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在一旁的老道士一手用桃木剑沾起贴在房间墙壁上的符纸,一手掏出可收鬼的铜镜就冲了上去!
竟敢无视他,好啊,那就都送他们上西天!
两人目光敏锐的神同步的看向不知死活的老道士,同时出手!
陈满把空间中所有的符纸都丢了过去,主打一个以符攻符。
而林月护在陈满身前,长发狂舞,双手凝聚出成团的阴气,一掌轰出!
三股力量相撞,船瞬间地动山摇,船上所有人耳鸣一瞬,他们惊惧的看向那个不知道为何电闪雷鸣的房间。
所有人慌做一团,四处逃散。
而陈满和林月似乎意识到再这么打下去会导致这艘船破裂沉船,一个闪身近攻便把老道士逼出船舱,跳入海中逃命去了。
陈满想跟上,却被林月轻飘飘的眼神一扫,他瞬间乖觉起来,见人如此,林月这才放心追击飞了出去。
而陈满这个伤者只能眼睁睁的站在破开成窗的大口,看着两人在海中的身影越变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视线。
他倒不是很担心女主作为鬼王打不过,毕竟老道士的恶鬼幡被他收了,刚才在二对一中也把他的符纸、桃木剑、铜镜都给毁掉了,如今对上女主鬼王这个最强战斗力,也只有跳跑的份儿。
他担心的是,一个不慎真让那老道跑了,这种老阴比一旦放虎归山,定会后患无穷。
哎,陈满叹了口气,多想无益,还不如先把那书生鬼给灭了。
可当他转过身扫射房间一圈,不自觉的紧皱起眉头,那书生鬼竟不知何时不见了?
难不成刚才的冲击力太大,一下子把本就被雷劈中的脆皮书生鬼给灭了?
没等陈满想个明白,常安和花兰溪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闯了进来,“师兄/陈满你没事吧?!”
一看到一瘸一拐、脸上挂彩、不成人样的常安,陈满心里头那股对他在最紧要关头掉链子的气都没了。
“没事,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可下一秒两人就见陈满的身体不停的摇晃起来,他还一脸疑惑的问:“我这头怎么这么晕?”
下一秒天旋地转倒下看见自己的一身血衣,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流血流太多了”
说完,“砰”的一声倒地。
常安和花兰溪立马扑过去接住,沉得两人嘴巴都在用力,花兰溪不禁吐槽道:“我这一天天净给你们收尸了”
本来就重伤的常安强撑着撑开眼皮看了一眼花兰溪,“我……”
“哎哎哎!”,花兰溪惊慌失措的大叫,可下一秒还是“咚!”的一声,三人同摔在地上。
花兰溪傻眼了,她也晕过去算了!
幸好林月恰巧在这时回来了
……
陈满这一睡,整整睡到了下船,毕竟一天之内用了太多的符纸太过于伤元气了。
也亏有林月这个鬼王给他渡了她自己的鬼力过去,才不至于叫他睡了十几天饿死。
而此时腾原镇客栈房间内,花兰溪正叫嚷着,找个好大夫来把陈满扎醒。
林月有些犹豫,她知道陈满的身体正在自我进行修复,自然不想强行打断,可是……
花兰溪噗呲一笑,亲昵的晃了晃林月的手,“我的好姐姐,我自然是开玩笑的,只不过我明日便要和常安启程回京城了,陈满再不醒来见我们最后一面,以后天南地北的谁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见上一面呢。”
说着,花兰溪不禁有些伤感起来,这一路,她承蒙他们照顾,早就把他们当成异姓兄友。
可自从听常安给她分析林月可能会是迷惑人心的妖邪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世间当真有伪装成人施展妖法蛊惑人心的妖魔。
那因娶了个来路不明后母后性情大变的爹爹是不是也是被那妖魔鬼怪用妖法蛊惑了呢?
是了,爹爹从来就不会因为她是个女儿就不重视于她,相反,他视她为掌上明珠,从来不会要求她去学那些三从四德。
见她喜欢舞刀弄枪,还会特意去给她寻京城武功最好的女师傅来教她武功。
是因为她喜欢,也是怕她日后无兄弟姐妹撑腰被夫家欺负了去。
这般好的爹爹绝对不会让她嫁于那般不堪入目的人!所以她一定要回京城去,哪怕…哪怕真会被逼着嫁人!
林月抱住她轻声安慰,“虽山高路远,但自会有相逢日,兰溪,待陈满去边关寻完亲,我便和他去京城寻你们。”
花兰溪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好啊,到时候美食美酒伺候。”
“对了,林姐姐你那日飞天入海灭妖道救了船上所有人,虽然其他人没眼光不领情,但我还是觉得你才不是常安口中所说的妖邪呢,就算是,那也是最好最漂亮的。”
坐离她们较远一边的常安默默的把准备递过去的手帕收回,显然是被花兰溪这个队友戳中了心窝子。
这确实是他偏颇了,万事万物都有好坏之分,林姑娘是鬼但她从未伤人,反倒是是同道中人的老道士阴狠毒辣,不仅杀人,还想要栽赃陷害于他。
当时若不是林姑娘路过出手救了他,他怕是真要被那些听不进去人话的人乱刀砍死了。
最关键的是师兄和林姑娘两人皆是心甘情愿,又哪里轮得到他来拆散。
哎,幸好兰溪要回京城,他刚好可以相送随便帮上她点忙,好过杵在师兄和林姑娘中间,又成那个拦路虎了。
“咳”
床上一声轻咳,引起三人全部注意力,都默契的放缓了呼吸,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水~”,陈满缓缓睁开眼,虚弱无力道。
见陈满终于醒了,三人端起一碗有些温热的水就一窝蜂围了上去。
陈满已无力分辨谁是谁,只张开嘴本能反应的咽下入口的温水。
陈满撇了下头,“够了”
林月把碗收起,往后随便一递再拿出自己的手绢替他擦了擦嘴角,“可还要再睡会儿?”
陈满先艰难的问上一句,“那老道士如何了?”
“自然是被我杀了,连魂都被我灭了个灰飞烟灭。”
见林月这么说,他这下才轻轻点了点头,又睡了过去。
此时林月坐在床边,两人就挤在床尾,没有动就这么看着,直到陈满呼吸渐缓。
花兰溪轻轻戳了一下常安,开心又小声道:“看来我们这孽缘还是有的,陈满怕不是知道我们明日一早要走,所以才醒得这般及时。”
常安用手揉了揉自己湿润的眼睛,“师兄一定是舍不得我”
林月和花兰溪都不由得同步看了一眼常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