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Anny,总把这一切归咎于“赛得里克那个不知节制的混蛋”,并因此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Iris从不解释,她无法解释。难道要说,有时候那些痕迹来自另一个拥有相似眼眸、却更霸道的男人?
赛得里克揽着她,走进凯撒宫一家着名的自助餐厅。室内温暖奢华,与街头的喧嚣隔离开来。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Iris包里的手机就执着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那个名字:cyurs。
她看了赛得里克一眼,对方正用刀叉精准地分解着一块牛排,动作优雅,仿佛没注意到任何声响。
“cyurs。”她接通,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Iris.”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沙哑的嗓音,背景很安静,却能听出呼吸的粗重。“I miss you like crazy. ”(我想你想到要发疯了)。
“So do I”。她笑着说。
对这两个男人,她时常有这种矛盾的感觉。
他们像两头大型犬,拥有超绝的恋爱脑和严重的皮肤饥渴症,时刻需要确认她的存在与温度。
除了在某些特定时刻她被彻底压制外,平日里,她确实能轻易将他们“拿捏”。
“我也想你,cyurs。”她轻声说,目光落在窗外璀璨的灯火上,“你在洛杉矶?”
“嗯。”他应了一声,沉默了几秒,声音更哑了,一听到Iris的娇柔声音,他就*了。
他咬牙切齿地补充,“他这么早带你去拉斯维加斯干什么?比赛还有好几天!”
Iris能感到餐桌对面投来的视线,赛得里克切割牛排的动作停了。
“只是提前来感受一下气氛,cyurs。”她试图安抚。
“bullshit.(胡说)” cyurs低咒,然后声音陡然拔高,显然是冲着另一个人喊的,“cederic!You idiot!”
Iris无奈,将手机递向对面。赛得里克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接过,语气平淡无波:“喂。”
“Idiot!白痴!1月3号才开始,你现在把Iris带到拉斯维加斯想干嘛?炫耀吗?” cyurs的怒火隔着听筒都能点燃空气。
赛得里克撇了撇嘴,对着话筒说:“这是跟哥哥说话的态度吗,弟弟?”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电话那头瞬间爆出一连串激烈咒骂,Iris甚至能隐约听到什么东西被扫落的声音。
赛得里克面无表情地听完那串咆哮的前几个单词,然后果断按下了挂断键。
“哎,别……”Iris的阻止慢了一步。
这下糟了,cyurs这只暴躁的大狗没安抚好,回去后,她的腰恐怕又要受罪了。
她忍不住轻捶了一下赛得里克结实的手臂,“对cyurs别这么凶好吗?他是你弟弟。”
却被他顺势抓住了手腕,拉到唇边,在手背上印下一个温热而略显强势的吻。“我叫了他一起来看比赛的,”他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睛深邃,
“我甚至订好了一个套房,里面有一张超级大床。是他自己不愿意来。”
Iris一口气堵在胸口。总统套房?超级大床房?三个人?!
“你就不能订两个房间吗?”她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脸颊泛起红晕。
赛得里克只是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近乎无辜的理直气壮,仿佛在说:为什么?那多浪费。
Iris抽回手,扭过头看向窗外,决定暂时不跟这个逻辑异常的男人说话。窗玻璃上,映出她泛红的脸,和身后男人微微勾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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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拉斯维加斯永不熄灭的灯火中滑向一月三日。城市的心脏为F1而加速跳动。沿途上挤满了盛装的观众。
比赛日当天,气氛沸腾到顶点。引擎的咆哮取代了往日老虎机的叮当声,空气里弥漫着高热橡胶和燃料的独特气味。
Iris坐在视野绝佳的车队家属区,手里举着一面小小的法拉利队旗。她今天穿了一件简约的白色针织毛衣露肩连衣裙。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整个人如同一颗莹白无暇的南洋珍珠,引来众多聚焦的目光。
赛得里克已经去了发车区。他穿着蓝白相间的法拉利车手服,身形挺拔修长,那头耀眼的金发被妥帖地收在头盔里。
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层层人群,Iris似乎仍能感受到他上场前落在自己唇上那个短暂而用力的吻,以及那句低语:“等我。”
引擎在预热,震耳欲聋的声浪冲击着胸膛。Iris的心跳也跟着加速。
就在发车区车手们进行最后准备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室外的凉意,在她旁边的空位上默默坐下。
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薄荷雪松,以及某种独特的、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Iris身体比意识更早反应过来,手臂上的汗毛竖起。她转过头。
黑色鸭舌帽檐下,是cyurs线条硬朗的下颌和紧抿的唇。他摘下帽子,深棕色的短发有些凌乱,那双蓝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思念、渴望还有一丝得意。
“cyurs!”Iris压低声音惊呼,下意识地拉起他放在膝盖上的大手,触感粗糙而温暖,“你不是说不来吗?”
cyurs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突然倾身,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缺氧的人终于寻到氧气。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我想你。”
“而且赛得里克说,他订好了总统套房。三个人的。”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Iris的脸瞬间通红,气呼呼地用另一只手捶打他坚实的胸膛。“你们……简直是……”她找不到合适的词。
cyurs任由她捶打,然后一把将她揽过来,紧紧按在自己胸口。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快速敲击着她的耳膜。他再次低头,轻嗅她发丝的香气,姿态近乎贪婪。
“Iris,”他在她耳边低语,热气熏红了她的耳廓,“我忍不了。看着他在你身边,而我只能通过手机屏幕……我忍不了。”
Iris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不行。绝对不行。
引擎的咆哮达到顶峰,比赛即将开始。五盏红灯依次亮起,又同时熄灭!赛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巨大的声浪淹没了整个世界。Iris的目光下意识追随着那抹熟悉的法拉利蓝,但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和cyurs滚烫的怀抱中,她的思维却飘向了别处。
今晚。在今晚之前,她必须想到办法。把这两只互不相容、却又同样对她执着到可怕的大型犬分开。
否则,她真的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