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照进议事厅,千乃从忍具袋里抽出一卷厚实的羊皮纸,轻轻铺在长桌上。边缘用几块小石子压住,防止被穿堂风吹起。她没说话,只是用指尖点了点图纸中央的一处标记——那里画着一座七层高塔的轮廓,每层都标注了不同符号。
柱间正靠在椅背上伸懒腰,看见这图立刻凑了过来:“哎?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能让大家学忍术的地方?”
“嗯。”千乃拿起笔,在第一层写下“基础导引区”几个字,“这里放最简单的查克拉控制术,谁都能进,不限家族。”
扉间站在她侧后方,目光扫过整张图,眉头微动:“防护呢?如果有人擅自抄录高阶术怎么办?”
“塔身会嵌入查克拉感应结界。”她抬手掀开图纸一角,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符文阵列,“一旦检测到未授权记录行为,立刻封锁该区域,并通知守卫。”
斑倚在门框边,一直没出声,直到看到第四层写着“火遁研习所”时才皱眉:“写轮眼相关术法不会放进塔里。”
“当然。”千乃抬头看他,“涉及瞳术、血继限界的术都不公开。但基础火属性凝练法可以放第五层,由你们宇智波派人监督教学。”
泉奈默默走到桌旁,拿起另一支笔:“我来重新描一份清晰的蓝图,方便之后给各族传阅。”
“辛苦你了。”千乃笑了笑,继续往下写。
柱间突然蹲到地上,掰了根木枝在地板上比划:“我说,这塔要是用我的木遁活木做主结构怎么样?结实还不怕震,年头久了还能自己修复裂缝。”
扉间瞥了一眼那根正在缓慢生长的小枝:“承重测算做过吗?活体木材含水量波动大,热胀冷缩容易变形。”
“我可以调控。”柱间咧嘴,“让树心密度均匀,外层加韧皮纤维层,再配合你的结界刻印,稳得很!”
千乃听着,已经在图纸边上记下“建议采用可控木遁架构”。
扉间点点头,俯身靠近她,在第三层旁边空白处画了个小房间:“这里加个测试室。忍者学完术可以当场验证效果,记录数据,避免误传或理解偏差。”
“好主意。”她顺手接过他递来的墨瓶,却不小心蹭到了笔尖,一滴浓墨落在纸角。
扉间立刻从袖中抽出一块素色布巾,轻轻按住污迹边缘吸了吸。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很多次。
千乃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嘴角微微翘了下。
斑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从墙边走过来,把尺子搁在图纸右下角:“你画的弧线歪了。”
她挑眉:“哪歪了?”
他没答,伸手调整了一下尺子位置,指了指转角处的弧度。指尖离她的手背很近,却又没碰上。
“哦。”她改了两笔,“谢了。”
泉奈在一旁静静描摹,笔尖沙沙作响。新图上的塔形渐渐清晰,每一层功能分明:一层基础体术与查克拉引导,二层元素入门(除瞳术外),三层进阶组合技,四层家族特色非核心术展示,五层战术应用模拟区,六层研究资料存档室,顶层则是管理中枢与应急指挥所。
“第六层的档案要怎么管?”泉奈问。
“原始卷轴仍由各族保管。”千乃说,“塔里只放誊抄版,且每日自动核查数量。任何人借阅需登记查克拉印记,归还时比对使用痕迹。”
柱间托着下巴:“要是有人故意毁坏呢?”
“每页纸都混入微量感知纤维。”扉间接道,“损毁即触发警报,定位到具体楼层和时间段。”
斑盯着顶层的设计看了一会儿:“守卫安排谁负责?”
“初期由五大家族轮流派驻人手。”她说,“等忍者学校第一批毕业生能独立执勤后,逐步移交。”
“你觉得他们能行?”斑语气淡淡。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她抬眼,“你不也是从不会写轮眼,一步步打出来的?”
他顿了顿,没反驳。
柱间忽然拍腿站起来:“那我就开始准备木材了!今天就能种出第一批承重柱!”
“等等。”扉间拉住他衣角,“先确认地基深度和分布图,别又把你那些根须全塞进排水沟。”
“那次是意外!”柱间挠头,“再说后来不是修好了?千乃还顺手优化了流向。”
千乃轻笑一声:“这次别乱来。先把模型做出来,我们合议通过再动工。”
她低头继续修改,笔尖停在第五层边缘,犹豫片刻,添了一行小字:“允许平民推荐优秀学员参与高阶术旁听,审核通过后可申请临时权限。”
泉奈看见这句,笔尖微顿,抬头看她一眼。
她察觉到了,点头:“我知道有些家族不愿意。但总得留个口子,不然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父亲那一辈肯定反对。”泉奈低声说。
“那就让年轻人自己争取。”她合上笔帽,“制度不变,人也会变。只要有人站出来想改,就有机会。”
斑靠回墙边,手臂交叠胸前,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忽而开口:“塔顶的了望台,加一道避雷符。”
她一愣:“你担心雷雨天?”
“写轮眼看得远。”他淡淡道,“但雷击会干扰结界运行。提前防着,省得半夜抢修。”
她笑了:“行,听你的。”
扉间在测试室旁边补了个小型储能装置标记:“配合自然能量收集阵,供紧急重启用。”
柱间已经拿树枝在地上搭出了个简陋模型,正兴致勃勃地往上面缠藤蔓:“你看,这边是入口,那边是休息区,中间还能种点花,让大家学累了能坐一坐……”
“你当这是茶馆?”斑嗤了一声。
“氛围很重要嘛!”柱间理直气壮,“学东西心情好,记得才牢!”
千乃看着那歪歪扭扭的模型,忍不住笑出声:“行,给你留块空地,种你的小花园。”
泉奈将新图的最后一笔收尾,吹了吹墨迹,轻轻卷起:“我这就去准备誊抄副本。”
“等等。”扉间忽然说,“这张原图上的修改痕迹先别擦。保留讨论过程,有助于后续复盘。”
千乃点头:“有道理。等最终定稿前,所有改动都留痕。”
阳光慢慢移到了图纸中央,照得墨线清晰分明。五个人围着桌子,有的站着,有的俯身,有的蹲在地上摆模型。谁也没提离开的事。
斑悄悄把手插回袖子里,刚才递尺子的手指还有点僵。他假装在看窗外,其实余光一直落在那张被反复标注的图纸上。
柱间正拿着嫩枝比划楼梯走向,说着说着又冒出一句:“要不咱们在塔顶挂个铃?风一吹就响,算是木叶的新声音?”
“吵。”斑立刻否决。
“有意义就行。”扉间却想了想,“可以用特定频率传递信号,平时是装饰,战时是预警。”
千乃抬笔,在塔顶加了个小圆圈:“那就挂一个。形状嘛……”她顿了顿,“做成手掌的样子吧。”
“为什么?”泉奈问。
“因为我们五个。”她轻声说,“一起撑起了这座塔。”
屋内安静了一瞬。
柱间咧嘴笑了,把手掌按在图纸顶端。
接着是扉间,指尖轻轻落在旁边。
泉奈迟疑了一下,也把手覆了上去。
斑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千乃抬头看他。
他哼了一声,终于走过来,掌心贴在最后一角。
五个人的手影叠在蓝图上方,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还未干透的墨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