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的情报室内光线有些暗,中央的全息投影仪散发着冷蓝色的光芒,将传来的复杂的图像和数据投射在半空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魔导元件运行时的一些怪味,以及灵灵手边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苦香。
莫凡几人走进来,各自找了位置坐下。灵灵头也没抬,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将最后几组数据导入。
“醒了?”灵灵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微哑,抬头正好看见走过来的莫凡,“正好,北极的情况和前面的一些猜测也是倒差不差的。”
灵灵调出一幅巨大的北冰洋区域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红蓝两色的光点与流动的线条。
一道几乎贯穿整个北冰洋高纬度区域的惨白色粗线,格外的明显——那便是“冰墙”。
“这是穆宁雪传回的实时观测数据,结合军部的超远程探测魔法的扫描结果。”灵灵放大冰墙区域的图像,“你们看,冰墙本身不是静止的,它前面几天在以平均每天五到十公里的速度,极其缓慢地向南推进。
“当然这些考量对我们来说,有的是人去烦恼,但是穆宁雪抓住了里面的一个点。”
“在莫凡将深海魔甲帝王鳌击杀后,过了一小时,北极兽潮开始回退,他认为这里面有猫腻。”
“但是我们目前找不到这些海妖是怎么和这群冰原妖兽进行交流的。”
“这十多天以内我们把这片区域的军法师基本都进行了一次精神探查,把全部可疑的都用非常规手段更深入的了解了一下,都没有结果。”
灵灵眉头皱起,有些无奈。
“会不会是我们方向错了?”一直沉默听着的穆白忽然开口,“我们一直在假设,是某种主动的,智慧的精神交流或指令。但如果,这不是‘交流’,而是更本能,更底层的东西呢?”
“什么意思?”赵满延问道。
穆白走到全息地图前,指着深海魔甲帝王鳌死去的区域:“就像狼群会追随头狼的气息,鱼群会跟随洋流。如果这两处地方的妖魔,并非接收到了某个具体命令,而是感知到了‘环境’的变化,或者‘上位者’状态的改变,从而做出趋同反应呢?”
“环境变化?上位者状态?”莫凡摸着下巴,思索着。
“对。”穆白点头,“比如,深海魔甲帝王鳌的死亡,可能不仅仅是死了一个强大的个体。它作为一方海域的顶级猎食者,它的生命场,它的帝王领域,本身就是该区域海洋生态和魔力环境的一部分。”
“它的突然陨落,就像在一片平衡的池塘里抽掉了一块最大的压舱石,那么就会引发整个区域,甚至可能是更玄乎的‘生命韵律’的剧烈动荡。这种动荡,或许会通过我们尚未完全理解的信息素传递出去。”
“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人’插手了。”穆白说道。
莫凡领悟了穆白口中的‘人’是谁,如果是,那么黑暗位面的那几个帝王是怎么和这里的海妖帝王取得联络的。
“如果是黑暗位面作为‘中间人’或者‘催化剂’,那么很多异常就能解释了。黑暗王本来就可以投影到这个世界来,它们或许无法直接命令现世的妖魔帝王,但是妖兽中总有暗影系,毒系,诅咒系一类的妖兽,黑暗王妖弄死这些妖兽并不难,一个没有军队的帝王,他还会是帝王吗?”灵灵说道。
赵满延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可能有黑暗帝王躲在幕后,一边撺掇海妖搞事,一边又给北极那边的冰原妖‘打小报告’,让它们一起动手?它们图什么?帮妖魔消灭人类?黑暗位面自己入侵现世不就行了?”
“黑暗位面本来就想入侵我们魔法位面,要不然圣子文泰也不会去黑暗位面为人类寻求一线生机了。”蒋少絮淡淡道。
“还有一种可能,”莫凡接口,他想起与黑暗王打交道的经历,那些存在的心思根本无法用常理度量,“对它们来说,这或许只是一场‘游戏’。看蝼蚁如何在沸水中挣扎,看两个不同的‘生态圈’碰撞会产生什么有趣的变化。至于会死多少人类,毁掉多少城市,对它们而言,可能毫无意义。”
“灵灵你给雪雪把我们的想法给发汇总发过去,反正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不会爆发。”莫凡动了动筋骨。
两天后
莫凡作为程枫名义上的导师还是需要来慰问一下这个小弟子。
程枫站在场地中央,身姿挺拔,已经换上了一身便于活动的劲装,看不出几天前重伤垂危的模样。
莫凡就站在他对面十几米外,依旧是那副松松垮垮的样子。
“恢复得挺快。”莫凡开口道,“不过光能下地走路可不够。”
程枫转过身来,惊喜道:“老师。”
“你这身筋骨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让我瞧瞧,你这次在生死边缘除了学会逃命,还学会了啥。”
程枫没有多说废话。
他没有选择最直接的空间闪烁近身,而是双手在身前快速勾勒出银色轨迹。
“空间律动·裂痕!”
莫凡身侧和脚下的空间,毫无征兆地裂开七八道细长的、不规则的空间缝隙!
这些缝隙如同无形的利刃,这些裂痕并非静止,而是能够滑动,延伸,封堵着莫凡可能的闪避路线。
“哦?学会预判和封锁了?”莫凡眉梢一挑,身形却未动,只是轻轻抬起右脚,在地面看似随意地一跺。
嗡!
莫凡感觉自己的脚有百斤重,莫凡接触到地面时,地面微微一震。
重力场。
不过这不足以控制住莫凡。
“巨影钉·梨刺”
另一个“莫凡”出现了,这让莫凡有些疑惑。
“老师,你能打得过你自己吗?”程枫说道。
“好小子。”莫凡笑道,“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
“天炎葬礼·地狱火石”
“莫凡”停下脚步,手上的暗影系星座成功筑造。
“司夜统治·黑暗降临”
“老师,得罪了!”程枫低喝一声,蓝紫色星图在手上完成。
“星象轮轨·迅疾”
“莫凡”释放魔法的速度与莫凡相媲美。
莫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岩岗鲸·吞噬”
一头巨大的石鲸把“莫凡”吞噬。
“星灵·重影”
“星灵·重影?”莫凡看着周围。
一头岩岗鲸突然出现和莫凡释放出来的岩岗鲸相撞在一起。
但是看起来程枫的消耗更大。
“这小子的魔法有点意思。”莫凡说着说着隐匿于黑暗中。
“烈拳·九宫”
程枫这才反应过来,莫凡已经来到他身后,程枫大惊失色,根本来不及施展任何防御魔法,只能凭借本能将残余的所有空间魔能凝聚在身前,形成一面仓促的“空间褶盾”。
咔嚓!
砰!
“空间褶盾”如同纸糊一般破碎,程枫整个人被余波狠狠掀飞出去,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才重重摔落在训练场边缘,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
场中烟尘弥漫,碎石簌簌落下。
莫凡缓缓收拳,他看向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的程枫,走了过去。
“咳...咳咳......噗......”程枫连忙把吃到嘴里的沙吐出来,连忙爬起来,不过这余波震的他有些四肢发软。
“滋味如何?”莫凡蹲下身,看着程枫狼狈的样子,脸上却没什么严厉,反而带着一丝笑意。
“老师您这也太狠了。”程枫不断吐着嘴里面的沙子,苦笑道。
他知道莫凡最后收了力,不然那一下冲击波能直接要了他半条命。
“不狠点,你怎么知道真正的差距,怎么知道自己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有多脆弱?”莫凡伸手把他拉起来。
顺带把一瓶帕特农圣药递给程枫,笑道“不过,你小子今天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得到莫凡如此高的评价,程枫顿时觉得身上的疼痛都轻了不少,眼睛发亮:“真的吗,老师?”
“肯定,一个中阶法师,你是第一个能威胁到我那么一丢丢的。”莫凡说道。
“你第二系魔法是什么来着?”莫凡问道。
“你们当时说的叫星辰系。”程枫回答道,“不过这星辰系的初阶魔法有使用限制,只能使用一次。”
“使用一次?”莫凡有些疑惑。
“就是复制一个人。不过只能继承百分之五十,而且这个复制品释放的魔法是我见过的才能释放。”
“你的意思是,假设我只释放了火系魔法,你的复制品只能释放火系魔法?”莫凡问道。
“是的,而且是必须在我旁边我才能复制,不在我视野内复制不了。”程枫解释道。
“你这魔法,用的好的话,到时候复制一个圣城大天使,岂不是无敌了。”莫凡笑道。
“有时间限制的,一开始我以为是三分钟,结果只有一分钟。”程枫摇头。
“你这魔法其他的能力呢?”莫凡追问道。
“星灵·幻光,就是复制人活着妖兽,活着物,星灵·重影就是复制魔法,但是不能高于自己一个大的级别,比如我现在就不能复制超阶魔法,至于星灵·双生就是复制一个我和一个我需要复制的。”程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