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两位吗？”一位笑容甜美的小狐娘服务员迎了上来。
“两位。”夜辰简短回应，跟着她走到靠里的位置坐下。
“请点餐哦～”小狐娘递上菜单。
夜辰此刻哪有心思细看菜单？她满脑子都是雪山上的疑问，随手把菜单往菲林那边一推，直接对侍者道：
“四个凉菜下酒，四个热菜吃饭，再来一瓶白兰地。”
小狐娘看了看夜辰娇小的身形和略显稚嫩的侧脸，又警惕地瞥了一眼旁边坐没坐相的菲林，犹豫着小声问道：
“这位小妹妹…你成年了吗？能喝酒吗？”眼神里充满了对菲林的戒备。
夜辰瞬间被戳中痛点，脸一黑，刚想发作，却瞥见小狐娘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合着是怕她被这“可疑人员”灌酒？
她只得无奈地掏出身份证放在桌上：“小姐姐放心，我成年了！合法饮酒！”
小狐娘仔细核对了一下身份证上的年龄和照片，这才松了口气，歉意地笑了笑，拿着菜单离开去下单。
菲林饶有兴致地瞥了一眼那张卡，又环顾了一下餐馆环境，嘴角还是那抹熟悉的调侃。
“看来黛斯小姐对艾露卡还挺熟门熟路的嘛？”
趁着等菜的间隙，夜辰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直奔主题：
“那天在雪山，你丢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我晕过去之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后来回去看过，雪地上有残留的魔法阵痕迹。”
菲林耸耸肩，拿起桌上的水杯把玩着，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任务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精神空间里，黛斯气得直磨牙：
‘啊啊啊！这混蛋还是这么讨厌！油盐不进！夜木头，我们找个没人的巷子把他套麻袋打一顿吧？’
‘黛斯，乖，别冲动。’夜辰在心底安抚着黛斯，‘城里不行。’
这时，凉菜和白兰地都上来了，菲林给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
他看着夜辰的脸，似乎觉得白吃白喝有点过意不去，终于松了点口风：
“啧，也不能真让你白请这顿。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真想知道那些‘真相’”
他晃了晃酒杯，眼神带着点促狭，“去找你的师父，准没错。”
夜辰眉头紧锁：“你好像跟那老头关系不错？”
“不错？”菲林嗤笑一声，表情写满了嫌弃。
“别误会！纯粹是他当年撂挑子没干完的破事儿，甩给我了而已！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烦得很！”
他仰头灌下一杯酒，仿佛要用酒精冲掉这晦气。
辛辣的酒香弥漫开来，勾起了夜辰肚子里的馋虫，从“复活”到现在快半年了，滴酒未沾，突然想尝尝了。
她一把抓过酒瓶，给自己也满满倒了一杯，端起来就要往嘴里送。
“喂喂！”菲林连忙出声阻止，带着点戏谑和担忧，“你这副小身板，真能扛得住这玩意儿？这可不是果汁。”
“呵！”夜辰被他一激，倔脾气和不服输劲儿瞬间上来了，“瞧不起谁呢？老子当年可是千杯不醉！”
说罢，豪气地一仰脖，整杯烈酒瞬间见底，火辣辣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哦？”菲林眉毛一挑，来了兴致，“口气不小啊？比比？”
“比就比！怕你不成！”夜辰的好胜心被彻底点燃，两人杯来盏往，转眼间一瓶白兰地就下去大半。
一杯…五杯…十八杯下肚…
不一会，桌子上摆了好几个空酒瓶…
“嗝！”夜辰白皙的小脸早已染上醉人的红霞，眼神也有些迷离，她拍着桌子，舌头有点打结，开始对着菲林吹嘘：
“兄、兄弟我跟你说啊！想当年…我、我可是很强的！一拳能…能打爆威震天！”她努力回忆着过去的辉煌“战绩”。
‘夜木头！你清醒点！舌头都大了！’
黛斯在精神空间里焦急地呼唤，她能清晰感受到身体对酒精的强烈反应，这具未经酒精考验的少女躯体显然承受不住如此豪饮。
“好了好了，看来是我略胜一筹。”
菲林看了看怀表，脸上带着点胜利者的微笑，眼神却还算清明，“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谁…谁说的！我…我没醉！”
夜辰不服气地挥着手臂，试图站起来证明自己，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菲林看着她逞强的样子，有些无奈：“我送你回去吧？”
“送…送什么送！”夜辰努力站稳，强撑着喊道：“服…服务员！结账！”
刚才那位小狐娘侍者应声而来，看到夜辰满面通红、眼神迷离、站立不稳的样子，再看看旁边一脸“无辜”的菲林，警惕心瞬间拉满，小声对夜辰说：
“这位小姐…您真的没事吗？需要我…或者我们店派人送您回去吗？”
她看向菲林的眼神几乎是在看变态。
“什…什么啊？结账！”夜辰只觉得这服务员啰嗦，自己明明清醒得很！
她不耐烦地一把扯过腰间的钱袋，看也不看，把里面鼓鼓囊囊的现金全掏了出来，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够…够不够？”
这“土豪”般的举动立刻吸引了旁边几桌客人的目光，几个面相不善的大汉眼神闪烁地看了过来。
“太…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
小狐娘吓了一跳，连忙清点出餐费，把剩下厚厚一沓钱仔细叠好，塞回夜辰的钱包里，动作迅速，生怕钱被人盯上。
在小狐娘充满担忧和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夜辰把钱袋胡乱塞好，努力挺直腰板，迈着有些发飘的步子，一步三晃地走出了餐馆大门。
夜风吹在发烫的脸上，稍微带来一丝清醒。
到了岔路口，菲林看着夜辰那强撑着的样子，忍不住再次问道：“真不用送？”
夜辰猛地一甩头，试图驱散眼前的眩晕感，对着菲林露出一个带着醉意的笑容：
“呵…这点…小饮料就想灌倒我？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我…清醒着呢！”
她用力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你…走你的！”
说罢，她不再理会菲林，转过身，凭借着对路线的模糊记忆，摇摇晃晃地朝着“家”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小小的身影在街灯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菲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