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还未完全铺开,斑仍坐在那棵老树下,掌心贴着地面,查克拉缓缓流转。他闭着眼,呼吸平稳,胸口起伏有节奏,像是终于找到了某种平衡。
石台上的纸页被风掀动一角,又被小石子压住。他没去碰它,但手指在膝上轻轻点了两下,像是默记着什么。
远处传来脚步声,不轻不重,踩在落叶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几个披着深色长袍的身影走近,是宇智波族老。他们站在修炼场边缘,并未踏入,却用目光将他圈进审视之中。
“斑。”为首的老人开口,声音低沉,“你近日与日向家那丫头走得太近。”
斑睁开眼,没有起身,只是抬眼看过去。
“她教我控制写轮眼的方法。”他说,“你们谁试过?”
另一名族老皱眉:“一个日向的女娃,懂得什么?如今倒让你一个宇智波的继承人,日日听她指点?”
斑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她指出我左眼经络淤堵,瞳孔收缩异常——昨夜我照她说的调息,今早睁眼时,写轮眼开启无痛,结印稳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几人:“你们谁能在不战斗的情况下,让我做到这点?”
没人回答。
“她不是靠血统说话。”斑继续道,“她是靠结果。她说火遁结印前心跳要稳,我试了,命中率提高了三成;她说查克拉不该随情绪炸开,我改了,一天能维持写轮眼开启的时间翻了一倍。”
他盯着为首的族老:“你们质疑她,是因为她太强,还是因为你们自己做不到?”
空气一滞。
“我们担心的是立场。”第三位族老沉声道,“日向与千手结盟已久,她如今又插手你修炼之事,难保不是为了将来牵制宇智波,你是未来的支柱,不能被人牵着走。”
斑冷笑一声:“那你们告诉我,现在谁能挡住岩隐的偷袭?谁能保证下一代不会死在战国混战里?是你们守着祖训闭门不出,还是她提出的建村计划更能让族人活下来?”
他往前一步,气势迫人:“她没有要求我效忠,也没让我背叛家族。她只说——‘我不想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这句话,比你们说的一百遍‘为了宇智波’都实在。”
几位族老脸色变了。
“她昨日留下的笔记,我看了三遍。”斑从怀里取出那张纸,展开一角,“上面写着‘情绪波动超过三息,必须停用写轮眼’。这不是咒术,也不是阴谋,是保命的道理。你们若不信,大可以亲自试试。”
说完,他重新折好纸页,收回怀中,目光冷了下来:“下次开会,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话。她帮的是我,也是整个宇智波的未来。谁再拿偏见压人,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转身就走,步伐坚定,背影挺直。
族老们站在原地,没人追上去,也没人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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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千乃回到日向族地,在静室里翻出一份卷轴。羊皮纸泛黄,边角磨损,但封面上写着一行小字:“影分身术?改良版”。
她指尖抚过封印符纹,确认无误后,将卷轴收进袖中。
第二天天刚亮,她便独自穿过林间小路,来到宇智波族地外围。这里比日向更为封闭,屋舍错落,墙垣高耸,巡逻忍者来回巡视,见到她时略显迟疑,却没有阻拦——最近斑的态度已经传开。
她径直走向斑的居所,门前石阶干净,显然有人每日打扫。她在台阶上放下卷轴,又从袖中抽出一张薄纸,压在卷轴下方。
纸上只有六个字:
谢你替我说话。
她没敲门,也没多留,转身离开时脚步轻缓,像来时一样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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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是在半个时辰后发现的。
他推开房门准备出门训练,一眼就看到了石阶上的东西。卷轴朴素,却带着熟悉的气息。他弯腰拾起,看到那张纸条时,手指微微一顿。
他没说话,只是把纸条叠好,塞进内袋,然后打开卷轴。
第一页便是术式全解,笔迹利落清晰。他往下看,发现每一处关键结印手势旁都有批注:
“分三次完成,别一口气灌满查克拉。”
“第一次练习不超过两个分身。”
“结束后立刻闭眼调息十息,别硬撑。”
他一条条看下去,眼神逐渐沉静。
最后一页空白处,还有一行新添的小字:
这术,只给你一人。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才缓缓合上卷轴。
转身回屋,他从柜中取出一只木盒,打开后小心地将卷轴放进去,盖上盖子,锁好。
出来时,他对外下令:“今日起,所有上忍到训练场集合,我要测试一项新忍术,由我亲自指导。”
有人问是谁提供的术法。
他站在屋檐下,风吹起衣角,声音不高,却清楚传入每个人耳中:“是我从别人那儿学来的,有用,就练;没用,再说。”
没人敢追问来源。
他知道,有些人已经猜到了。
但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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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斑回到房间,打开木盒再次取出卷轴。这次他不是为了查看术式,而是翻到最后一页,盯着那句“只给你一人”看了许久。
然后他拿起笔,在旁边空白处写下一句:
我会用好它。
墨迹干透后,他又加了一句:
下次见面,当面还你一个人情。
写完,他把卷轴重新收好,放在床头最顺手的位置。
傍晚时分,一名族人匆匆赶来通报:“边境传来消息,土之国有异动,需要派主力前往巡查。”
斑点头:“我知道了。”
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坐在桌前,又看了一遍昨日默记的口诀,然后起身整理装备。
刀挂在腰侧,护额擦拭干净,外袍系紧。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床头的木盒,确认卷轴还在里面。
他知道接下来几天都顾不上研习,但他不急。
等任务结束回来,他还有很多话没说。
也有很多事要做。
他拉上门,脚步踏在石板路上,节奏稳定,呼吸均匀。
走到族地门口时,他停下,抬头看了眼天空。
云层微动,阳光斜照下来,落在他的肩上。
他抬起手,握了握拳,感受体内查克拉流动的顺畅。
然后迈步向前,身影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