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慈在严彧无微不至的纵容下,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舒坦。
修为在严彧的指导下稳步提升,剑意愈发圆融,每日不是琢磨着新奇的术法组合,就是变着法子“开发”大师兄的新用途,整个人如同被灵泉浇灌的仙植,愈发显得灵秀逼人,顾盼生辉。
严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那名为“占有”的念头,也如同历经寒冬后破土的春芽,再也压制不住,疯狂滋长。
他做事,向来目标明确,雷厉风行。
既然确定了心意,便绝不会拖泥带水。
至于委婉试探、迂回暗示?那不符合严彧的风格。
他要的,是光明正大,是名正言顺,是让他的小师弟,彻彻底底、从身到心都只属于他一人。
这一日,天朗气晴,惠风和畅。
严彧处理完宗务,回到洞府,便见朝慈正瘫在那张雪狐皮躺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新得的暖玉,嘴里还哼着不知从哪个凡间小镇学来的小调,惬意得很。
严彧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朝慈懒洋洋地掀开眼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师兄,你回来啦!”
严彧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柔软得一塌糊涂,但出口的话语却依旧是那副平稳无波的调子:“嗯。”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语句,但眼神却很专注。
“朝慈,你我相伴至今,情谊非比寻常。”
“我欲与你,结为道侣。”
“你,可愿意?”
朝慈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从躺椅上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看着严彧,脸上满是错愕。
“道、道侣?!”
严彧看着他惊愕的模样,并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认真与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名为紧张的微光。
朝慈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
他歪着头,看着严彧,脸上带着狡黠和促狭:“师兄,你对我这么好,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严彧:“……” 被小师弟如此直白地戳破“居心”,饶是以他的定力,耳根也微微泛红,但他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点了点头,坦然承认:“是。”
朝慈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凑近了些,几乎要贴到严彧脸上,笑嘻嘻地问:“那……要是我不答应呢?”
严彧眸光一沉,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危险,他伸手,轻轻捏住朝慈的下巴,声音低沉了几分,“你不会。”
朝慈被他这难得的强势模样弄得心跳漏了一拍,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哦?师兄这么自信?”
“嗯。”严彧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喉结微动,“除了我,无人能如此待你。而你,也已习惯。”
这话说得……真是该死的准确又霸道!
朝慈想了想,确实。
除了严彧,谁会在他偷懒时无奈纵容?谁会在他闯祸后默默收拾残局?谁会在他需要时永远站在他身前?谁会……让他如此安心地、毫无负担地做自己?
他撇撇嘴,故作不满:“师兄,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眼底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
严彧看着他这口是心非的小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紧张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柔情。
他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转而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不是威胁。”他凝视着朝慈的眼睛,清晰而郑重,“是请求,亦是……誓言。”
“你与我结为道侣。从此,我的剑为你而护,我的道与你同行,我的一切,皆与你共享。”
这大概是严彧说过的最长、也最动听的情话了。
朝慈看着他那双仿佛盛满了星辰大海的眸子,听着那低沉而认真的话语,只觉得心里像是被蜜糖填满了,甜得发齁。
他再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双臂,猛地环住了严彧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身上,声音清脆而响亮:
“好啊!”
“不过师兄,以后你……”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得寸进尺地提条件。
严彧听着他絮絮叨叨的“不平等条约”,眼底的笑意终于漫了上来,他收紧手臂,将怀里这个叽叽喳喳的小师弟牢牢抱住,低头将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发顶,嗅着他身上清新的气息,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圆满。
“都依你。”
于是,在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青霄宗最负盛名的大师兄,就这么成功的将那位在宗门内掀起无数风云的小师弟,拐带成了自己的专属道侣。
没有轰轰烈烈的仪式,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有洞府内相拥的两人,以及窗外悄然洒落的阳光。
哦,还有角落里,不知何时又凑到一起的青蛇与白鹤。
小青蛇终于敢用尾巴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白鹤的翅膀,见对方没有躲开,顿时兴奋地整个身子都缠了上去,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白鹤优雅地偏了偏头,似乎有些无奈,却也没有挣脱,任由那“螺旋桨”在自己身边撒欢。
嗯,看来,某些“绑定”关系,从剑灵开始,就早已注定。
而此刻,远在主殿悠闲品茶的云渺真人,忽然打了个喷嚏,掐指一算,老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自言自语道:
“嘿嘿,彧儿这小子,动作还挺快!不错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下老夫可是赚大发了!得赶紧想想,这双份的拜师礼……啊不是,是道侣大典,该怎么操办才够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