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的行动力很强,借着外出采购和打听消息的由头,在基地里转了几天。
他刻意避开了最繁华、守卫最森严的中心区,那里价格高昂且容易引人注目。
他将目标放在了靠近基地第二道围墙、相对外围但人流还算稳定的区域。
最终,他相中了一处符合他们需求的资产。
那是一套带着个小院子的住宅,院子不大,只有二十来平,但房子有六十平米左右,结构还算完好,之前的主人似乎在混乱中离开了基地。
最关键的是,与这住宅相隔一条街,就有一个临街的铺面出让,三十平米,大小合适,位置虽不算顶好,但胜在靠近一个小的居民聚集点和水源分配处,人流量有保障。
房主和铺面主人并非同一人,但都急于变现。
曲靖没有表现出过度的热情,只是以想扩大维修生意和改善居住条件为由,分别与两人进行了几轮讨价还价。
他深知黄金的价值,也明白在基地里,这种硬通货比任何信用点都更有说服力,同时也更危险。
交易过程谨慎而隐秘。
曲靖没有一次性拿出大量黄金,而是分别约见了两位卖主,在确认没有尾巴跟踪后,在一个废弃的仓库角落完成了交易。
他支付的是纯度较高、体积小巧的金条总共凑足了大约两千克的重量。
这个数字对于个人来说是一笔巨款,但在基地黑市里,换取两处不算核心地段的房产,也算是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符合行情的价格。
当曲靖将两份盖着基地管理处印章的材产权证明,这是一种在基地内部被默认有效的书面凭证,放在江秀秀面前时,江秀秀仔细翻看着,轻轻松了口气。
“手续都办妥了?没人注意吧?”她最关心的还是安全。
“嗯,分开办的,找的都是急着离开基地或者想换大资源的人,他们比我们更不想声张。”曲靖低声道。
“铺面那边,我过几天就简单收拾一下,先把一些不常用的工具和材料搬过去,算是占个地方。房子暂时空着,等你这边养好了,我们再慢慢打算。”
江秀秀摩挲着那两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纸,心中百感交集。
两千克黄金,在旧时代足以让普通人生活富足,如今却只换来了这末世之中两处勉强栖身的砖瓦。
但正是这砖瓦,给了他们更多的选择权和安全感。
有了新的院子和铺面,他们就像是多了一个避风港,多了一条退路。
无论未来基地局势如何变化,人口如何膨胀,他们至少有了立足之本。
接下来的日子,曲靖开始不动声色地往新铺面转移部分物资。
而江秀秀则在休养中,开始在心里勾勒那处新房子的布局,思考着那间新铺面除了维修,未来还能做些什么。
生活的重心,在经历伤痛之后,再次朝着规划和希望的方向,悄然偏移。
新置办的资产需要尽快盘活,闲置便是浪费,身体稍有好转后,江秀秀和曲靖便仔细商量了这两处产业的安排。
那间三十平米的临街铺面,位置靠近居民点和水源,人来人往,自带稳定的潜在客源。
曲靖的维修手艺在附近已经积累了一些口碑,将生意扩展过去顺理成章。
“铺面咱们自己用。”曲靖拍板道,“我把这边老铺子的工具分一部分过去,再打点一下。这边偏,主要做些老街坊和熟客的生意,新铺子那边人流大,接些零散快修的活儿,也能多认识些人,打听消息也方便。”
江秀秀点头赞同。
两个铺面可以相互呼应,既能增加收入,也能将他们的活动范围在基地里适度扩大,不那么扎眼,却又更稳固。
至于那套六十平带小院的新住宅,他们一致决定租出去。
“我们和元宝住在这里已经习惯了,突然搬家反而惹眼。那套新房子的地段比这里好些,租出去能有一笔稳定的进项。”江秀秀分析道。
“我们需要这种细水长流的收入,来掩盖日常开销,也更符合一个普通维修铺老板家庭的经济状况。”
租金定在每月一百二十个基地信用点。
这个价格不算低,但对比那个地段的其他房子的条件,也算公道。消息通过曲靖在维修铺里和几个看似无意的熟客闲聊,很快放了出去。
没过几天,租客就上门了。
是一对带着个半大孩子的中年夫妻,男人在基地的种植区做技术员,算是有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女人则在缝补站帮忙,看起来都是本分人。
他们原来的住处太过拥挤,一直想找个宽敞些的地方。
查验了对方的基础身份证明,基地内一种简陋的居住凭证,简单交谈后,曲靖便与他们签订了粗糙但具备基本约束力的租赁协议,言明租金按月支付,不得转租,并需自行承担日常的水费和燃料费用。
看着那一家三口拿着简陋的钥匙,带着些许对未来生活的期盼走进那套院子,江秀秀和曲靖站在不远处,心情都有些复杂。
那套用黄金换来的房子,成了别人在末世中的庇护所,而他们,则成了隐藏在幕后的、拥有资产的房东。
“每月一百二十点,虽然不多,但足够覆盖我们明面上大部分日常开支了。”江秀秀轻声道。
这样一来,他们从空间里偶尔取出些好东西改善生活,或者曲靖维修铺收入有些波动,都不会显得太突兀。
曲靖“嗯”了一声,目光从租客一家身上收回。
资产以另一种形式开始运转,为他们构筑起更深的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