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地毯浸着暖融融的光，却衬得曦羽蜷缩的身影愈发单薄。他就坐在这场荒唐游戏的起点——天鹅绒沙发前的地毯上，手腕被赤色铁链缠得密密匝匝，冰冷的链身嵌进皮肉里，留下一圈圈泛红的勒痕，稍微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
脖颈上的凉意比手腕更甚。链刃的锋刃贴着他的皮肤，薄如蝉翼，却带着慑人的寒芒，那冰冷的触感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只要对方稍一用力，这锋利的刀刃便能轻易划破他的喉咙。链刃的另一头攥在瑟莉姆手里，她站在他面前，身姿慵懒地倚着沙发扶手，红黑撞色的衣摆垂落在地毯上，与那抹猩红融为一体。
曦羽的头微微垂着，九条雪白的狐尾蔫蔫地拢在身侧，尾尖轻轻颤抖着，像是连卷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瑟莉姆那双盛着笑意的紫瞳，只能将目光死死钉在自己的膝盖上。余光里，能瞥见自己身上那几道醒目的鞭痕——鞭梢落得极有分寸，没有划破皮肤，却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红肿的印记，像蜿蜒的红蛇，爬满了他的脊背和腰侧。
那是方才被找到时，瑟莉姆随手挥下的惩罚。链刃的铁链抽在身上，带着呼啸的风，疼得他浑身痉挛，却连喊出声的勇气都没有。他只能死死咬着牙，将所有的痛呼都咽进肚子里，任由冷汗浸湿了衣衫，黏腻地贴在身上，难受得紧。
“怎么不说话了？”瑟莉姆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来，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她轻轻扯了扯手里的铁链，脖颈上的链刃便跟着微微收紧，惹得曦羽瞬间绷紧了身体，呼吸都滞了半拍。
他能感觉到喉间的皮肤被刀刃硌得生疼，连吞咽都变得困难。狐耳耷拉着，贴在脑袋两侧，耳廓泛着淡淡的红，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
瑟莉姆缓步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指尖轻轻拂过他脊背上的一道鞭痕。指尖的温度不算凉，却烫得曦羽猛地一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很疼？”她明知故问，语气里的戏谑像一根细针，轻轻扎着曦羽紧绷的神经，“这只是小小的惩罚而已，亲爱的。”
她的指尖顺着鞭痕轻轻摩挲着，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毕竟，游戏规则就是这样。输了的人，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曦羽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比如“我根本不想玩这个游戏”，比如“你放我走”，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太清楚了，对着眼前这个女人说这些话，不过是白费力气。她想听的从来不是这些，她享受的，不过是他这副狼狈不堪、任人宰割的模样。
脖颈上的链刃又紧了紧，一丝细微的刺痛传来，曦羽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能感觉到瑟莉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罩住，无处可逃。
“抬起头来。”瑟莉姆的语气带了点命令的意味，她轻轻拽了拽手里的铁链，迫使曦羽不得不微微抬起头。
曦羽的视线缓缓上移，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瞳里。里面的笑意浓得像化不开的蜜，却又藏着刺骨的寒意，他看着那双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精致笼子里的金丝雀，看似拥有华丽的一切，却连展翅的自由都没有。
链刃的寒意依旧贴着脖颈，手腕上的勒痕还在隐隐作痛，脊背上的鞭伤更是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腰。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瑟莉姆把玩着手里的铁链，任由这场荒唐的游戏，朝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继续下去。
瑟莉姆看着他眼底的恐惧和无助，满意地笑了笑。她松开了一点手里的铁链，让脖颈上的压迫感稍稍减轻，却没有彻底放开。
“乖一点。”她的声音放柔了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下次再敢乱跑，惩罚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哦。”
曦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苍白的线，他看着瑟莉姆，眼底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这不是威胁，这是预告。
下一次，只会更疼。
只会更让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