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我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布景如同失控的巨兽,朝着白萱儿轰然倾倒。
尖锐的惊呼声本能地从我喉咙里迸发而出,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朝着她狂奔而去,伸手想要将她拽离危险地带。
然而,她却如同被蛊惑般,固执地一把推开我的手。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轰然巨响中,布景重重砸落,我们俩都被无情地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之中。
幸运的是,我所站的位置稍有偏移,堪堪躲过了被重物砸中的厄运。
可白萱儿就没这么走运了,她在挣扎躲避时慢了半拍,摔倒的瞬间,一块厚重的木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腿上。
屋顶上,原本四散的宾客们顿时炸开了锅,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惊恐地远远望着,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根本不敢靠近这危险的区域。
慌乱中,有人连滚带爬地跑下楼去寻求帮助。
白萱儿的腿被死死压在废墟之下,她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一边声嘶力竭地嚎叫着,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我。
与此同时,我的脚踝也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狠狠扎刺。
但我顾不上自己的伤痛,满心担忧着还会有更多物件掉落,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放弃去帮白萱儿,试图搬开压在她身上的重物。
“姜璟柔,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伤害我?”
白萱儿的尖叫声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那声音在空旷的屋顶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请你先起来检查一下自己的伤势。我真的没有叫你来这儿……”
我一边心急如焚地解释着,一边拼尽全力想要帮她摆脱困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群人冲上了屋顶。
白萱儿见状,哭得更厉害了:“我的腿疼…… 伟文……” 那带着哭腔的呼喊,仿佛是在向救命稻草求救。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拨开人群,大步朝着我们走来。
我本想往旁边挪一挪,好让他能第一时间查看白萱儿的伤势,可刚一动,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让我眼前一黑,重重摔倒在地。
我强撑着抬起头,迎上的却是陈伟文深邃而冰冷的眼神,那眼神仿佛能将人冻结,让我浑身发寒。
短暂的对视后,他蹲下身子,语气关切地问白萱儿:“你没事吧?”
“疼!我的腿……” 白萱儿虚弱地指了指被压住的腿,眼中满是痛苦与委屈。
陈伟文动作迅速地移开废墟,轻柔地碰了碰她受伤的腿。
白萱儿呜咽着,声音里满是依赖:“伟文…… 疼死我了。”
下一秒,陈伟文毫不犹豫地一把抱起白萱儿,转身就走,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还躺在地上、满心伤痛的我,甚至连一句询问我是否安好的话都没有。
那一刻,他的冷漠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我的心,那股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深入骨髓。
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就在这时,沈怀川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我稳稳扶住:“璟柔,你伤哪儿了?”
可当我的脚刚一触碰到地面,一阵更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我忍不住痛呼一声,再次摔倒。
沈怀川眼疾手快,赶紧又将我扶住。
此时,我的脚已经完全麻木,那种又疼又麻的感觉,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挥之不去。
沈怀川小心翼翼地将我从危险区域抱了出来,随后在一片混乱中,费尽周折才把我扶下楼,匆匆送往医院。
一路上,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脚踝处的疼痛和心中的苦涩不断翻涌。
等到医院里的一切都渐渐平静下来,我将其他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沈怀川。
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所有的委屈、痛苦和绝望终于再也无法抑制,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沈怀川看着我默默哭泣,肩膀止不住地颤抖,他心疼地伸出宽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声音温柔而坚定:“想哭就哭吧。每个人难过的时候都会哭。等你哭出来,脚伤也好了,你还会重新站起来的!我们会开启新的旅程!”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曾经,陈伟文,我把他看成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帮我维护利益,可如今,他却毫无预兆地将这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在这段关系里,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决定,我甚至连知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
或许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如今,我的作用似乎已经发挥殆尽了。
第二天,当我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新闻瞬间刺痛了我的双眼。
新闻头条赫然写着:“在派对上受伤,AtL 集团总裁的女友被紧急送往医院,疑似遭竞争对手公司心怀嫉妒的女老板报复。”
更过分的是,新闻标题还添油加醋:“心怀嫉妒的女老板出手,因惊人的相似外貌而伤害了着名女星。”
这条新闻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传开,还附上了所谓的照片和证据,其中一张我狼狈地坐在地上的照片格外醒目。
虽然照片画质模糊,但熟悉我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是我。
很快,我的身份被曝光,个人信息也被扒了出来,这些信息传播的速度快得惊人,就好像早就有人精心策划好了这一切,就等着这一刻将我推入舆论的深渊。
无数的粉丝和记者蜂拥而至,将医院围得水泄不通,我被困在病房里,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牢笼,满心的无助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