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兰开斯特的队伍,在霍克斯派出的向导带领下,还算顺利地找到了西山林的大致区域。
但越是靠近小屋,行进速度就越慢。
“咔嚓!”
“嗖——!”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伴随着破空之声,走在前面的一个护卫惨叫一声,小腿被一根削尖的、弹性极佳的树枝刺穿。
“有陷阱!”队伍顿时一阵骚乱,所有人立刻警惕起来,不敢再贸然前进。
凯尔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显然是那个低贱Alpha的手笔,如此阴险狡诈,果然是下等人!
他们在陷阱阵中艰难地迂回、破解,花费了比预期多得多的时间,才终于看到了那座掩映在林木间的原木小屋。
凯尔整理了一下衣领,压下心中的烦躁与厌恶,示意大部分护卫留在外围,只带着两个贴身侍卫和霍克斯,走向小屋。
他刚抬起手准备敲门,木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
朝慈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严彧给他买的月白衣衫,干净清爽,神情淡漠地看着门外这一群不速之客。
他似乎刚睡醒不久,眼神还带着点慵懒,对于他们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或激动。
“朝慈!”凯尔看到弟弟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甚至比想象中更加夺目,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一种“物归原主”的急切。
他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刻意营造的沉痛与威严:“我终于找到你了!”
朝慈的目光淡淡扫过凯尔,又掠过他身后的霍克斯,最后重新落回凯尔脸上。
“有事?”他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陌生人。
凯尔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强忍着不悦,沉声道:“朝慈,家里出事了。父亲和母亲……在逃亡的路上,已经……去世了。”
他说出这个消息时,紧紧盯着朝慈的脸,试图从中找到悲伤、脆弱,或者任何可以被他利用的情绪。
然而,朝慈只是睫毛轻微颤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对那对为了保全自身而毫不犹豫舍弃他的父母,实在生不出多少孺慕之情。
“哦。”朝慈应了一声,甚至没有追问细节。
凯尔对他的反应既失望又恼怒,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换上一种“长兄如父”的姿态:“现在兰开斯特家族由我支撑。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让你流落在外,跟这些……”
他嫌恶地看了一眼周围简陋的环境,以及空气中隐约残留的、属于底层Alpha的冷冽气息,“……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收拾东西,跟我回去。家族虽然不比从前,但足够保你衣食无忧,将来我也会为你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拉朝慈。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掠过,吹动了朝慈额前的碎发,也将他后颈的衣领吹得微微敞开。
凯尔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霍克斯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神骤然锐利。
他们都清晰地看到了——朝慈那白皙的后颈上,一个带着齿痕的临时标记!
那标记上残留的Alpha信息素冰冷而强势。
“你……!”凯尔的脸色瞬间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个标记,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污秽不堪的东西,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耻辱而变调,“你竟然让那个低贱的奴隶……标记了你?!朝慈·兰开斯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让整个家族蒙羞!”
霍克斯眼底也闪过一丝阴鸷,被标记了?没关系,临时标记而已,可以覆盖。
这反而让他更想得到这个已经被打上别人烙印的omega,那会带来加倍的征服感。
朝慈看着凯尔那副仿佛天塌下来的样子,只觉得无聊又吵闹。
他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盖住了那个标记,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说完了?”他看向凯尔,眼神清澈却冰冷,“说完了就可以走了。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凯尔气得浑身发抖,“你被他蛊惑了!你必须跟我回去!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清除这个恶心的标记!”
他再次上前,这次态度强硬,示意身后的侍卫一起,准备强行带走朝慈。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我看谁敢动他。”
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严彧出现在树林边缘,手持长弓,箭已上弦,锐利的箭尖正对着凯尔·兰开斯特的眉心!
他赶回来了。
严彧的目光先是快速扫过朝慈,确认他安然无恙,心中的焦灼才稍稍平息。
随即,那如同淬了冰的目光死死锁住凯尔和霍克斯,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他的陷阱拖延了时间。
凯尔被那杀气腾腾的箭矢指着,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喝道:“严彧!你不过是个低贱的起义军!我是他哥哥!我带他回家天经地义!你凭什么阻拦?!”
严彧拉紧弓弦,眼神如同看着死人,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就凭,他是我的omega。”
“滚出我的地盘。否则,”他顿了顿,箭尖微微偏移,对准了凯尔的心脏,“死。”
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一方是代表着“血缘”与“规则”的贵族兄长。
一方是凭借着“标记”与“武力”宣誓主权的山林野犬。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朝慈,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对着剑拔弩张的严彧轻声说了一句:
“别弄得太乱,收拾起来麻烦。”
系统1314:【……宿主,您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