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文件是特制的，很轻。”
陆凛顿了顿，“江寻，李正阳那边有消息了。
监视我们的人开始活动了——
有几个账号在刻意引导舆论，放大我们的‘矛盾’。
其中有一个Ip地址，追踪到了……周泽现在的住处。”
江寻的心跳快了一拍：
“周泽？他不是已经……”
“他被经纪公司解约后，欠了更多赌债，现在被债主控制着。”
陆凛说，“李正阳怀疑，他父亲泄露信息给他，他又把这些信息卖给了债主，或者债主背后的人。”
“所以周泽现在是……双面棋子？”
“甚至可能是三面。”
陆凛说，“他父亲在体制内，他在娱乐圈，债主可能和境外势力有关。
这是一个复杂的网络，而我们，刚刚触碰到了其中一条线。”
江寻走到窗前。
夜色中的城市依然灯火璀璨，但每一盏灯背后，都可能有一双监视的眼睛。
“接下来怎么做？”他问。
“继续演。”
陆凛说，“演到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忍不住亲自下场。
演到陈默，或者其他幕后黑手，相信我们真的分裂了，然后……采取行动。”
“会很危险。”
“但这是我们唯一的路。”
陆凛说，“江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相信——
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那些冷漠，那些争吵，都是戏。”
江寻的眼眶热了：
“我知道。
你也是，无论看到我做什么，听到我说什么，都要相信——我爱你，从来没有变过。”
电话两头都沉默了。
只有电流的细微声响，连接着两个戴着面具、却心贴着心的人。
“陆凛。”
“嗯？”
“等这一切结束。”
江寻轻声说，“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待一个星期。
不看手机，不看新闻，只看彼此。”
“好。”
陆凛的声音很温柔，“我记下了。”
挂了电话，江寻在窗前站了很久。
窗玻璃上倒映着他的脸，那张脸在演了整晚的伤心和委屈后，现在只剩下疲惫。
“江寻陆凛正式分居”的词条在热搜上挂了三天，终于开始慢慢下降，被新的娱乐新闻取代。
但圈内人都知道，这条新闻的余波远未结束——
江寻的工作室取消了，接下来三个月的所有行程，陆凛则被部队暂时调离一线岗位，“调整状态”。
表面上看，这场持续了近一年的爱情故事，以最俗套的方式收场：
舆论压力，性格不合，聚少离多，最终黯然分手。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出戏的最后一幕，还没有上演。
“他们上钩了。”
李正阳把监控截图推给陆凛时，脸上带着一种猎人终于等到猎物进入陷阱的专注。截图显示的是周泽的住处——
一个偏僻的公寓楼，三天内有四个不同的陌生面孔进出，每次停留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我们在周泽的手机里植入了监听程序。”
李正阳说，“昨天他接到了一个加密电话，对方要求他提供你和江寻‘感情破裂’的更多证据，特别是……能证明你们互相不信任的证据。”
“他们要什么证据？”陆凛问。
“具体没说，但提到了一个词：‘致命一击’。”
李正阳的表情严肃起来。
“陆凛，我认为他们准备收网了。
用周泽提供的所谓‘证据’，彻底毁掉你们中的一个，或者两个都毁掉。”
陆凛盯着那些截图：“陈默会出现吗？”
“不确定。”
李正阳摇头，“但根据我们掌握的陈默的行为模式，他喜欢在最后关头亲自验收成果。
如果他认为你们真的分裂了，真的互相伤害了，他很可能会现身，享受他的‘胜利’。”
“那就给他这个机会。”
陆凛说，“给他一个，足够诱人的‘成果’。”
计划定在三天后。
地点选在江寻的工作室——
那里相对封闭，容易控制，也符合“江寻情绪崩溃独自买醉”的剧情设定。
江寻的戏份很简单：
在工作室“喝醉”，然后“无意中”拨打陆凛的电话，在电话里哭诉，指责，说出一些“真心话”。
这些话会被监听到，成为周泽提供给幕后黑手的“证据”。
“记住。”
陆凛在行动前一晚的加密通话里叮嘱江寻，“无论你说什么，无论你听到我说什么，都是戏。
我在监听的那一端，能听到你的一切，但你不能听到我。
所以……不要期待回应。”
“我知道。”
江寻的声音很平静。
“台词我都背熟了。会演得很真实。”
陆凛沉默了几秒：
“江寻，如果……如果你在演戏的过程中，感到任何不安，任何危险，立刻启动安全词
。我们会马上终止计划。”
“不会有危险的。”
江寻说，“你们布控了那么多人，工作室周围都是你们的人。
而且，这次的目标不是抓我，是引出他们。”
“我还是不放心……”
“陆凛。”
江寻打断他。
“这是我们自己选的路。
从我们决定演这出戏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现在，我们要把它演完，演好。”
电话那头，陆凛长长地叹了口气：“好。明天见。”
“明天见。”
第二天晚上八点，戏开场。
江寻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面前摆着几个空酒瓶——
里面装的是颜色相似的饮料。
他打开手机，拨通了陆凛的号码，然后打开了免提。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江寻。
”陆凛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很冷，很疏远。
“陆凛……”
江寻的声音带着醉意，这是他练习了很多次的效果。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躲着我？”
“我在工作。”
“工作……又是工作……”
江寻的声音开始哽咽。
“在你心里，工作永远比我重要，是吗？
纪律永远比我重要，是吗？”
“江寻，你喝醉了。”
“我是喝醉了！但我清醒得很！”
江寻提高了音量。
“我清醒地知道，你根本不在乎我！
不在乎我的过去，不在乎我的感受，不在乎我为你承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