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皇宫金殿之上,人满为患,都想来看看定渊王是否好转。皇帝端坐龙椅,太后坐在旁边,都面色凝重。太子侍立在下首,眼中暗藏得意。
柳贵妃则是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永宁公主依偎在柳贵妃身边,时不时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瞟向殿门。其他妃嫔皇子公主们也都各怀心思地坐在两侧,唯有夜凤梧安静地坐在角落,眼中难掩担忧。
定渊王至今不能上朝,朕心甚忧。皇帝缓缓开口,太医署昨日又报,定渊王脉象虚弱,恐......
皇祖母、父皇,儿臣来迟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打断了皇帝的话。百官齐齐回头,只见夜烬身着亲王朝服,在龙惊墨的搀扶下稳步走入金殿。
他面色虽仍显苍白,但步伐稳健,目光如炬,哪有半分病入膏肓之态?
满殿哗然。
太子脸色骤变,几乎要冲口而出:不可能!
柳贵妃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二皇子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永宁公主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其他妃嫔们面面相觑,有的难掩失望,有的则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唯有夜凤梧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悄悄松了口气。
珠帘后传来太后沉稳的声音:烬儿到哀家跟前来。
夜烬从容走到珠帘前,太后仔细端详片刻,满意地点点头:气色确实好了许多。看来外头那些传言,都是无稽之谈。
皇帝震惊地看着他:烬儿,你......你的身子......
托皇祖母、父皇洪福,儿臣已无大碍。夜烬躬身行礼,只是不知为何,近日总有人散布谣言,说儿臣命不久矣,甚至还有人迫不及待地要为我准备后事。
柳贵妃强笑道:定渊王能康复,真是天佑我大胤。只是这病来得突然,好得也突然,未免太过蹊跷......
永宁公主立即接话:是啊三皇兄,该不会是有人用了什么邪术吧?
龙惊墨不卑不亢地回道:贵妃娘娘、公主殿下多虑了。王爷中的是南疆秘毒九幽噬心蛊毒,解毒过程确实凶险,但绝非什么邪术。
九幽噬心蛊?太后猛地拍案,哀家记得先帝在位时就明令禁止此毒!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违抗先帝禁令?
夜烬目光扫过太子和柳贵妃:这就要问皇兄和贵妃娘娘了。听闻贵妃娘娘宫中近日新来了个南疆舞姬,不知可会解这蛊毒?
柳贵妃脸色一白:定渊王慎言!那舞姬不过是......
够了。皇帝打断她,此事朕会彻查。
太子强作镇定:皇弟既然无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龙惊墨一眼,听闻定渊王妃医术高超,连太医署都束手无策的毒都能解,真是令人惊讶。
二皇子阴阳怪气地接话:是啊,一个深闺女子,哪来这么高明的医术?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夜凤梧突然起身:父皇,儿臣以为,三皇兄能够康复是大喜之事。定渊王妃救夫心切,钻研医术也在情理之中。倒是那些下毒之人,其心可诛!
太后赞许地看了夜凤梧一眼:凤梧说得有理。皇帝,当务之急是查出下毒之人,而不是在这里质疑救人之功。
皇帝沉吟片刻:母后说的是。既然定渊王已无大碍,那些准备后事的事宜就此作罢。至于下毒一事,朕定会严查。
退朝后,太后特意留下夜烬和龙惊墨。
好孩子,受苦了。太后拉着夜烬的手,又看向龙惊墨,哀家听说,是你救了烬儿?
龙惊墨恭敬回话:孙媳只是尽了本分。
太后满意地点头,从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戴在龙惊墨手上:这是哀家当年的嫁妆,今日就赏给你了。
这一幕恰好被经过的柳贵妃看见,她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待夜烬和龙惊墨离开后,永宁公主不满地跺脚:皇祖母也太偏心了!那镯子我求了那么久都不给,居然给了那个龙惊墨!
柳贵妃冷笑:放心,她们得意不了多久。
而在宫门外,夜凤梧悄悄追上夜烬和龙惊墨:三皇兄,三皇嫂,恭喜康复。
龙惊墨感激地看着她:多谢公主当日仗义执言。
夜凤梧轻声道:三皇嫂救过我的命,这份恩情凤梧永远记得。你们要小心,柳贵妃和太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望着夜凤梧离去的背影,夜烬轻叹:这深宫之中,也唯有她还存着几分真心了。
龙惊墨握紧他的手:无妨,兵来将挡便是。
此刻的东宫内,太子正大发雷霆:怎么回事?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柳贵妃阴沉着脸:定是龙惊墨那个贱人搞的鬼!还有夜凤梧,居然敢帮着他们说话!
二皇子提议:母妃,不如我们......
永宁公主突然插嘴:我有个主意。既然龙惊墨这么爱出风头,我们就让她出个够!
一场新的阴谋,正在暗处酝酿。而经历了生死考验的夜烬和龙惊墨,也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