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个腰牌的主人和梁帝的死因有所关联,找到了他便能顺藤摸瓜的找到更多的线索?”
我隐隐猜到了九王爷要说什么了,可谁知他摇了摇头,反而看向阿弦姑娘。
“今日白天,我和鱼弦大祭司通过一些手段拿到了册子,对了对腰牌上的字,找到了这个腰牌的主人,名叫德意,只可惜……他失踪了。”
什么!
失踪这样的词出现,明显就很可疑啊!
上一次有失踪两个字出现的时间,还是提到李墨尘的那个便宜傻哥哥,叫什么李约知的时候。
“九王爷,就没再查下去?和他接触的人?还有他死前都去过哪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这些我如何不懂,但是目前我们还不能大张旗鼓的查,毕竟内监是冯公公的一亩三分地,不可打草惊蛇。”
九王爷听了我的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阿弦姑娘,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遇事不决找阿弦姑娘,这是我心里的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这种手段我倒是常在剧本里看过……”
阿弦姑娘托着腮,似乎在沉思,她喃喃自语的话被我听了个正着,我以为她在说民间流传的戏文。
硬要这么说的话,我好像……从没有见过。
阿弦姑娘果然见多识广,那她定然是有办法喽。
“阿弦姑娘你是不是有办法?”
“鱼弦大祭司,若是有办法还请相告。”
我和九王爷目光灼灼的看向阿弦姑娘。
“办法我这里倒是有,就是不知道用在这里合不合适呢。”
“鱼弦大祭司,你就别卖关子了,现在这情况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不然线索真的就到这里断了。”
九王爷看样子比我着急,当然他也应该着急,毕竟是他的亲哥哥死了,要是大师兄死了,我肯定比他着急多了。
当然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栽赃,虽然我不知道梁国的宫闱之事,但可以派人散布谣言,说这个德意太监偷拿了梁帝的某个重要的东西,这样做,会有两种后果,要么不理不睬,这说明此人或死或失踪,或者早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但不管哪种情形都说明事不可为;要么会有别人出来干预,那我们便可从干预之人入手。”
阿弦姑娘侃侃而谈,神色自若,这个时刻的她,更像是一个谋士。
“妙啊妙啊,这样的话,那些隐藏着的人必然要跳将出来。”
九王爷击掌而笑。
“九王爷不要太乐观,说不定这一击反而石沉大海,让我们暴露在外。若不能一击必杀,还不如带着这个线索按兵不动来的好。”
“那……怎么才能一击必杀呢?”
九王爷不解。
我想到了阿弦姑娘方才说的话里有一句“梁帝重要的东西”,会是这句话吗?可是这要怎样才能一击必杀呢?
我也不解。
“九王爷,请问有什么是梁帝觉得重要,且朝中的大臣也都知道的东西?那种平时习以为常,但听到会哦的一声的东西。还有一点,就是这样的东西没有人会认为它会被轻易的偷走……”
“这……”
阿弦姑娘的话让九王爷眉头紧锁,一时间他似乎想不出这样的东西来。
不会是没有吧?
我看阿弦姑娘的神情自若,想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女子当真是……唉,可怜的九王爷你就接着想吧。当然我也不能让他想太久,因为我出相府的时间不能太久,不然李墨尘那里会不安全的,而我也可能会被相府的人发现。
过了一会儿,沉默良久的九王爷眉头依然紧锁,看样子是没想出来什么。
“鱼弦大祭司,莫非你已经有了答案?是了,你这么说,想来是已经有了答案,还请告知于我。”
九王爷眼神殷切的看着阿弦姑娘。
“没想到就连王爷你都想不到,那我就说出来了……是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
九王爷的惊讶声中带着些惊惧,而我全然的陷入了迷茫之中,这传国玉玺居然符合阿弦姑娘的所有条件吗?
“鱼弦大祭司,万万不可!”
九王爷连连摇头,否定的又快又坚决。
“为什么?难道这东西在这里对皇帝不重要?”
阿弦姑娘不解的问。
“重要,对皇兄至关重要。”
九王爷想都不想的肯定回答,这态度和他刚才的否定一样坚决。
“还是说传国玉玺不符合后面的条件?”
阿弦姑娘又问。
“并无不符。”
九王爷摇头。
这也符合,那也符合,这传国玉玺不是很贴合阿弦姑娘的办法嘛,那说明阿弦姑娘这计策可行啊!
可这九王爷为什么摇头拒绝呢?
“可是有什么其他不妥?”
我问了出来。
“两位有所不知,这梁国的传国玉玺固然在我看来也是最佳的选择,但它……不可能被偷啊,就算它被偷了,可是……谁敢呢?”
九王爷显然没有听懂阿弦姑娘的话。
“九王爷,阿弦姑娘方才所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很重要且没人想的到,想到了又觉得合理。”
“我也明白……只是我一时间接受不了,那可是大梁的传国玉玺,若是假设被偷走,届时若是验证宫里那枚的真假,该如何是好?这岂不是一个很容易拆穿的谎?不行,不可行。”
九王爷不停的摆手。
“九王爷,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认为此计是为了诈出这个不太明了的线索,并不是真的要出现传国玉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传国玉玺就算是你都不知道它的位置吧。”
“鱼弦大祭司说的不错,传国玉玺只有储君和皇帝才有权知道,就算是丞相府的莫劲松也不可能知道的……”
“那我便不知道你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阿弦姑娘轻拍了两下手掌,抿了口茶水,站起身来,她边走边说。
“历朝历代,不论是哪个君王都会极在意得国正与不正,这传国玉玺便是最让人信服的凭证,我想,若是它被传出被人偷走的消息,很快便会有线索出现了。”
妙啊,妙啊。我看向阿弦姑娘,她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被拉长了一截,衣裙飘飘,那影子仿佛一个智珠在握的仙子。
九王爷还在犹豫,我却不能在等,我想,这计策既然可行,不如今晚便定下来,我也好赶紧赶回丞相府,不然待到天色微亮再回去,恐怕就有些不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