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错穿千金衣
＞夏夜聚餐，叶风醉眼朦胧把豪车当宿舍。
＞后座千金小姐盯着他比女人还美的脸，突然笑了：“调换身份，我要自由。”
＞管家扒光他校服时，发现这男生竟无喉结，肤如凝脂。
＞次日叶风在陌生豪宅惊醒，身上穿着真丝睡裙。
＞他惊恐地摸向胸口，触手光滑平坦——
＞“还好，零件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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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晚风粘稠得像是融化的蜜糖，裹着白日阳光蒸腾出的燥热，慢吞吞地在城市里游荡。路灯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里化开，昏黄一团，勉强照亮脚下坑洼不平的人行道。叶风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刚出炉的棉絮上，轻飘飘，软乎乎，没有半分踏实感。身旁好兄弟阿伟粗壮的胳膊死死箍着他的肩膀，那份量沉甸甸地往下坠，几乎要把他半边身子压垮。
“风、风子！”阿伟大着舌头，声音含混不清，一股子浓烈的酒气喷在叶风颈侧，“再…再来一杯！谁、谁怂谁孙子！”
叶风被他带得又是一个趔趄，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扫过阿伟汗津津的胳膊，又垂落下去，几乎要拂到地面。他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水汽氤氲，视野里的一切——歪斜的路灯、模糊的霓虹、阿伟那张晃来晃去的红脸——都在旋转、融合，最后搅成一锅混沌的光影浓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赶紧捂住嘴，硬生生把那灼热的感觉压了回去，喉咙里只挤出一声带着轻微喘息的咕哝，音色细软，像极了女子不堪重负的娇吟。
“不…不行了…阿伟…真不行了…”他挣扎着想推开阿伟，声音细弱蚊蚋，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绵软。
阿伟却像是没听见，或者说根本已经无法分辨这声音的含义了。他自顾自地大笑起来，胳膊收得更紧，几乎把叶风整个儿提离了地面。“怂包！看你那…那小脸儿红的！比…比巷口王寡妇抹的胭脂还艳！”他另一只油腻腻的手胡乱地拍在叶风脸上，力道不轻。
叶风被拍得脑袋一歪，细长的柳叶眉难受地蹙起，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立刻留下几道浅浅的油印。他想反驳，可舌头根本不听使唤，软绵绵地抵着上颚，一个字也吐不出。身体里最后一点支撑的力气也仿佛被酒精彻底溶解、蒸发了。他像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整个人的重量彻底挂在了阿伟身上，任由对方半拖半拽地往前挪动。每一次迈步，那头垂至地面的乌黑长发便在微尘浮动的地面上扫过，荡起细微的涟漪。
混沌的意识像沉船般缓缓下沉。视野边缘那浓稠的黑暗里，毫无预兆地，突兀地刺入两束冰冷的白光。那光柱锐利如刀，瞬间劈开了叶风眼前旋转的混沌光影，直直钉在他脸上。他下意识地抬起纤细的手臂遮挡，刺目的光芒却依旧穿透指缝，灼烧着视网膜。
紧接着，一声低沉短促的摩擦声——轮胎擦过路面的轻响。一辆通体漆黑、线条如同猛兽般蓄势待发的豪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他们身边，稳稳停住。车体光滑如镜，反射着路灯破碎的光斑，带着一种与这燥热夏夜格格不入的冰冷质感。
“宿舍…门开了？”阿伟混沌的脑子显然把这当成了某种信号，他咧着嘴，嘿嘿傻笑着，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朝着那扇光可鉴人的漆黑车门胡乱摸索过去。手指笨拙地抠了几下门把手的位置。
“咔哒。”
一声轻响，清脆得在寂静的街角格外分明。那扇沉重的车门，竟真的被他误打误撞地拉开了。
“哈！开了！”阿伟得意地欢呼一声，像是攻克了堡垒的士兵，不由分说，用尽全身蛮力把几乎失去意识的叶风往那敞开的、如同怪兽巨口般幽深的后座里猛地一塞！
“进去吧你！”
叶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掼进车里。身体砸在柔软得超乎想象的皮质座椅上，微微弹起，又陷落下去。一股混合着顶级皮革、昂贵香氛和一丝若有若无雪茄烟气的复杂味道瞬间包裹了他。这气味陌生而冰冷，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本就翻涌的胃液更加汹涌。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几乎带着哭腔的抽气，挣扎着想坐直。
“哎！你们干什么？！”前排驾驶座传来一个中年男人低沉而严厉的呵斥，带着惊怒。
然而，叶风模糊的视线越过前排座椅的靠背，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那眼睛在后座另一侧的阴影里，如同深潭中沉静的寒星。车里没有开灯，只有仪表盘和窗外路灯漏进来的微光，勾勒出一个年轻女子优雅的轮廓。她穿着剪裁极尽简约却质料非凡的丝质长裙，裙摆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纤细的脚踝，踩着一双同样精致的高跟鞋。她安静地坐着，像一幅古典油画里走出的仕女。
可那双眼睛，却毫无温度地落在叶风脸上，锐利得像手术刀，一寸寸地刮过他那因醉酒而酡红的脸颊，扫过他因难受而微蹙的柳叶眉，最终定格在他那双因迷蒙而更显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上。那目光里没有惊愕，没有厌恶，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物品般的、令人骨髓发冷的专注和……玩味。
叶风被这目光钉在原地，混沌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双眼睛真冷啊，像冬天的玻璃珠子。他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了前排司机的呵斥，只是呆呆地回望着那双寒星般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如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抖。
司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怒了，他解开安全带，身体微动，似乎要下车来处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醉鬼。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车门开关上。
“等等。”
一个声音响起。清泠泠的，像冰泉滴落玉盘，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冻结了司机所有的动作。
是后座那个一直沉默的女子。她的目光终于从叶风脸上移开，转向司机，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那不是温暖的笑，更像是一个猎人看到猎物踏进完美陷阱时的满意表情。
“王叔，”她的声音平稳无波，却让前排的司机瞬间绷直了脊背，“这小子……挺有意思。”她的视线重新落回叶风身上，那目光不再仅仅是审视，更添了几分奇异的兴趣，如同发现了一件稀罕的玩具。“把他身份信息，和我调换。”她顿了顿，红润的唇瓣吐出的话语却让空气骤然冻结，“这样，我就能经常出来‘玩’了。”
“小姐！”司机王叔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这万万不可！老爷那边……”
“按我说的做。”女子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她微微侧过脸，窗外流动的光影在她精致的下颌线上滑过一道冷硬的弧线，“所有痕迹，处理干净。包括外面那个。”她的目光透过深色的车窗，冷漠地瞥了一眼车外正扶着车门、摇摇欲坠的阿伟，“至于他……”她看着眼前意识模糊、眼神迷离的叶风，笑意加深，带着一种残酷的天真，“带走。”
“是。”王叔的声音瞬间低沉下去，所有的质疑被强行压回喉咙深处，只剩下服从的僵硬。他迅速推开车门，动作利落得与之前判若两人。
车外的阿伟完全没意识到危险，还在对着车门傻笑：“风子…够意思…这…这新宿舍…真软和……”话没说完，王叔已经像一座铁塔般堵在了他面前。阿伟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扼住了他校服的衣领，粗暴地将他从车门边拽开，狠狠掼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
“唔！”阿伟的后脑勺撞在砖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剧痛和冲击让他本就混乱的脑子更加一片空白，眼前金星乱冒，身体顺着墙壁软软地滑坐到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车门被王叔从外面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浑浊的空气和声响。车内只剩下昂贵的香氛、皮革味，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形的压力。
叶风被那关门的巨响震得浑身一哆嗦，残留的酒意被惊飞了大半，模糊的视线清晰了一瞬。他惊恐地看到那个叫王叔的司机绕过车头，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然后探身进来，一只粗粝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抓住了他校服外套的肩线！
“你…干什么？！”叶风终于找回了一丝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难以置信的惊惶。他本能地挣扎，想拍开那只手，可他的反抗在王叔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显得如此可笑而徒劳。酒精抽空了他的力气，恐惧则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像一只误入蛛网、被黏稠蛛丝层层裹住的蝴蝶，越是扑腾，陷得越深。
嗤啦——
布料撕裂的刺耳声响在封闭的车厢内格外惊心。叶风只觉得肩头一凉，那件沾满了烧烤烟火气和汗渍的蓝白校服外套，被王叔轻而易举地剥了下来，粗暴地扔在脚下的地毯上。接着是同样廉价的t恤，被抓住下摆猛地向上掀起！
叶风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呜咽的惊叫，纤细的手臂徒劳地试图护住自己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身体。他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惊人，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细腻光滑，肩颈线条流畅得不像一个少年应有的硬朗。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截裸露的脖颈——线条优美纤长，光洁得如同天鹅的颈项，上面竟然空空如也！没有少年人该有的、哪怕是一丁点凸起的喉结！
王叔那双饱经世故、见惯风浪的眼睛，在触及叶风颈部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一丝极快的惊愕和难以置信掠过他刻板的脸庞，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细微的涟漪，随即又迅速被职业性的冷酷所覆盖。他下手似乎顿了一下，但那停顿短暂得如同错觉，随即，剥离衣物的动作变得更加粗暴而高效，仿佛要甩掉什么令人不安的东西。
叶风所有的反抗都被轻易镇压。他被迫抬起手臂，任由那件t恤被彻底褪下。微凉的空气拂过他光裸的上半身，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他羞愤欲死，却又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只能徒劳地蜷缩起身体，试图遮挡自己。那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因羞辱和恐惧而惨白的脸，只有那双桃花眼里盈满了惊惶无助的水光，在昏暗中闪烁。
与此同时，后座另一侧那位千金小姐，一直冷眼旁观着这场单方面的“剥除”。当叶风的上身彻底暴露在眼前时，她那潭水般深冷的眼底，终于清晰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又被更浓烈的、近乎研究的兴味所取代。她甚至微微倾身向前，目光近乎贪婪地扫过叶风那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平坦光滑的胸膛，以及那毫无男性特征的、脆弱如瓷的脖颈。那眼神，像在鉴赏一件意外获得的、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她不再犹豫，利落地解开自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丝质长裙的侧边暗扣。昂贵的衣料如同流水般滑落，堆叠在她脚边。她里面穿着一套剪裁精良、质感极佳的丝质内衣，勾勒出年轻女性曼妙而健康的曲线。她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优雅和掌控感，与叶风那边的狼狈惊恐形成了残酷而鲜明的对比。
她换上了叶风那身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沾着汗渍和烧烤味的廉价校服。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她娇嫩的皮肤，宽大的尺码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显得异常怪异。但她毫不在意，甚至对着车内后视镜，随意地拢了拢散落在肩头的秀发，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得意的弧度。
“动作快点。”她催促着王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王叔沉默着，动作愈发迅速。叶风那廉价的牛仔裤也被粗暴地褪下，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皮肤白皙得晃眼的大长腿。他像一只被剥光了壳的虾米，瑟瑟发抖地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双手徒劳地环抱着自己，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陷入光滑的皮肤里。最后，连他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和袜子也被剥去，露出一双形状优美、足弓纤巧的玉足，脚趾圆润，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随即，带着那位千金小姐体温的衣物——那件丝质柔软得如同第二层皮肤的长裙，被王叔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套在了叶风身上。冰凉的、带着陌生女性香气的丝滑布料紧贴着他光裸的皮肤，激起一阵阵强烈的战栗。裙摆轻柔地拂过他的小腿，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极度不安的触感。他甚至被强迫穿上了一双小巧精致的、带着蕾丝边的女性内衣，那束缚感陌生而羞耻。
整个过程，叶风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麻木状态。剧烈的惊吓和残留的酒精彻底摧毁了他的反抗意志。他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精致人偶，任由王叔摆布。只有那双失焦的桃花眼，茫然地映照着车顶模糊的阴影，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无声地涌出，沿着他光滑的脸颊滑落，洇湿了昂贵的丝质衣料。
而那位千金小姐，已经利落地换好了叶风所有的衣物。她对着后视镜，将一头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束成一个低马尾，又抬手抹掉唇上那抹过于精致的口红，让整张脸显得素净了些。虽然宽大的男装校服掩盖了她的曲线，但那张过于漂亮的脸蛋和那双过于清冷的眼睛，依旧与这身打扮格格不入。她最后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自己的倒影，满意地点点头，推开了车门。
车外，阿伟依旧靠着墙壁，人事不省。
她走过去，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生疏和笨拙，伸手抓住阿伟一条沉重的胳膊，费力地架到自己瘦削的肩上。阿伟沉重的身体压得她微微踉跄了一下，但她很快稳住身形，半拖半扛地带着这个醉成一滩烂泥的“好兄弟”，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朝着巷子另一端昏黄路灯照亮的出口挪去。她的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融入了城市模糊的光影里，渐渐消失不见。
车门再次被王叔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引擎低沉地咆哮起来，车身平稳地滑入夜色。王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那个蜷缩在昂贵丝裙里、无声流泪、如同易碎琉璃般的身影，声音低沉而毫无波澜地汇报：
“小姐，都处理好了。身份信息替换程序已经启动，天亮前会完成所有痕迹覆盖。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
后座一片死寂。叶风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和意识，长长的睫毛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蝶翼，沉重地覆盖下来。他歪倒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乌黑的长发铺散开，与那身不属于他的、散发着陌生香气的丝质长裙纠缠在一起。他像是沉入了无边的黑暗，连哭泣都停止了，只剩下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带着鼻息的呼吸。
车子在空旷的午夜街道上飞驰，城市的流光溢彩如同虚幻的河流在车窗外急速倒退。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无尽的黑暗隧道，车身终于微微一震，停了下来。
车门被打开。外面不再是喧嚣的街巷，而是一片幽深静谧。空气里浮动着浓郁的花香和修剪过的青草气息，远处隐隐传来水流的淙淙声。王叔探身进来，动作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蜷缩着的叶风打横抱起。怀中的人轻得几乎没有分量，像一片羽毛。
叶风在失重的感觉中微微蹙眉，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但并未醒来。王叔抱着他，大步穿过一片精心打理、在月光下泛着柔和银辉的草坪，走向一栋在夜色中沉默矗立的巨大宅邸。雕花的铁艺大门无声滑开，又在他身后悄然合拢。
他被抱进一个巨大的空间。空气清凉干燥，弥漫着淡淡的、类似檀木的幽香。王叔将他轻轻放在一张异常宽大柔软的床上。丝滑的床品触感与他身上那件同样丝滑的裙子几乎融为一体。王叔没有停留，放下他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厚重的地毯吞噬了所有的脚步声。
门被轻轻带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如同一个句号，彻底封存了外界的纷扰。房间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窗外不知名虫豸单调而遥远的鸣叫。
深沉的黑暗包裹着叶风。酒精、惊吓、极度的疲惫，将他拖入了意识的最底层。他像一块沉入深海的石头，无知无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午夜，也许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一丝微弱的光线，顽强地穿透了厚重的、遮光效果极佳的丝绒窗帘缝隙，如同银针般刺破了房间的黑暗。
那光线，恰好落在叶风的眼皮上。
他浓密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如同濒死的蝶翼在做最后的挣扎。意识如同沉船的碎片，艰难地从漆黑冰冷的海底向上漂浮。
痛。
头痛欲裂，像是有人用钝斧在一下下劈砍他的太阳穴。喉咙干得冒烟，火烧火燎。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
叶风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视野里先是一片模糊的光斑，如同浸了水的油彩。他费力地眨了几下眼，那光斑才渐渐聚焦、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极高，穹顶式，雕刻着繁复而陌生的花纹，在微弱的光线下投下深邃的阴影。不是宿舍那简陋的、布满水渍印的天花板。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窜了上来，瞬间冻结了所有的昏沉。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宿醉的头痛被这惊骇强行压下！他试图坐起，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异常沉重。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身体传来的触感——一种前所未有的、滑腻如水的包裹感，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脚踝。
他猛地低下头。
视线所及，是一片极其柔软、泛着珍珠般光泽的……粉色？淡紫色的？他分不清。细腻的丝绸如同活物般紧贴着他的皮肤，勾勒出他身体的轮廓。宽大的V领口下，是他光裸的、平坦的胸膛。丝滑的布料顺着他纤细的腰肢流泻下去，在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打着精致蝴蝶结的缎带。裙摆长长地铺散在身下同样丝滑的被面上。
这不是他的衣服！这绝对不是他的衣服！这是……裙子？！
巨大的惊恐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攫住了叶风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抽气，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混乱的思维碎片在脑海里疯狂撞击：豪车……冰冷的眼睛……撕裂的衣服……陌生女人的裙子……
一个最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上来，瞬间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瞬间冻结成冰！他下意识地、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绝望，猛地伸出颤抖的双手，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按向自己的胸口！
指尖触到的，是丝滑冰凉的衣料。他用力向下按压，布料紧贴皮肤。触感一路向下，平坦，紧实……没有！没有！没有任何柔软或异常的起伏！只有属于少年人单薄胸膛的、骨骼分明的触感！
“呼……” 一口滚烫的、带着劫后余生般巨大庆幸的气息，猛地从叶风几乎窒息的胸腔里冲了出来。紧绷到极限的身体骤然一松，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地摔回那柔软得令人心慌的丝绒床垫里，激起一片细微的褶皱涟漪。
还好……还好……
零件都还在。
冷汗早已浸透了那身昂贵的真丝睡裙，冰凉的布料紧贴着同样冰凉的后背。他瘫软在床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如同离水的鱼。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惊魂未定的恐惧尚未散去，又被更深重的、如同浓雾般的不解和茫然彻底笼罩。
他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目光惶然地扫过这间巨大而陌生的卧室。厚重的窗帘紧闭，昂贵的家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沉默伫立，空气里弥漫着冰冷而陌生的香气。窗外，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是哪？那个把他衣服扒光、塞进这条可笑睡裙的冷冰冰的女人是谁？阿伟呢？他的衣服呢？他……他现在到底是谁？
无数个问题像疯狂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只有指尖残留的、确认了身体“完整”的触感，成了这片无边恐惧和茫然中，唯一一块冰冷而坚硬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