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虽然苦点累点，但好歹有粮食收获。
张家人的读书，永远没有好结果。
换成他们普通人，早八百年就放弃了。
张器听了很生气，他刚想为张彦辩解，便听见远处马车里的张登榜踉跄下车，落地的时候都有些站不稳。
男人颤抖地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村口，朝着几十个张家人，朝着族老们，朝着赵家祖宗高声跪呼：“张显祖宗显灵！我张登榜中了！我中秀才了！！”
“中了？！”张家人齐齐震惊。
“登榜中了！登榜终于中了！”
张器惊愕得嘴巴大张，“登榜中秀才了！太好了！”说完他赶紧朝着年轻村民回怼道，“你只活十九岁啊！我家有人中秀才了你听见没？你听见没！”
年轻村民惊得都懵了：“撞大运了吧？”
很快，张彦也扶着张族长下车，张瑜站在另一侧朝他们挥手：“还有我们，我跟弟弟也中秀才了！”
族人们都沸腾了。
族老们更是痛哭流涕。
“中了！一门三秀才！”
“我张家要恢复往日荣耀了！”
“祖宗显灵！祖宗显灵啊！”
几十个张家人争前恐后地去接张族长，去夸张瑜张彦张登榜，每年一次的落榜日魔咒，终于被这三人打破，族人们开心得快要把村口炸开。
鞭炮声响了整整半个钟头。
全村人都被张家的阔气给惊到了。
得知放炮的人是张族长后，更是觉得不可理喻：“这还是那个七八年不添一身新衣服的抠搜老头吗？”
张族长其实不抠搜。
他所有的银钱都用在了哺育族人们，供他们开蒙读书，供他们去县城赶考，只要能带族人们再次冲出这小山村，他宁死也觉得值得！
张家宗祠。
张彦参加过无数次张家的祭祖仪式。
在这个只看读书身份的张家，他的站位也从最后的守门员，逐渐向前面进步一排，再进步一排，直到现在——
张族长热泪盈眶，骄傲地大喊：“张家第三十八代子孙：秀才张登榜；张家第三十九代子孙：秀才张瑜、秀才张彦，你们是我们整个张家的骄傲，请出列站到第一排！”
全族人的掌声响起来了。
中榜的三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他们代表着整个张家的顶级力量，撑着全族人的愿望，顶着辈分大的族老们的目光，径直地站到了第一排。
——那是整个张家的骄傲。
“一拜祖宗！保佑我张家连出三位秀才！”
全族人跟着张族长做手礼，动作整齐又虔诚，叩拜着顶头上张显祖宗的牌位。
“再拜！求祖宗保佑我们再出几位秀才！”
所有待考的童生们，对这条更是诚心了。
“三拜！保我张家再出一位举人！”张族长说最后一个词，声音都带着哽咽。
他活到这个岁数，终于看到中举的希望了。
张登榜也哽咽地喊道：“求祖宗保佑！让我们再次光复您的荣耀！”
所有人第三次跪拜，这一跪的决心可吞天地。
张彦愣是到起身后都还缓不过来，他被这股拼命科考的精神所震撼，产生了强烈的进取心。
中举？
会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