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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蒋瓛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鹰嘴岩。

所谓的“堡”,早已名不副实。它坐落在一处形似鹰喙的陡峭山崖顶端,三面绝壁,只有一条狭窄崎岖、被荒草和落石半掩的小道可以迂回而上。借着东方天际将明未明的一丝微光,只能看到断壁残垣的轮廓,坍塌的夯土墙,以及几处勉强维持着屋顶形状、却已破败不堪的石木结构。山风在残垣断壁间呼啸穿行,发出如同呜咽般的怪响。

但此地地势之险要,确如王把总所言。易守难攻,视野开阔,山下数里内的动静皆可俯瞰。崖壁一侧,有细微的水声传来,一道不起眼的岩缝中,渗出一线清泉,在下方形成一个小小的石洼,水质清冽,在这被污染的大地上,显得格外珍贵。

“就是这里了。” 钟六喘着粗气,放下简易担架的一头。众人早已筋疲力尽,伤员们更是面如金纸。王把总再次陷入半昏迷,玄玑子则依旧气息微弱,只有手中玉牌维持着恒定的微光。

蒋瓛迅速观察环境。“清理那间相对完好的石屋,将道长和王把总安置进去。其他人分作两班,一班立刻休息,恢复体力;另一班警戒,重点看守上山的隘口和崖壁可能攀爬之处。收集所有能找到的引火之物,但暂时不要生火,以免暴露。” 他的命令简洁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残兵们下意识地遵从,开始行动。

石屋很快被粗略清理出来,勉强能遮风避雨。蒋瓛亲自将玄玑子安置在最内侧干燥的角落,又检查了王把总的伤势。王把总伤口处的黑气已被玄玑子残留的淡金气息压制大半,但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需要药物和真正的休息。

“大人……” 钟六安排好岗哨,走进石屋,面带忧色,“我们只剩下最后一点伤药,干粮也撑不了两天。道长和王把总这个样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蒋瓛沉默片刻,走到石屋门口,望着山下朦胧的、被灰暗笼罩的荒野。“等。等李千户的消息,或者……等其他变数。” 他回头看向钟六,“你们一路南来,可曾听闻其他藩王动向?或是大规模义军、勤王兵马的消息?”

钟六摇头,苦涩道:“乱成一锅粥。有的州县紧闭城门,自顾不暇;有的地方官早就跑了;也遇到几股溃兵或乡勇,都像没头苍蝇。藩王……听说周王在开封,楚王在武昌,但路途遥远,消息隔绝,谁知道他们那里是不是也一样……”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路上还遇到过几拨人,行迹诡秘,不像逃难的,倒像是在……搜寻什么。我们躲开了。”

搜寻什么?蒋瓛心中一凛。是“圣主”信徒在活动?还是其他势力?

“加强警戒,尤其是对陌生人的靠近。” 蒋瓛吩咐道,“我去周围看看。”

他离开石屋,在晨光熹微中,仔细探查这座废弃的屯堡。堡内面积不大,除了他们占据的这处相对完整的石屋区域,还有几处彻底坍塌的营房、一个半塌的哨塔,以及一个深约两丈、早已干涸的蓄水池。他在残垣断壁间发现了锈蚀的箭镞、破碎的瓦罐,甚至还有几具不知何时留下的、早已化作白骨的尸骸,看姿势似乎是戍卒。

一切似乎都只是岁月和战乱留下的寻常痕迹。但蒋瓛心中的不安并未减少。血契的感知中,这座孤悬崖顶的堡垒,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寂”感,并非安全,而是一种被遗弃、被某种无形之物“注视”过的空洞。

他走到崖边,眺望远方。灰蒙蒙的天地间,地平线上隐约可见城镇的轮廓,但毫无生气。河流如黑色的带子,蜿蜒穿过死寂的原野。风带来了腐朽和淡淡的腥甜气。

就在这时,怀中的血契,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悸动!

这悸动并非预警危险的尖锐刺痛,而是一种……指向性的吸引?仿佛在东南方向的遥远某处,有什么东西,与血契,或者说与血契中蕴含的某种特质,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共鸣!

蒋瓛立刻凝神感应。血契中心的暗红星云缓缓旋转,将那种遥远的、断断续续的共鸣感放大、解析。那感觉冰冷、晦涩,带着一种深沉的恶意与诱惑,与“潜龙渊”的邪气同源,却又更加……精纯?更加具有“意识”?而且,这共鸣并非固定一处,而是在缓慢移动,方向似乎也是东南偏南。

“是另一块‘红晶’?还是……‘圣主’信徒的某种聚集地?” 蒋瓛想起刘伯温残念和冯绩(规划中提及)供词里提到的“引路人”和“祭司”。这种带有“意识”感的共鸣,绝非寻常邪物所能拥有。

他试图通过血契捕捉更多信息,但那共鸣极其遥远且模糊,除了大致方向和那种令人不快的特质,无法获得更多。而持续感应这种遥远共鸣,消耗的精神力却相当可观,蒋瓛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立刻停止了感应。

“东南方……” 他眉头紧锁。那个方向,似乎是通往南京、凤阳的路径。规划中,“影月”祭司的下一个大目标,可能就是南京或凤阳!难道这共鸣,指向的是正在活动的信徒核心力量?

他回到石屋,钟六已安排了轮休,大部分残兵裹着破烂的毯子或衣服,蜷缩在角落里沉沉睡去,鼾声此起彼伏,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只有两个哨兵强打精神,守在隘口和崖边。

蒋瓛在玄玑子身旁盘膝坐下。他需要尝试与这位昏迷的道长建立联系,至少,要弄清楚他玉牌的秘密和“山河锁”的详情。

他再次将心神沉入血契,这一次,目标明确地指向玄玑子手中的玉牌。暗红星云的能量被他小心翼翼地引导出一丝,化作几乎看不见的淡红色细线,缓缓探向玉牌。

当血契能量触碰到玉牌的瞬间——

嗡!

玉牌上的淡金色毫光骤然亮起!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回应与交融!蒋瓛的血契能量(经过转化的归墟之力?刘伯温的执念之力?)与玉牌中蕴含的“镇渊”之力(纯净刚烈的地脉正气?),这两种属性截然不同、甚至隐隐对立的力量,此刻却并未激烈冲突,反而在接触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稳定的平衡,仿佛阴阳两极,相互吸引又相互制衡。

紧接着,一段更加清晰、更加有序的信息流,顺着这能量连接,流入蒋瓛的意识!

这不是杂乱的信息碎片,而是一段被封存在玉牌核心的、玄玑子预设的“神念留影”!

画面中,玄玑子的虚影(比现在看起来年轻些许,神色凝重)显现,开口说话,声音直接在蒋瓛心神中响起:

“后来者,若能引动玉牌禁制,非我镇渊一脉传人,便是持‘逆鳞’或‘薪火’信物之人。无论哪种,皆为我道同志。”

“北疆‘黑水眼’已被贫道以‘山河锁’秘术暂时封镇。此术借山河地脉之力,强行缝合空间裂痕,然归墟侵蚀之性顽固,此封印仅能维持四十九日。时日一过,地脉反噬加剧,封印必破,届时邪气喷涌将倍于先前!”

“玉牌乃封印枢机,亦为监控之眼。持之靠近封印千里之内,可感应其稳固程度。若见玉牌光华急剧闪烁或转黯,便是封印松动之兆。”

“贫道神魂受损,陷入沉眠,乃发动秘术之代价。寻常医药无用,需以至阳至纯之地脉灵气温养,或寻得‘源火’之息、‘薪炎’传承者,方有一线唤醒之机。若不可得,待贫道残魂自然消散,玉牌亦将碎裂,封印……恐提前崩解。”

“吾师守寂,镇守‘镇渊祭坛’已近甲子,祭坛之力近年亦显衰减,恐有变故。后来者若有余力,当往察之。”

“此劫非止北疆,乃神州共业。西极葬骨之地,墟气早溢;东南龙兴之所,亦暗藏杀机。切记,龙脉乃地脉之枢,亦为归墟侵蚀之捷径。护脉即是护土,斩污……有时亦需壮士断腕。”

“望后来者,承续薪火,护我华夏……不绝……”

玄玑子的虚影说完最后一个字,渐渐消散。信息流中断。

蒋瓛缓缓睁开眼,心中波澜起伏。四十九日!时间如此紧迫!北疆封印随时可能崩溃!而唤醒玄玑子需要“源火”或“薪炎”,这两个词再次出现,却依旧指向不明。守寂道人那边果然情况不妙。西极葬骨被证实是另一处污染源。而最后关于龙脉的警示……“斩污有时亦需壮士断腕”,这与刘伯温“斩龙”的终极布局隐隐相合。

信息量巨大,压力如山。

他看向依旧昏迷的玄玑子,目光落在那块维系着北疆短暂安宁的玉牌上。然后,他又想起血契感应到的、东南方向那带着恶意与诱惑的遥远共鸣。

时间,盟友,力量,情报……他一样都缺。

就在这时,石屋外传来哨兵压低却急促的声音:“蒋大人!钟小旗!山下……有动静!好像有车队!”

蒋瓛眼神一凛,瞬间起身,与闻声惊醒的钟六一同冲出石屋,伏到崖边隐蔽处,朝下望去。

此时天光已亮了些,灰白的晨雾弥漫在山野间。只见在数里外,那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旧官道上,几辆蒙着厚布、行迹低调的马车,在一队约二十余人的护卫簇拥下,正不紧不慢地朝着东南方向行驶。

距离太远,看不清细节,但那些护卫行走的步伐,在蒋瓛被血契强化过的眼中,却显出几分异常的整齐与……僵硬。马车朴素,却透着一股与这荒败环境格格不入的规整感。

而怀中的血契,再次传来极其微弱的、与刚才感应到的东南方共鸣同源的、冰冷的悸动!虽然微弱,却确凿无疑地指向了山下那支队伍!

蒋瓛的心,沉了下去。

刚找到一处临时落脚点,更大的麻烦,似乎已经循着冥冥中的轨迹,悄然靠近。

鹰嘴岩上,残兵困顿,伤者垂危。

官道远处,诡车缓行,暗涌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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