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曦别墅
高大的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袍站在阳台上,手上正拿着手机在通话。
“什么?你们把那小的给绑了,怎么事先没有给我汇报?”
司夜曦火大的吼道。
“现在在哪里?”
“什么?在b市,你们这帮蠢货,难道不知道司夜寒的势力就在b市吗?”
那头还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在听,一把挂断了电话。
这帮手下真是越来越自作主张了。
他眼神阴沉。
猛地将手机砸在阳台的大理石栏杆上,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发出刺耳的声响。
夜风吹起他黑色睡袍的下摆,露出线条冷硬的小腿。
他胸腔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暴戾与焦虑。
他那大哥在 b 市势力有多强,他比谁都清楚,上次能枪杀他,完全是对方大意了,现在别说绑了人藏在那里,就算是只苍蝇飞过,恐怕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线。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咬牙低吼,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
原本计划先偃旗息鼓,只让自己的手下盯着花市的人。
哪里知道,他们会不先征求他的意见就擅自行动了,这下如果一旦被司夜寒抓住把柄,不仅这几个手下要完蛋,他筹划了多年的布局也可能付诸东流,更要命的是还可能牵连到他。
眼睛咕噜噜转得更快,脑中飞速盘算着对策。
他和司夜寒的较量,不能硬来,司夜寒的人手遍布 b 市各个角落,正面冲突无异于以卵击石。
现如今那个孩子已经被绑了,虽然不是他下的命令,但毕竟是他手下动的手,一旦出事,司夜寒必然会顺藤摸瓜查到他头上。
“必须找一个替罪羊。”
他低声自语,转身快步走进别墅。
客厅里灯火通明,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他急促的脚步声。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拿起一个不经常用的手机,戴了一个变声器,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
“司夜寒的孩子在b市郊区的一个废弃仓库里,你要想夺得他的继承人的位置,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你是谁,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什么意思?”
“不要问我是谁,我是帮你的人,愿不愿意把握看你自己。”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司夜寒,这次就让你帮我清除一个障碍,也不枉我辛苦一番。
无论如何他绝不能因为几个蠢货而打乱他的计划。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的凉意让他更加冷静。
狗咬狗的戏码马上就要上演,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他期待的。
司家老宅后院。
本来还睡意朦胧的司建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电话一下子给惊醒了。
司建军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腹都泛了白。
“是谁…… 到底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司建军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疑惑。
对方明显是知道他的心思,可又不肯暴露身份,是真心帮他,还是另有图谋?
他的动静惊动了旁边睡着的张丽梅。
“老公,你这一惊一乍的干嘛啊,深更半夜的。”
张丽梅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昏暗的床头灯将她脸上的困倦照得清晰。
她看着丈夫紧攥手机、脸色凝重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这是怎么了?接个电话跟丢了魂似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司建军猛地回神,眼神闪烁了一下,慌忙将手机揣进枕头底下,强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没…… 没什么,就是个推销电话,扰人清梦。”
他不敢看妻子的眼睛,生怕自己的慌乱被看穿。
这件事太凶险,他不能把张丽梅卷进来,万一出了差错,至少能保她周全。
可张丽梅跟他过了那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他在撒谎?
她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
“推销电话能让你吓成这样?你手都在抖呢,建军,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你这样藏着掖着,我心里更不踏实。”
司建军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
他知道妻子的脾气,要是不给出个像样的理由,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关于司夜寒孩子和继承人位置的事,他一个字都不能提。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张丽梅。
“就是一个推销电话。”
“真的?”
张丽梅将信将疑。
“什么推销电话把你吓成这样?还不能跟我说?”
她凑近了些,能清晰看到丈夫眼底的焦虑和犹豫,这根本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但她也没有再追问 。
她了解司建军,他要是不想说,就算逼问也没用,只会让两人闹得不愉快。
张丽梅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司建军额前的碎发。
“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得想清楚,别冲动。”
司建军心里一暖,伸手握住妻子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我知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已做好了决定 。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不能放弃,无论如何,他必须赌一把。
等张丽梅重新躺下睡着后,司建军悄悄起身,走到窗边。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他拿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翻出得力手下的号码,犹豫了几秒,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低沉。
“阿辉,召集我们的人手,过来老宅接我,我们马上赶往 b 市郊区废弃仓库,今晚我要和我那好侄儿好好谈谈。”
挂了电话,司建军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有兴奋也有期待。
成不成就在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