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荣在汜水关后厅坐定,吩咐手下将士:“赶紧的,把那口祖传腌菜缸搬上车,还有我书房里那盆仙人掌——记得用棉被包好,磕坏了叶子我可不依!”
将士们听得一脸懵,这位总兵大人莫不是要开杂货铺?但见韩荣神色慌张,只得乱纷纷地搬东搬西,一时间关内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这般动静,早惊动了后院里正比武的韩家二少——韩升与韩变。这哥俩一个使剑,一个弄枪,本是切磋武艺,却因谁该洗碗争执不下,正打到第三回合。
“外头叮叮当当的,莫不是老爹又在搞大清仓?”韩升收剑侧耳。
韩变探头一望:“哟呵,连八百年不用的石磨都抬出来了!”
二人忙逮住一个抱花瓶路过的士兵:“这是唱哪出啊?”
士兵苦着脸:“二位少爷有所不知,老爷说姜子牙大军将至,咱们打不过,要收拾细软跑路呢!”
韩升一听,手中宝剑“哐当”掉地:“我爹?那个天天把‘精忠报国’挂嘴边、喝醉了就在墙上题诗‘生是商朝人,死是商朝鬼’的韩总兵?”
韩变捡起剑,幽幽道:“哥,上回爹喝多题诗,用的还是厨房偷的酱油。”
一、父子的“深度交流”
二人急奔后厅,果见韩荣正指挥人打包,连祖宗牌位都用红布裹了,活像要搬家过年。
韩升上前一把按住牌位:“爹!您这是要上哪儿唱戏去?”
韩荣回头,见是二子,长叹一声:“儿啊,你们年轻不懂。姜子牙手下能人异士多如牛毛,余化、余元都栽了,咱们这几斤几两,够人家塞牙缝么?不如回山里种红薯,还能造福一方百姓。”
韩升听罢,竟“噗嗤”笑出声来:“爹啊爹,您这话要是传出去,江湖上还不得笑掉大牙?朝廷给您高官厚禄,紫袍金带,连咱家后院那只芦花鸡都因为是‘官鸡’而趾高气扬。如今敌军未至,您先打包行李,这要让那只鸡知道了,怕不是明早就改投姜子牙营下去下蛋?”
韩变也帮腔:“正是!古话说‘在社稷者死社稷,在封疆者死封疆’,爹您镇守此关,就是咱们老韩家的KpI啊!完不成业绩,至少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不是?”
韩荣被儿子们说得面红耳赤,却还嘴硬:“你们懂什么忠义?为父这是……这是战略转移!保存实力!”
韩升神秘一笑:“爹,您别急。最近我们兄弟俩可没闲着,得异人传授,练就了一样宝贝。保管让姜子牙那些什么‘天兵天将’变成‘天兵天降’——从天上掉下来!”
韩荣狐疑:“就你俩?上回说要炼仙丹,差点把厨房炸了;说要养神兽,结果从后山抱回只穿山甲,啃坏了半面城墙……”
二、纸风车的“威力展示”
韩升也不多言,转身从书房里捧出一物——竟是个纸糊的风车儿!巴掌大小,中间一根竹竿,四片小幡,画着歪歪扭扭的“地水火风”四字。
韩荣眯眼细看,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句话:“这……这是你三岁时为父给你买的那个?保存得挺好,就是颜色褪了些。”
“爹您有所不知!”韩升得意道,“此乃‘万刃车’,看似玩具,实则内藏玄机。不信,咱们教场见真章!”
韩荣将信将疑,随二子来到教场。只见韩升、韩变翻身上马,披头散发——头发是故意扯乱的,赤着脚——因为早上练武时鞋子甩飞了一只,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纸风车儿快显灵……”
起初,场上寂静。韩荣正要发话,忽见那纸风车无风自转,接着越转越快,四周陡起云雾,阴风阵阵。韩荣打个喷嚏,揉揉眼,再定睛看时——
“我的亲娘哎!”
半空中竟浮现百万刀刃虚影,寒光闪闪,风声呼啸,还带着一股子厨房着火似的焦糊味。三千兵士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伙夫手里的锅铲“咣当”落地,喃喃道:“这、这是把凌霄宝殿的菜刀全请来了?”
韩升收了法术,云雾散去,纸风车又变回人畜无害的模样。韩荣抚着心口,半晌才道:“儿啊,这是哪位高人教你的?莫不是街口那个总来化缘、吃饭必点红烧肉的法戒陀头?”
韩升惊喜:“爹您怎么知道?”
韩荣摇头苦笑:“上个月他化缘,说传你们一招防身术,骗走两只烧鸡、一坛好酒。我还当他又在糊弄小孩……”
三、夜袭计划的“绝妙构思”
韩变抢道:“师父说此宝专克周兵,果然不假!爹,咱们有这三千‘万刃车’,管他姜子牙六十万大军,保管叫他们片甲不留!”
韩荣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白日作战,对方必有防备。不若夜袭周营,杀他个措手不及!”
韩升抚掌:“爹,您这招黑灯瞎火打闷棍,实乃高招!”
于是韩荣点齐三千精兵,清一色皂衣赤脚——赤脚是因为韩变说“接地气,法力强”,左手执纸风车,右手持刀,日夜操练。士兵们起初面面相觑,但练着练着竟也习惯了。只是常有士兵抱怨:
“报告将军,昨夜练功,风吹太猛,把我假发吹跑了!”
“将军,我这风车上‘火’字写错了,写成‘大’字,昨晚只喷烟不起火……”
韩变正色道:“心诚则灵!错别字不影响威力!”
如此操练半月,倒也像模像样。韩荣看着整齐队列,捻须微笑:“我儿此术,实乃居家旅行、夜袭敌营之必备良品。”
四、首战告捷的“意外惊喜”
这日,韩荣率兵出关搦战。姜子牙闻报,领军出营,见韩荣便道:“韩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何不早降?”
韩荣笑道:“姜丞相,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子牙大怒,命魏贲出阵。韩升、韩变拍马迎上,战不数合,拨马便走。魏贲不知是计,拍马追赶。韩升回头一看,咧嘴一笑,摘了头盔——实则是发簪松了,头发散下来遮住视线,他手忙脚乱去拨,魏贲以为他要使妖法,急勒马。
就这当口,韩变已祭出万刃车。
但见三千士兵齐摇纸风车,霎时间阴风怒号,火焰乱窜,半空中刀刃虚影如暴雨倾盆。周军哪见过这阵仗?登时乱作一团。
魏贲挥枪拨挡,却感手臂酸麻,定睛一看,原是几个皂衣兵挥着木刀往他马屁股上戳,边戳边喊:“中!中!”
韩升在高处看得真切,忙念咒加持,这回真家伙来了——风助火势,虚影凝实,周兵惨叫连连。子牙在阵中见势头不对,急令收兵。
韩荣见好就收,鸣金撤退。回关清点,竟伤敌七八千,自家只损了几十架纸风车——都是被自己人踩坏的。
韩升不解:“爹,为何不乘胜追击?”
韩荣得意道:“青天白日,他们看得清,吓不退。待夜里再去,黑灯瞎火的,保管让他们疑神疑鬼,不战自乱!”
五、夜袭的“热闹非凡”
当夜三更,韩家父子领兵悄出汜水关。三千皂衣军摸黑行进,只听:
“哎哟!谁踩我脚?”
“我的风车!别挤,幡要掉了!”
“小声点!咱们是夜袭,不是赶集!”
好容易挨到周营辕门,韩升一声令下,三千风车齐转。这回真是黑云压营,风火交加,刀刃光影在夜幕中格外瘆人。
周营中,子牙因白日损兵,正在帐中郁闷,忽听杀声震天,急上马察看。只见:
南宫适抱着头盔乱窜,边跑边喊:“我的簪子!谁见我翡翠簪子了?”
雷震子展翅欲飞,却因夜盲症撞上旗杆,“咚”一声栽倒在地。
李靖忙掏金塔,一摸腰间:“坏了!白日晾晒,忘收回来了!”
武王上了逍遥马,毛公遂、周公旦左右保驾,却见那马受惊,撒蹄乱奔,竟绕着营盘转起圈来。
韩升、韩变紧盯子牙杏黄旗,紧追不舍。三千风车兵如入无人之境,见帐篷就戳,见锅就踢,把个周营搅得沸反盈天。
一皂衣兵冲进炊事营,见满灶美食,忍不住抓了只烧鸡,边啃边摇风车。厨子大怒,举勺来打,二人战作一团。
另一兵误入马厩,惊了战马,马匹挣脱,拖着马槽满营乱跑。
子牙被追得上天无路,杏黄旗左遮右挡,心里叫苦:“这都什么歪门邪道!”
直杀到天明,韩升、韩变追子牙至金鸡岭下,仍不肯罢休。
韩升高喊:“今日不捉姜尚,誓不回营!兄弟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咱们进的是周营,不是虎穴!”
三千兵齐应,声震山谷。
正危急时,忽见前方两杆大红旗迎风招展,一员大将押粮而至——正是催粮官郑伦。
郑伦远远望见烟尘滚滚,疑是劫粮,忙令押粮车隐蔽。细看时,却见子牙狼狈奔来,身后跟着一群皂衣赤脚、手摇纸风车的奇兵。
郑伦挠头:“丞相这是在……举办民俗文化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