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劲松双手用力地抵在急诊室那扇冰冷的门上,仿佛想要从这扇门中汲取力量,又像是在拼命阻止未知的厄运。
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满是焦虑和紧张。
就在这时,陈伟文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感受到陈伟文的到来,李劲松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渐渐镇定下来。
他挺直了有些弯曲的脊背,缓缓地转过头,目光疲惫却又充满感激地看着陈伟文。
“谢谢你。”
李劲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陈伟文微微颔首,眼神坚定而温暖,只说了句:“她会没事的!相信医生!”
那简短的话语如同定心丸,给了李劲松一丝慰藉。
漫长的两小时过去了,急诊室那盏亮着的灯终于熄灭了。
疲惫不堪的医生们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却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而他们带来的消息,却是喜忧参半。
医生耐心地解释说,周芙的生命体征已经逐渐恢复正常,目前只有一些轻微的外伤。
然而,由于她被长时间紧紧捆绑,手臂上的一些组织出现了令人担忧的坏死迹象。
至于恢复情况,还得看她后续的反应。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猛地一紧,一阵不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赶忙上前,急切地问道:“怎么会出现坏死的情况呢?恢复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担忧。
医生依旧保持着耐心,温和地解释道:“目前只是有坏死的迹象。我们需要等病人苏醒过来,评估她的感觉和反应,才能确定最终的恢复几率。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比较乐观的。”
听到医生的这番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李劲松立刻给周芙安排了一间高档的单人病房,并且在病房内外都精心安排了安保。
他小心翼翼地封锁了一切消息,生怕有一丝风声泄露出去。
因为他清楚,要是这种消息传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已经不仅仅是感情方面的事情了,它极有可能演变成一场可怕的风波,波及到许多无辜的人。
没过多久,周芙被医护人员轻轻地送回了病房。
医护人员细心地给她做了清洁,但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一朵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花朵。
“周芙,醒醒。”
李劲松轻声地呼唤着,声音温柔而充满关切,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仿佛在传递着自己的温暖和力量。“别害怕,你现在安全了。”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痛苦,那痛苦如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有我们在身边,他还能强撑着保持镇定,不然,他肯定早就被内心的痛苦击垮,彻底崩溃了。
我默默地转过身,偷偷地擦去眼中忍不住涌出的泪水。
我望向窗外,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泛白,黎明的曙光正缓缓地洒向大地。
我们就这样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尽管李劲松多次轻声唤她,她却依旧没有醒来。
我舍不得离开,仿佛只要我在这里守着,她就能感受到我的关心,早点醒来。
最后,医生无奈地让我们离开,他解释说她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可能还处于深度睡眠状态,我们不该打扰她。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怀着不舍和担忧离开。
李劲松坚持留下来照看周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
陈伟文开车送我们回紫水晶公寓,一路上不断地催促我们去休息。
然后他便开车离开了,说要去公司处理事务。
我知道他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总是这样,默默地承担着一切。
劳白蕊去了客房,而我实在是疲惫不堪。
我从海陵岛匆忙赶回来,又熬了一整夜,连澡都没来得及洗。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倒在床上就沉沉地睡着了,仿佛进入了一个没有烦恼的世界。
劳白蕊叫醒我时,已经是晚上 7 点了。
我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急切地问道:“有消息了吗?”
“有。他们说她醒了。” 她小声地说道。
我迅速起身,简单地刷牙洗漱后,连东西都没吃,就急忙往医院赶去。
走进病房,我看到了虚弱的周芙,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恐惧和迷茫。
她一见到我们,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璟柔,白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我们三人的眼眶都不禁泛红,心中满是心疼。
李劲松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眼中满是愧疚和悲伤,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和前一晚那个充满戾气、焦虑不安的他判若两人。
然而,我的心里还是隐隐地感到不安。
我在心里暗自思忖,他能处理好和叶婉的事情吗?
毕竟,叶婉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她生性狠辣,手段残忍,不会就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现在李劲松已经公然和她挑明了,周芙的事情该有个说法。
这说法既是给叶婉的一个交代,更得给周芙一个满意的答复。
虽说李劲松之前说过周芙是他的心头至重,叶婉不过是商业伙伴,但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实在是太过奇怪。
这就像是一团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谁又能说得清楚,在他们不寻常的合作关系里,没有暗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就像李劲松说的,事情可能会闹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到那时,又该如何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