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和贾张氏揣着全院捐来的那叠毛票、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块钱,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收费处。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是个面色严肃的中年女人,她接过那堆零散票子,熟练地清点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八十七块三毛五。”
她报出数字,抬头看着秦淮茹。
“这不够啊。刚才医生不是跟你们说了,预缴款至少先交一百块,后续治疗估计总共还得两百块左右。”
“两百块?!”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声音猛地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们抢钱啊!什么药金子做的要两百块?不就是掉河里冻着了吗?开点退烧药不行?非要住这高级地方?我看你们就是心黑!变着法儿讹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
她唾沫星子横飞,手指头差点戳到收费员脸上。
周围排队缴费的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
收费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老太太,你怎么说话呢?医药费是医院规定的,又不是我定的!孩子肺炎多重你自己不清楚?不用好药不住院观察,出了事谁负责?”
“谁负责?你们负责!”
贾张氏蛮劲上来了,叉着腰,声音尖利。
“你们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早上刚凑来的钱,全院人的心意啊,你们张嘴就要两百!这不是心黑是什么?把你们领导叫来!我倒要问问,有没有这个道理!”
秦淮茹又急又臊,脸涨得通红,使劲拉贾张氏的胳膊:
“妈!您少说两句!这是医院…求求您了…”
“你别拉我!”
贾张氏一把甩开她,更来劲了。
“我今天非得讨个说法不可!凭什么要这么多钱?当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大家评评理啊!医院坑人啦!”
她开始撒泼,拍着收费窗口的台面,引得更多人围观。
保安闻声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保持安静!”
保安厉声喝道。
贾张氏见来了穿制服的,气焰稍微矮了一点,但嘴上还不饶人:
“同志你来得正好!你们这医院收费太黑了!欺负我们老百姓!你给评评理!”
保安皱着眉,了解了一下情况,对贾张氏说:
“老太太,医药费都是有规定的,医生也是根据病情开的药。你在这儿闹解决不了问题,还影响秩序。再闹下去,我们只能请你出去了。”
“出去?我凭什么出去?我孙女还在你们这儿躺着呢!你们治不好病还想撵人?没门!”贾张氏又跳了起来。
秦淮茹吓得魂飞魄散,生怕真被赶出去,女儿还得指望医院治病呢。
她死死抱住贾张氏的腰,带着哭腔对保安和收费员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妈她急糊涂了!我们不是故意的…钱…钱我们再去凑…求求你们先给孩子用药…我这就回去借钱…”
收费员看着这混乱场面,又看看秦淮茹哭得可怜,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点:
“不是我们不通融,医院有规定,账上没钱,药房拿不出药。你们赶紧去想办法吧,孩子的病可不能耽误。”
最终,婆媳俩在那八十七块三毛五的缴费单上签了字,承诺尽快补足欠款,医院才勉强同意继续治疗。
贾张氏一路骂骂咧咧地被秦淮茹拖出医院,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咒骂着“黑心肝”、“丧天良”。
回到四合院,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不是哭孙女,是哭钱。
“我的钱啊!全院捐的钱都不够填那无底洞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哪个天杀的定的价啊…”
这动静自然惊动了一大爷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