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狼部落,倒塌的不倒山前站满了人影。
“这是谁干的...”
“是谁毁了我们部落的神山!”
“还有宝库,我们的宝库也在不倒山,那可是我们部族的底蕴啊。”
“宝库还在。”
“但是其中五分之一的资源被人盗窃了。”
一名漠狼部落的族老沉声道。
闻言,周围漠狼部落的族人们立马气急攻心,“是谁,是谁干的!”
“神山倒塌和宝库被盗都是谁干的!”
“我们要把他抽筋拔骨!”
“肃静。”
族长耶莫站在众人前方,看向巨石上的一道苍老的身影,“等老祖说话。”
坐在巨石上的苍老身影,正是狂莽仙王耶律沙。
“老祖?”
“老祖终于出关了!”
“请老祖为我们做主,让那些敌人的血滋养我们脚下的草原!”
漠狼部落的族人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瞬间一个个都变得激动起来。
但耶律沙此刻很是平静。
他坐在巨石上,犹如一位高傲的老狼王,垂眸审视着自己的狼群。
淡金色的瞳孔里没有攻击性,只有深不见底的寂静。
但却让人莫名感到不安。
“长生天,抛弃了我们。”
耶律沙声音平淡,一语惊人,让所有的族人们都陷入了死寂。
他们所信奉的长生天...
抛弃了他们?
漠狼部落的族人们面面相觑,眼里都带着不可置信。
“族人们。”
“长生天不再是五大部族的长生天,而是那些卑贱蝼蚁的长生天。”
“祂忘记了我们的侍奉,忘记了我们的崇敬。”
“如今,祂为了一些卑贱蝼蚁欲毁灭我们部落。”
“万年前,带领你们的上一任族长,也就是老夫的孙子,死在了长生天。”
“现在,长生天毁了我们的神山。”
“祂们要让我们全部葬身在草原上。”
“可我们不会坐以待毙,我们是狼族,是勇士。”
“当狼陷入困境,它绝不会等待死亡。”
“而勇士,也绝不会向死亡屈服!”
耶律沙缓缓起身,张开双臂好似要拥抱天空。
他闭上眼睛,大声呼喊。
“从今天起!”
“长生天已经在我们的心中死去。”
“我们将会缔造新的长生天,属于五大部族的长生天。”
“属于这片草原的长生天!”
“战火将席卷整个草原,而草原在经历战火的洗礼后,终将迎来新生。”
“而我们也将会是如此!”
耶律沙一番话说完,漠狼部落的所有族人先是从震惊,沉默,然后变得怒不可遏。
当信仰崩塌时,心中的恶将会被彻底释放,怒火也会席卷上神坛。
“开战!!”
“向长生天开战!”
耶律沙仰天怒吼,身后一头巨狼的虚影浮现,也跟着仰头长啸。
呜————
这一声狼嚎,好似彻底唤醒了漠狼部落所有人的血脉,怒喝声直震苍穹之上。
“开战!”
“开战!”
“开战!”
........
高空十万里,仙境云海中,一座在月光下的神山若隐若现,泛着清冷银辉。
神山上有一座大殿,殿中有一庭院。
“啪嗒。”
亭中传来落子的声音。
“唉,多事之秋啊。”
一袭白袍的李观棋看着石桌上棋盘的局势,叹了口气。
“呼呼。”
一阵寒风卷起亭外枯叶。
待枯叶落下,亭外已多了一道身影。
“师尊。”
那人将手放在胸口上,弯腰行礼。
“师尊?”
亭内的李观棋将目光看向亭外那人,深邃的眼睛微闪,“老夫不是说了吗?”
“你已不是我的弟子。”
“在狂歌的眼里,即便师尊已不认我这个弟子,但师尊永远是师尊。”
亭外那人,语气毕恭毕敬。
他名为楚狂歌,而明明是如此豪情狂纵的名字,却气质看着十分的儒雅随和。
一袭青袍在身,束发而冠,深邃的眸中好似藏着万千星辰。
“说吧。”
李观棋缓缓起身,双手背负在身后,看着这个昔日的弟子楚狂歌,开口道。
“你一般无事不登三宝殿。”
“师尊料事如神。”
楚狂歌笑道。
他脸上常带浅笑,眼角皱纹明显,这是岁光的伟力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这次前来,是徒弟心中有一困惑,想请教于师尊。”
“请教可以。”
李观棋点头,随后摆了摆手,“但这师尊之称,还是免了吧。”
“毕竟你现在的修为早已不弱于我,又是长生天之主,这太过屈尊。”
闻言,楚狂歌脸上的笑意不减,“徒儿谨记师尊之言。”
“唉。”
见状,李观棋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随后说道:“你直接问吧。”
“是,师尊。”
“徒儿心中的困惑是天庭为何将手伸到了北漠,并且目标好像与我们一致。”
楚狂歌说完,静静等待李观棋解惑。
“目标?”
“你们有什么目标?”
李观棋不解道。
“师尊何必如此。”
楚狂歌看了一眼亭内的棋盘,随后浅笑着看向李观棋。
见被揭穿,李观棋也不尴尬,而是再次问道:“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这一次,他在“你们”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闻言,楚狂歌脸上的笑意收敛些许,回道:“师尊,我们的目标是肃清草原的邪风。”
“让北漠的草原迎来新生。”
“为了让草原迎来新生,所以你不惜自断一臂,灭掉五大部落?”
李观棋凝视着楚狂歌。
“是。”
楚狂歌点头。
“呵呵。”
李观棋抚须一笑,“你又是何必如此?”
“狂歌,老夫了解你的性子。”
“草原上的这股邪风是你放纵出来的,如今你却又要肃清这股邪风。”
“甚至不惜让战火弥漫整个草原。”
“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我心中应该都清楚。”
李观棋一番话说完,又意味深长对楚狂歌说道,“既然你都说了,天庭与你们目标一致。”
“那便自然是目标一致。”
“天庭可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闻言,楚狂歌沉默片刻,摇头道:“天庭不会一叶障目,徒儿明白了。”
“多谢师尊解惑。”
行上一礼后,楚狂歌转身打算离开,眼底带着一丝冷意。
忽然,视线中出现一道倩影,让他眼底的冷意瞬间跟着消散。
“兄长?”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