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子时刚过,寂静的街道上突然响起密集而压抑的脚步声。黑压压的人影从三个方向向着陈府汇聚,粗略看去,竟有上千人之多!除了三家私兵,果然还有一些穿着卫所军服的士兵混杂其中,显然某些军官已经做出了选择。
王守德、张明远、陆文昭三人骑着马,被精锐死士簇拥在中央,看着前方洞开的陈府大门和寂静无声的府邸,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看!那昏君定然还在里面,连门都没关!真是天助我也!”张明远兴奋地低吼。
“就是可惜陈府破了,陈家人恐怕已遭暴君毒手,只能由我们替他们报仇,告慰陈家在天之灵了!”
“小心有诈!”陆文昭较为谨慎。
“怕什么!我们近千人,还怕他区区几百锦衣卫?冲进去!杀了昏君!”王守德拔出佩刀,向前一挥,“杀!”
近千叛军发出震天的呐喊,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向陈府大门!
就在先头部队冲入大门的瞬间,异变陡生!
原本漆黑一片的陈府院内,突然火把大亮!火光映照下,只见一人独自立于庭院中央,身着染血便服,手持青锋长剑,不是朱由检又是谁?
他抬头,看向门外汹涌而来的叛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朕,等候多时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压过了叛军的喊杀声,传入每一个冲进来的人的耳中,如同死神的低语,阎罗的召唤!
冲在最前面的叛军们看到只有皇帝一人,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嚎叫着扑了上来!杀了皇帝,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然而,他们的狂喜在下一秒就化为了永恒的恐惧。
朱由检的身影一动,仿佛融入了夜色,又仿佛化作了无处不在的死亡之风。剑光再起,璀璨如钻!
整个人化作了一道青色的闪电,在叛军人群中穿梭!剑光过处,人甲俱碎!
一名披甲死士连人带甲被竖着劈成两半! 数名并排冲来的私兵被横斩的剑芒拦腰截断! 左手一拳轰出,直接将一名挥舞铁锤的披甲壮汉连人带锤打得胸膛塌陷,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一片人!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朱由检所过之处,残肢断臂与内脏碎片齐飞,鲜血如同暴雨般泼洒,将整个庭院染成了修罗场!
叛军的人数优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他们甚至无法碰到他的衣角,就被凌厉的剑气和恐怖的拳风撕碎!
终于,那把砍了无数人的剑在把一名私兵劈成两半后,最终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朱由检随手将断剑扔到一边,顺带钉死了一名身披重甲的精锐。
“切!兵器且是如此不便之物?!”
朱由检握紧双拳,兵器向来不过身外之物,这一身气力方才是他所依仗之物!
身形一闪,迅捷如燕,转瞬朱由检便冲到一名私兵面前,在对方惊恐的表情下,一把抓住他的双肩!
只听见“刺啦”一声,那私兵竟被他从头到脚活活撕成了两半!
“怪...怪物啊!”
“他不是人!快跑!” 叛军的士气瞬间崩溃了。后面的人看着前面如同被无形巨兽碾过的同伴,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跑。
然而,已经晚了。
“放箭!”随着骆养性一声令下,埋伏在四周屋顶的锦衣卫弩手们扣动了扳机。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落入试图后退的叛军人群中,激起一片惨叫。
同时,沈毅率领锦衣卫精锐从外围街道杀出,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前有杀神,后有强弩,数量庞大的叛军一时之间竟陷入了绝境!
王守德、张明远、陆文昭三人看着在人群中肆意杀戮、如入无人之境的朱由检,看着自家精心培养的私兵像稻草般被收割,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冰凉。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他们不是在挑战一个皇帝,而是在挑衅一个降临人间的帝皇!
什么真龙天子?这就是真龙!这就是天啊!
“完了...全完了...”王守德手中的佩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朱由检一个手刀将最后一名敢于冲上来的死士枭首,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尸山血海之中,周身缭绕着实质般的杀气,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望向了那三个面如死灰的家主。
“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王守德、张明远、陆文昭三人眼见朱由检如魔神般屹立在尸山血海中,那冰冷的目光扫来,最后一点反抗的勇气也瞬间瓦解。
“跑!快跑!”王守德最先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大喊,猛地调转马头,用马鞭狠狠抽打马臀,试图从尚未完全合拢的包围圈缺口冲出去。
张明远和陆文昭也如梦初醒,惊慌失措地跟着调头,在残余死士的簇拥下,拼命向街道另一端逃窜。
他们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远离那个杀神!只要能逃出苏州城,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朱由检看着那三个在人群中仓皇逃窜的身影,露出玩味的表情。
“现在想跑?晚了。”
他目光扫过战场,看到一名战死的叛军士兵身旁,斜插着一根长矛。足有丈许长,矛杆粗壮,矛尖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朱由检迈步走去,看似随意地一脚踢在矛杆末端。
“嗡!”
那根沉重的长矛应声而起,被他稳稳抓在手中。他单手持矛,手臂肌肉微微绷紧,对准了已经逃出数十步开外,正在死命鞭打坐骑的王守德背影。
“朕赏你一矛。”
话音未落,他拧身振臂,将那根长矛如同投掷标枪般,猛地掷了出去!
“咻——!”
长矛破空,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速度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矛身甚至因为与空气的剧烈摩擦而隐隐发红,拖出一道残影,如同一条咆哮的血色怒龙,直扑王守德!
正在狂奔的王守德只觉背后一股令人窒息的恶风袭来,他甚至来不及回头,那根长矛就已经携着无与伦比的恐怖力量,瞬间追至!
“噗嗤!”
血肉的撕裂声响起。
长矛那锋利的矛尖,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王守德身上精良的皮甲,从他后背贯入,前胸透出!巨大的动能带着他整个人从马背上飞起,如同被钉穿的蝴蝶!
长矛穿透王守德之后,去势不减,继续向前呼啸!
“噗!噗!噗!”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那些簇拥在王守德身旁,试图保护他逃走的死士和私兵,如同串糖葫芦一般,被这根恐怖的长矛接连贯穿!矛尖撕裂血肉,撞碎骨骼的声音连绵不绝!
最终,这根长矛在连续贯穿了足足七个人之后,才带着一长串的尸体,狠狠地钉在了街道尽头的一堵砖墙上!
“轰!”
砖墙剧烈震动,烟尘弥漫。丈二长矛几乎完全没入墙体,只留下短短一截矛尾在外面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鸣响。
而矛身上,则穿着一条由七具尸体组成的“糖葫芦串”!只差淋上糖浆。
最早被贯穿的王守德双目圆瞪,嘴巴张得老大,似乎还在发出无声的呐喊,胸口一个巨大的血洞潺潺流着鲜血。
其余的六人死状各异,但无一例外都被穿胸而过,死得不能再死。鲜血顺着矛身汩汩流下,在墙根处汇成了一片小小的血泊。
这骇人听闻的一幕,让所有幸存的反叛者,包括正准备逃跑的张明远和陆文昭,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串在墙上的尸体。
一矛穿透七人!还将人钉死在了墙上!
这是何等非人的力量?!
张明远和陆文昭看着王守德那凄惨的死状,哪里不知道逃跑已然毫无希望。
他们浑身瘫软,直接从马背上滑落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向朱由检的方向,如同捣蒜般磕起头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罪臣愿降!愿降!求陛下开恩!”
他们的哭嚎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朱由检缓步走到那堵染血的砖墙前,看着矛身上串着的尸体,又看了看跪地求饶的另外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现在知道求饶了?”他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可惜,朕给过你们机会。”
他不再看那串尸体,转身对骆养性吩咐道:“拿下,抄家。所有参与叛乱者,一律按谋逆论处,主犯……我另有处置。”
“臣,遵旨!”骆养性躬身领命,随即命人将已经是抖若糠筛的几名主犯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