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把脚收回来，头埋得更低了：“现、现在可以穿了吧？”
“嗯。”杜浪泞应得干脆，没等你伸手去够放在石凳上的裤子，他先一步拿起你搭在一旁的衣袍，递了过来——指尖碰到衣料时，还刻意往你这边送了送，没让你多挪半步。
你赶紧接过来裹在身上，衣袍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黑芝麻香，混着草药味，让你心里更乱了。刚要弯腰去捡裤子，就觉出不对劲——周身的信息素像没头苍蝇似的乱飘，连自己都能闻到那股慌慌张张的气息。
“你的信息素乱了。”杜浪泞的声音突然响起，没带半分波澜，却像道惊雷炸在你耳边。
“我知道！”你急得抬手按了按颈后腺体，想把信息素压下去，可他就站在面前，目光沉沉地落在你身上，越急越乱，只能把衣袍裹得更紧，连肩膀都缩了缩。
杜浪泞往前挪了半步，月白长衫扫过地上的花瓣，没说话，只是看着你：“你好像对我很有防备。”
“没有！”你脱口否认，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我防你还会乖乖脱衣服让你检查？换了冯林敢这么折腾，我早把他的枪掰断了！】
你一边在心里刷屏，一边慌慌张张站起来整理衣袍，手指都在抖，连腰带都系错了扣。杜浪泞没再说话，转身走到木凳旁坐下，背挺得笔直，视线落在你身上，没带审视，却带着点说不清的沉——像是在琢磨你刚才那慌乱的模样，又像是在想别的事。
你终于把裤子套好，又拽了拽衣袍下摆，确认没露半分皮肤，才松了口气。抬头时刚好对上他的目光，吓得又赶紧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花瓣：“师、师傅，我整理好了……”
亭外的风卷着红花飘进来，落在他脚边，他没动，只是慢悠悠开口：“以后小心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明天会下雨”，可你却听出了点不易察觉的软——刚才蹲在你面前涂药的认真，递衣袍时的刻意迁就，全在这句话里藏着。
你攥着衣袍的手紧了紧，小声应道：“知道了，师傅。”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地上的花瓣，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青石板路的草药香还沾在裤脚，杜浪泞走在你身侧半步远的地方，月白长衫扫过落在地上的梨花瓣，没发出半点声响。他身上淡淡的黑芝麻香像层无形的屏障，稳稳裹着你还没完全稳住的信息素，将风里的杂乱气息隔绝在外——你攥着衣袍下摆的手还在微颤，后颈偶尔掠过的酥麻，总让你想起刚才他蹲在亭子里涂药的模样。
“快到了。”杜浪泞的声音突然响起，平淡无波，却让你瞬间回神。抬眼望去，庄园传送点的木栅栏已在眼前，而栅栏旁立着两道身影——慕泠攥着竹扫帚，桉树叶的清冽信息素飘得老远，显然等了许久；她身边的素锦则提着尺阙，浅紫卷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红蓝流光的武器暗沉沉的，玫瑰味的信息素压得极低，像蒙了层薄灰。
两人显然也看见了你们，慕泠的脚步立刻往传送点近了两步，却没像往常那样迎上来，只警惕地盯着杜浪泞；素锦的身体则瞬间绷紧，攥着尺阙的指尖泛白，原本还带着点委屈的眼神，在看到你和杜浪泞并肩而立时，沉了下去，玫瑰香里悄悄掺了点涩意。
你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往杜浪泞身后缩了缩——之前没跟任何人说去了哪里，现在被素锦撞见和杜浪泞一起回来，尤其是想起不久前两人还在帮会争执过，这场面怎么看都透着尴尬。
杜浪泞似乎察觉到你的僵硬，脚步轻轻顿了顿，不着痕迹地往你这边靠了靠，黑芝麻香的气息浓了些，刚好挡在你和素锦的视线之间。
“哥！你去哪了？”素锦率先开口，声音带着点没藏住的委屈，还掺了点不易察觉的冲劲，目光越过杜浪泞，直直落在你身上，“怎么跟他一起回来？”
“素锦！”慕泠立刻上前半步，挡在你侧前方，桉树叶的信息素瞬间浓了，像道警告，“哥刚处理完事情，累得很，有话以后再说！”她显然也看出气氛不对，没给素锦再追问的机会，伸手想扶你。
“我送他回来，有问题？”杜浪泞的声音冷不丁插进来，没看素锦，只目光沉沉地落在你的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素锦被他一句话堵得噎住，攥着尺阙的手紧了又紧，却没敢再反驳——他现在打不过杜浪泞，更怕自己的冲动惹你不快，只能咬着唇，眼神死死盯着你垂在身侧的手，玫瑰香的涩意更重了。
你后颈突然传来一阵酥麻，下意识抬手去摸。这个小动作刚好被素锦看见，他的脸色瞬间又白了点，嘴唇动了动，像是想问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只把头垂了下去，浅紫卷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杜浪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下，转头对你道：“进去吧，好好休息。”语气比刚才软了些，黑芝麻香的气息也柔了点，“任务的事，明天冯林会叫你。”
你点点头，没敢再看素锦，任由慕泠扶着往庄园里走。路过素锦身边时，你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玫瑰香的失落，像被风吹散的花瓣，轻轻蹭过你的衣角，却没敢多停留半秒。
直到进了屋，慕泠才压低声音说：“哥，素锦刚才在传送点等了快一个时辰，说要给你送新烤的栗子……”
你靠在软榻上，望着窗外飘进来的梨花瓣，心里乱成一团——杜浪泞的黑芝麻香还在鼻尖绕，素锦失落的眼神又挥之不去，只觉得这平静的日子，好像又要被这些纠缠打破了。
晨光刚漫过庄园的木栅栏，门轴“吱呀”一声轻响，你刚拉开半扇门，就见一道浅紫色身影“咚”地往屋里倒——素锦后背原本抵着门板，被你这么一推，整个人失去支撑，半边身子摔进屋内，浅紫卷发乱了大半，几缕沾在额角，时装的下摆还沾着草屑，显然在门口窝了许久。
他懵了两秒，才揉着后脑勺坐起来，抬头撞见你的目光时，眼里瞬间没了刚醒的迷茫，只剩点讨好的亮：“哥，你要出门啊？”
你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伸过来想扶门的手：“你怎么在这躺着？别苑住不惯？”话音刚落，就闻到他身上飘来淡淡的霜糖栗子味，混着点晨露的湿意——想来是昨晚就守在这，连早饭都没顾上吃。
素锦摸着后颈站起来，耳尖有点红，语气带着点委屈：“别苑里有股旧信息素味，闻着难受……我昨晚来找你，敲了半天门没动静，怕吵你睡觉，就没敢再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