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坏?进了暗河之后,哪里还有好坏之分。”
这话带着些讽刺的意味。
安知:“活着出去的有钱?”
苏昌河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在周围很隐蔽的打量着。
苏暮雨摇头,那张冷脸并未有什么变化,从有人围攻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太多变化。
声线也十分平淡::“活着出去的,会进入暗河成为刺客。”
他倒是比较实诚,什么话都说。
苏昌河微微蹙眉:“苏暮雨。”
安知皱着小脸:“你们这是在选拔…刺客?”
苏暮雨嗯了一声。
安知又问:“所以这里周围的那些尸体,也都是选拔刺客死掉的?”
“大概率是。”
安知抱着臂左边走一圈右边走一圈。
“为什么要为一个刺客名额厮杀?”安知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审问犯人的警察,威风凛凛极了。
微微抬着脑袋,原来被人害怕说这种感觉。
苏昌河觉得她真是天真,竟然能问出这种愚蠢至极的话。
嘴角带着嘲讽。
“不比,就要死。”
安知反应过来了,看向其他人的尸体。
皱着眉头。
安知问:“他们逼迫你们?”
苏暮雨还没说话的时候,苏昌河先开口了。
他脸颊上的血丝和有些难过的表情显得他好像确实有点真诚。
苏昌河:“当然是,树神大人要帮我们吗?”
树神大人?
安知看着他小脸更皱着了。
安知说:“算了,我不要管,你们把我板栗先赔了再说。”
这些人已经死了,而且她又不认识这些人,也不认识这俩人。
苏暮雨:“……好。”
安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昌河和苏暮雨走远。
苏昌河说:“世上真有妖怪?”
苏暮雨:“……或许吧。”
苏昌河看了一眼他还在滴着血滴的手。
随后扯下来一条布,给他包上了。
苏昌河看了看前面:“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苏暮雨说:“先找板栗吧。”
否则他们俩看样子也不像能出去的样子。
苏昌河一脸荒唐:“真找啊?”
苏暮雨:“确实是我们弄脏的,走吧。”
苏昌河:“……”
两人朝着那片板栗树走去。
又在身上撕下来一块布,装着一兜板栗回来了。
安知盘腿坐在那,装的自己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长长的头发耷拉在地上,闭着眼睛。
其实耳朵一直竖着,听着两人走近的声音。
苏暮雨眼神扫过周围:“尸体呢。”
刚才那八个人还在这附近的,血液渗透在地里,血液的痕迹还留在那里。
安知缓缓睁开眼,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下令:“帮我生火烤熟。”
苏昌河瞪眼:“凭什么?!”
这人把他们当奴隶了。
安知有些破功了,也瞪了这个很凶的人一眼。
苏暮雨说:“安知姑娘,其他人呢?”
安知:“死了呀。”
苏暮雨:“我知道,但尸体呢?”
安知哼了一声:“我吃了,你信吗?”
苏昌河拽了一下苏暮雨。
“我去生火。”
苏暮雨看着安知说:“你吃人尸?”
安知:“埋了!”
她拉到地下去给大家当养分了。
苏暮雨勉强信了。
安知瞄了一眼火堆,咳了一声起身,默默走到更远的地方。
苏昌河两眼问号。
苏暮雨看了一眼逐渐升起的火堆,朝着走了过去。
安知眼中带着戒备的看了一眼他。
“我想问一下,鬼哭渊里面是否可以离开?”
安知装高冷板着脸说:“很远很远很远。”
她是从那头头的乱葬岗走过来的,因为这里的血脉之气非常充足,她都走了好长时间呢,然后在这养了大概七八日,就碰上了这种事。
这具身体上的伤也已经长的差不多了。
但留下了很多疤痕,安知并不是很在意。
她把这周围都已经摸了一遍了。
看着来人沉默,她又装不下去了。
“你叫什么啊?”
他说:“我们没有名字,只有序号,只有从鬼哭渊活着出去的人,才能有名字。”
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似的。
安知惊讶的嘴巴都张开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
但她还是强调了一下:“栗子多多谷,什么鬼哭渊。”
“……只有从…栗子多多谷出去的人,才能择姓进入三家,然后在取名。”
说出来颇为艰难。
安知不可置信脸:“我的天呐,这附近是缅甸吗……太没有人性了吧。”
安知:(?°?°?)
他们都没有懂缅甸是什么。
安知又问:“那你们俩也只能活着一个咯?”
这个比较冷着脸的,点了点头。
“按照暗河的规矩来说,是这样的……但一切都没到定数的时候。”
他们都不会让对方死的。
他们是这些无名者中最有天赋的两个,所以他们有资格跟他们谈判。
苏昌河蹲在那里烧火,眸中映着慢慢越来越旺的火光,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些。
他低头看了自己手中的剑一眼,眸中情绪幽深,又好像带了几丝无奈的悲凉。
他曾经救过自己,所以他们被选中在同一组的时候,那时虽然顿了很久,但他很快就想通了。
无非是还给他这条命。
安知说:“那你们为什么不跑?”
这个妖怪很显然不清楚暗河代表什么,否则绝不会问出为什么不跑的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