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钟一铭好像也不怎么样嘛,什么温文尔雅,什么正人君子。”
“还不是在鱼花魁的温柔乡里,醉的死去活来?”
“哈哈哈哈,没错,看来这一关我们是混过去了。”
“就是可惜那鱼花魁了,本来还想着我们几个角逐一位出来,夺了姑娘的红呢。”
“一个小娘子罢了,这世上多得多,管好你们自身,这时候不能出差池。”
“说笑说笑,只是说笑而已,那钟一铭虽说名声是假的,但实力可是实打实的。”
“二品读书人,我们就算绑在一起,都不够他一个人打的。”
“现在军伍我们暂时又调不动,没有满甲百位将士结成军阵,谁敢惹他?”
“对对对,能稳住这个活神仙,再安稳的把他给送走,比什么都要强。”
“......”
钟一铭在西州‘大肆敛财’、‘荒淫无度’的消息,很快就飞的满天都是。
整个京城都哗然不止,纷纷说钟一铭这是暴露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只有少部分人不信,说钟一铭若是这副模样,怎么会有那温厚无比的浩然正气在身?
可这些声音还是太小,抵挡不住庙堂之上弹劾钟一铭的声音。
衮衮诸公都认为,查盐务的人该换一个了,钟一铭实在不合适。
只有萧钦言为首的几人,会为钟一铭狡辩几句。
盛宏有心站队,可惜排在最后的他,没人看得真切。
可是这折子都多如雪花了,文德殿内也没个真正批阅好的折子下来。
结果,就导致了第二天的垂拱殿内就吵得更厉害了。
更绝的是,官家的头疾,在这个时候突然加重了!
什么折子他都不看,每天上朝的流程也暂时停歇。
朝中之事,开始由刘娥全权接手。
衮衮诸公惊觉,刘娥好像开始了真正的只手遮天!
于是,弹劾钟一铭的折子,渐渐少了下来。
因为谁都知道,钟一铭是刘娥的人。
可刘娥自己也是一脸懵逼,她也没想到钟一铭到了西州,居然变了副模样。
可她又不能不保钟一铭,否则谁还乐意跟她后面做事?
她有种吃了口热乎屎的感觉,吐出来容易让旁人觉得恶心,吃下去又让自己恶心。
于是,她派人连续送了一份懿旨,一份口谕,一份暗信过去西州,给了钟一铭。
希望钟一铭这家伙就算‘暴露了真实面目’,也稍微收敛一点!
可是得到的回馈却是,钟一铭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了!
那些盐商给的东西,好像完全满足不了这个吞金兽的胃口。
哪个盐商要是礼物没有送到位。
他居然自第二天起,就开始寻找‘莫须有’的罪名,把盐商们一个个抄了家。
说是这些盐商,全都跟齐牧有勾结。
不出一月而已,西州三分之一的盐商之财,居然全都进了他的私库。
传闻中,说这笔财,足足有六百万两纹银!
一时之间,朝野再震!
这回衮衮诸公更猛了,他们居然开始跟圣相大人说这件事。
平日里只是当个‘吉祥物’的圣相,也因为这事儿终于再次在朝堂上开了口。
道:“我会跟官人说明此事,请他出面解决,此事莫要再议!”
有了圣相这话,衮衮诸公果然安静了下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片刻后的延和殿内。
官家正看着钟一铭暗中传回京华的信籖,又恨又笑。
“白银四千万两!”
“珍馐古玩堆成了小山!”
“哈哈哈,好啊!”
“这帮盐商可真是有钱啊!”
圣相大人坐在一旁,看着官家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神自在的品了口茶,说道:“官家不是早有猜测嘛,何必如此大的反应?”
“哈哈~”官家终究还是没绷住笑脸。
对着圣相说道:“圣相大人有所不知,我只是担心阿铭这小子头回做事儿不牢靠。”
“谁曾想,他做事如此有手段,先弱化这些盐商的戒心,然后伺机再一举拿下。”
“行事作风可真是老练的很、果决的很,都不像是初入官场的稚子。”
圣相闻言,呵呵一笑:“自古以来,能一夜入道的读书人,胸中都有万千沟壑。”
“何况这小家伙还是一步入的超凡,即便是官场稚子,手段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何况,有五部兵力交予他手,横推之下谁敢不服?”
这天下之大,说来说去说到底,还是看谁的拳头比较硬。
五部全甲,那可是五千人组成的钢铁洪流,正面轰杀超品高手都绰绰有余了。
“嗯,可惜这次敲山震虎后,蜀州跟江南的盐商们,一个个就要夹起尾巴了。”
官家不无可惜的说道。
可他也清楚,钟一铭这操作行得通一次就罢了,第二次估计是没那个可能。
盐商这帮人一个个精的要命,吃亏上当才不会有第二次。
圣相悠悠的笑了笑:“呵呵,那他们也会老实很多,起码能老实个五年吧。”
“这西州就是那个‘鸡’,用来杀给别的‘猴’看的。”
“那些‘猴’要是敢不看,那就再杀个‘猴’便是,不信有人敢不听话。”
“说来也是让人痴笑,老朽空活了三百载有余,悟出的道理,居然只有一个字...”
官家闻听圣相忽然停下口舌。
心有好奇的看着圣相,眯成一道缝的眼睛,问道:“不知圣相悟出的是哪个字?”
圣相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官家。
沉声道:“那个字,就是——杀!”
轰——
刹那间,大宋的王朝金龙。
仿佛在附和圣相说的这个‘杀’字,竟猛然朝天长啸。
不为普通人所察觉的龙吟。
突然。
震天慑地般的响起!
......
“一个个排好队,属于你们的地契都会还给你们,不用抢!”
西州,赵姑娘正帮着钟一铭打下手,把那些盐奴的地契们全都还给了他们。
本来什么都没有的盐奴,则给了他们本该得的工钱,随意他们如何选择去了。
就是这盐奴实在太多,把姑娘忙的够呛。
反观钟一铭嘛,却一个人乘着一艘扁舟晃荡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
随着高高的浪花,不知漂往何处。
只有那一根鱼竿,始终不曾离手。
而在海岸的这一边,天下第一强国,大秦的主人正在海边行宫内。
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