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定鬼母事关重大，必会一次挑出众多候选，最终由蛇神判定谁是 ** 。”
“至于落选者结局如何……无人关心。”
徐浪指向镜中。
“这些人，最终便成了怨灵。”
言罢，徐浪轻叹。
这些鬼母候选少女的怨灵固然可怜，他却也无能为力。
镜中几位未曾侵害阿香，徐浪能做的也仅是不伤她们。
其余之事，只得纳入系统空间，听凭天命。
实际上，徐浪更在意这面能容阴灵的铜镜。
正当他要将铜镜收进系统空间时，忽见镜中五位少女怨灵里，有一人缓缓抬头，望向徐浪。
是的——
那位眼眶空洞、失去双目的少女，
正在镜中凝视着他。
同时，徐浪右臂上的净见阿含王印记隐隐躁动。
不对。
下一刻，少女额心掠过一丝黄光。
光芒透过铜镜映出，将六层狭暗的空间照得通明。
其余几人也围近镜前，皆看见那额头发光的少女。
随即，少女额心缓缓睁开一道竖目。
徐浪同时察觉，系统空间内的蛇神之眼竟也随之呼应——
眼珠上青黑漩涡开始疾转。
徐浪心头一动。
这是炼化蛇神之眼的机缘！
200 融合蛇神之眼，掌握虚数空间之门
徐浪早前一直在尝试炼化蛇神之眼。
据他推断，唯有完全炼化此物，方能汲取这份源自古神的力量。
炼化蛇神之眼的过程并不顺利。
徐浪虽已掌握以太阳真火炼化器物材料的诀窍，先前炼化蛇神骸骨灵摆时也积累了不少经验，甚至对蛇神之力并不陌生，可炼化这只眼睛时，仍感到异常艰难。
此刻他意识到，蛇神之眼缺少了某种东西——而那样东西，竟藏在铜镜内某位鬼母候选人的怨灵身上。
鬼母睁眼了。
那少女怨灵的额间，竟生出一只与净见阿含王相似的黄色竖瞳，这正是蛇神的标志。
徐浪自己其实也有一只，只是旁人看不见罢了。
这也意味着，这位含冤而死的少女……比其他人更冤。
她很可能并非陪跑凑数的普通人，而极有可能是真正的魔国鬼母，是蛇神所选之人。
只是当年的仪式恐怕出了些差错：真正的鬼母候选人被挖去双眼，关进暗室直至死去，端坐于神殿中的，反倒是个冒牌货。
徐浪甚至怀疑，恶罗海城的毁灭，与此事直接相关。
如此行事，简直是将蛇神得罪透了。
我选定的人被杀了？
却送个不相干的来献祭？
代入感太强，徐浪都不由生起气来。
或许是因候选者中有特殊身份者的女儿，或是有人以恶毒手段买通了筛选鬼母的祭司……具体 ** 早已湮没于时光之河，无从复原。
徐浪倒也不是特别在意。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鬼母额间竖瞳里的力量，正是炼化蛇神之眼所需——某种关乎轮回、源自真正魔国鬼母的蛇神之力。
若按寻常魔国覆灭的轨迹，徐浪本无机会得到这股力量。
鬼母或许早已融入平凡人群，成为高原上种青稞、放牧牛羊的寻常姑娘。
单凭自己炼化蛇神之眼也行，只是需耗费漫长光阴：或许一两个月，或许一两年，甚至十年以上。
果然机缘一到，挡也挡不住。
徐浪毫不客气地将铜镜中少女竖瞳的黄光收拢至掌心，随即从系统空间取出蛇神之眼。
金红光芒自他掌心燃起，炼化再度继续。
不久，蛇神之眼上原有的裂隙，皆被方才取自铜镜的力量填补完整。
整颗眼珠变得圆润，泛着幽诡的青光，表面漩涡纹路旋转得越来越快。
胡扒一、雪莉杨和王胖子等人曾受尽眼球漩涡诅咒之苦，好不容易才解脱，此时见徐浪手中珠子又现漩涡纹，吓得连连后退，连不明就里的明叔、阿香和初一也跟着退开。
就在这时，徐浪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系统提示音：
“宿主炼化蛇神之眼成功，获得气运值5000点。”
“蛇神之眼可融合。”
“蛇神之眼无升级上限，升级条件非能量值。”
“是否融合？”
当然融合。
选择融合后，徐浪发现这与融合凤凰胆时相似，并无剧烈的能量冲击，却冥冥中感到某种变化悄然发生。
很快，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融合蛇神之眼成功。”
“宿主获得蛇神之眼一级技能：虚数空间之门。”
徐浪微微一怔。
虚数空间之门——蛇神之眼掌控的果然是空间之力。
那深不可测的虚数空间，诡谲如黑洞，可说是这方世界最为诡异的存在。
先前的恶罗海城镜像，便是借虚数空间之力构筑而成。
镜像之城并非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
其中一切皆实，连吃下城中的牛肉也能果腹。
其中的宝石取出后也能变卖，甚至能合成为达普鬼虫！
空间之力与寻常幻术幻境截然不同。
简直堪称开天辟地。
虚数空间之门这一技能，可说是掌握空间之力的起点。
它让徐浪能够随时开启一道通往虚数空间的门户。
而虚数空间内目前全然虚无，真正的一无所有。
但也正因如此，才彰显出蛇神掌控空间的神威。
一无所有，意味着无限可能。
它甚至比代表系统力量的系统空间更为强大。
系统空间存在容量限制，扩展需徐浪消耗气运值，并且有许多约束，例如无法存放活物等。
虚数空间则不同。
它是一个真实的空间，只是其中尚无物质、时间与规则。
一切均需徐浪从无到有去创造。
就连虚数空间内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世界的比例，徐浪也能自行设定。
当然，蛇神之眼的一级技能只能算体验版，让徐浪略尝滋味。
实用性甚至还不如系统空间。
但这却是专属于徐浪、连系统也无法干涉的 ** 空间。
未来的发展无可限量。
徐浪暂时按下了施展虚数空间之门的念头。
因为他发现手中的铜镜产生了变化。
原本镜中的五位少女，其中四位的影像已化作青烟，袅袅上升、消散不见。
徐浪仿佛也听见空气中传来几声轻叹，夹杂着遗憾、不甘，也有释然与解脱。
按铁棒 ** 的说法，这些困于中阴身千万年的可怜少女终于解脱，重入轮回。
但那位额生竖眼的少女却未消散，依然静静立在铜镜里。
她两只只剩眼窝的眼睛缓缓流下两行血泪，额间的竖眼已无原先的黄光，此刻正渐渐闭合。
徐浪嘴角微动。
这是何意？
少女本应解脱，为何仍留在镜中？
这让徐浪颇为难办。
他自认不欠少女什么，少女的实力在他看来也十分微弱。
但刚取走她身上最后一缕蛇神之力，转眼便让她灰飞烟灭，似乎不太妥当。
徐浪想了想，还是将铜镜收进了系统空间。
还能如何？
下不了手，她又不肯离去，沟通也无回应——即便说了，徐浪也未必听懂。
只能先收起来，或许过些时日她觉得无趣，便自行重入轮回了。
徐浪只得如此自我安慰。
“行了，解决了。”
徐浪微微一笑。
王胖子和明叔望着在徐浪手中消失的铜镜，张了张嘴，谁也没敢出声。
“浪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往哪儿走？”
王胖子还是问了一句。
徐浪指了指上方。
“上面还有几层，我们直接到顶上去。”
峡谷光线极暗，上方约两三百米高处一片漆黑。
胡八一、雪莉杨和王胖子只见到一尊可钻入的雕像，却看不清顶端模样。
这对徐浪而言不成问题，他的鹰眼与夜视能力早已看清，雕像顶端存在着唯一的生路。
就在这时，整个峡谷忽然震动，伴随雷鸣般的轰响。
“ ** 了？”
胡八一、雪莉杨和王胖子同时发问。
徐浪摇头。
“走吧，不是 ** ，没什么大事。”
他安抚众人，随即又补了一句：
“应该是火山要喷发了。”
从地下湖泊深处的火山竖井可知，此地确有活火山存在。
加上净见阿含王临死前撕开的深渊裂谷，以及毙命前撼动凤凰神宫祭坛、引发山崩的大黑天击雷山——种种迹象皆指向即将到来的喷发。
此刻昆仑山底的地脉之气必然已被搅动得翻天覆地。
活火山恐怕即将喷发。
一旦地心熔岩涌出，整条峡谷只怕要沦为一片烈焰地狱。
所有一切都将被岩浆吞没。
胡扒一、雪莉杨和王胖子几人顿时面色惨白。
尤其是雪莉杨，早已料到火山可能爆发。
众人只得跟随徐浪，朝他所说的唯一生路——那尊巨像的顶端攀爬。
徐浪察觉，在这条世界线里，石像显然比原本更为高大。
高度至少超过百米。
每一层都有四五米。
一口气爬了约十几分钟，大伙才气喘吁吁地登上顶层。
顶层实则是一颗无比巨大的头颅。
头颅内部以木架和隔板分作三层空间。
层与层之间有阶梯相连。
难得其中的木材尚未完全腐朽，尚可承重。
最顶上的头盖骨处，不知被何物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约有一半露在外面。
待众人全部爬上巨人石雕的头顶，才发现上方已被砸成一个平台。
同时，一株粗壮无比的古木化石横亘在石雕头颅与对面悬崖之间。
显然正是这东西砸穿了石像的脑袋。
201 金蚕蛊再次进化！龙蛊成型
就在这时，明叔惊恐地指向远处。
“你们看，那边是什么？”
徐浪甚至无需回头，已感受到从净见阿含王撕开的深渊裂缝方向传来的冲天炽热能量。
显然地底熔岩已经喷发。
而且喷发之势远比徐浪预想的更快。
众人攀爬石像时，峡谷中的巨响便未曾停歇。
不时传来阵阵恐怖的震动。
只是大家心里仍存着一丝侥幸，以为火山喷发总该有个预兆。
不会这么快。
现在看来，熔岩喷发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岩浆已不断涌出。
甚至在峡谷两侧，还不断裂开一道道骇人的血红缝隙。
从中流出滚烫的熔岩。
仿佛这条峡谷本身便是某个庞然巨物的伤口。
如今这伤口崩裂了。
细小的裂痕不断迸开。
鲜血正迅速渗出。
看这熔岩涌出的速度，怕是伤及动脉了。
火红的岩浆已逼近至仅两三百米外。
“浪爷！看那边！”
王胖子此时也满脸骇然地指向另一侧。
众人顺着他所指望去。
除徐浪外，全都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