋埋得低低的,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扯出她家棒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洪亮却带着几分懊恼的声音突然响起:
“等等!我想起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何雨柱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恍然大悟和急切的表情。
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忠义!张科长!主任!”
何雨柱指着站在人群边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许大茂,大声说道:
“那天下午,就是门被撬开没多久,张科长带人赶来制止,当时屋里乱哄哄的,保卫科干事在检查其他人有没有偷拿东西,我跟张科长在说明事情经过,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许大茂这孙子,鬼鬼祟祟地从忠义里屋拿了一个长方行的东西塞进怀里,然后溜了出来,怀里鼓鼓囊囊的,看那形状,分明就是个收音机!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忠义出事了的消息,心里乱得很,光顾着跟张科长说话,一转头就把这茬给忘了!刚才听你们一提收音机,我这脑子才‘嗡’一下想起来了!肯定是他拿的!”
“嗡——”
院子里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双腿发软,差点当场瘫倒。
他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得像筛糠,指着何雨柱,声音尖利却明显底气不足地反驳:
“傻柱!你……你放屁!你血口喷人!谁不知道你跟我有仇?你这就是趁机打击报复!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了?你这是诬陷!赤裸裸的诬陷!”
何雨柱一听就火了,梗着脖子骂道:
“许大茂你个孙子!敢做不敢当是吧?我何雨柱对天发誓,我要是冤枉你,我出门就让车撞死!你当时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我瞧得真真儿的!你就是从忠义屋里拿东西塞怀里了!”
“你胡说!我没有!你拿出证据来!”
许大茂色厉内荏地喊着,但颤抖的声音和慌乱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
台上的王忠义、张科长和王主任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
何雨柱这人虽然浑,但在这种大是大非、尤其是关乎声誉的事情上,绝不会信口开河。
而许大茂这番反应,明显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张科长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都给我安静!”
镇住场面后,他目光如电,死死盯住许大茂。
“许大茂!何雨柱指证你,你说是诬陷。好,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收音机是不是你拿的?现在交出来,还可以算你主动承认,争取宽大处理。要是等我们查出来……哼,厂里开除你是轻的,送你进去吃牢饭也不是不可能!”
这充满威慑力的话,如同重锤般砸在许大茂心上。
他冷汗涔涔而下,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眼神四处乱瞟,嘴巴张合了几下,却还是一个字都不敢承认,只是反复念叨着“冤枉”、“傻柱害我”。
张科长见状,不再废话,对身旁两名带来的保卫科干事一挥手。
“把他带到一边去,单独问话!好好‘帮助’他回忆回忆!”
“是!”
两名身材高大的干事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已经快站不稳的许大茂,就往旁边僻静处拖。
许大茂杀猪般地叫嚷起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是清白的!王主任救命啊!保卫科要打人啊!”
可惜,此刻没人敢替他说话。
张科长又对另一名干事吩咐道:
“你立刻回科里,开具搜查令!”
“明白!”
那名干事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这一连串雷厉风行的动作,彻底镇住了全院的人。
大家都知道,许大茂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如果真从他家里搜出收音机,那盗窃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王忠义冷眼看着被拖走的许大茂,眼神中没有丝毫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