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杉在四九城内外转了小半圈,见街上还散落着零星尸首和断刃,顺手清理了一些 ——找了片城外的空洼地,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但地面残留的暗红血迹、沿街被劈得破烂的铺面门板、还有几栋烧得只剩黑黢黢房梁的屋子,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城刚经历过一场大乱。
蓝杉在煤山祭坛传讯给杜达尔,让他尽快调人手进京,之后便去了清泉重新收拾好的养心殿寝宫,倒头就睡 —— 昨晚忙了一整夜,连口气都没歇。
一夜过去,虽说夜里被浆果?月影、其其格两位带着草原野性的姑娘 “夜袭” 闹了一阵,但最后都被蓝杉妥帖安抚下来;此刻的蓝杉神清气爽,眼底半点没有熬夜的倦意,反而透着股利落的劲儿。
起身洗漱完,可能还没有重新更名下镇,发现紫禁城还没重新接入祭坛网络,只好打算先吃了早餐,再去煤山祭坛查看各处的进展。
刚在养心殿外的偏殿餐桌边坐下,就见杜达尔带着一队风尘仆仆的手下进了门 。
“老爷子,这么早就带人从东北过来,没见有这么急啊。吃了没?” 蓝杉先按着老规矩,问起了吃饭的事。
杜达尔老汉喘了口气,连忙回道:“禀天命承奉使,哪能不急啊!您昨晚在煤山祭坛的诏令,但凡有祭坛覆盖的地方都传得清清楚楚。燕京这一拿下,消息要是散出去,全国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咱们得趁这股劲快刀斩乱麻!”
虽说没直接回答吃没吃,但看这伙人风尘仆仆、嘴唇发干的样,肯定没顾上吃饭;而且昨晚的清理动静是全境祭坛广播,效果比预想的好,蓝杉点点头:“好,先坐下来吃点热粥馒头,不急这一时半会。”
看着杜达尔老汉拿起碗筷狼吞虎咽,蓝杉才接着说:“现在燕京就剩
位汉人了,咱们得先把这里安抚下,再把天下的‘脏东西’清干净。今天跟你说两件事:一是燕京的善后,二是全国满城和二臣后代的清理方略。”
杜达尔赶紧放下手里的粥碗,身子坐直了应道:“天命承奉使您尽管吩咐,我等保证照办,绝不出一点差错!”
“先讲燕京善后,” 蓝杉随手从桌角取过纸笔,一边画着简易的燕京地图,一边说道,“眼下最急的民生安置 —— 城里的汉人昨天刚躲过天罚和乱兵的折腾,现在手里没粮、名下没地,连个安稳觉都没睡好,再拖下去容易出乱子。”
顿了顿又补充:“先开仓放粮,这事我昨晚在祭坛上已经跟老百姓说了,你得把这事落实下。”
杜达尔跟着点头,筷子在碗沿敲了敲:“开仓放粮是应有之意!我一会就派人去查京仓和通仓的存粮 —— 京仓在朝阳门内,通仓在通州,里面堆的全是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从老百姓手里刮来的粮食。我打算按每人每天一斤米、半斤面的量,给每户先发十天的粮;另外让领粮的老百姓顺手参与收拾街上的破损,比如补补铺面门板、扫扫街道,就当是以工代赈。天命承奉使,您看这么安排可行不?”
“这么安排没问题,总共才二十来万人,京仓和通仓的存粮够应付,” 蓝杉摆了摆手,语气很笃定,“实在不够还有漕运过来的粮,放心弄。”
接着又说起第二件民生事:“然后是分地,这事我昨晚也跟老百姓提过,得赶紧落实,让他们有地种、有盼头,才算是真的安稳了。”
杜达尔一听就笑了,放下筷子抹了把嘴:“分地这事我们在东北熟得很!一会我让人去顺天府衙门找土地档案,把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的旗地、内城周边种麦子的熟地、还有外城南边的菜园子都整合到一块。按‘一口人五亩地’的标准分;分完了就给发地契,上面写明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盖咱们‘殷华’的印,让老百姓拿着地契心里踏实。”
蓝杉听了忍不住击掌赞同:“哟,你们还准备了盖‘殷华’印的地契?考虑得挺周全,不错不错。”
他顿了顿,又笑着叮嘱:“发粮分地的时候,让弟兄们多跟老百姓说两句实在话:‘以后再也没人敢抢你们的粮、占你们的地了,好好安心过日子’;要是碰到腿脚不利索的老人或者家里没壮丁的,就派人把粮送上门,别让人家白跑一趟。”
“还有燕京环境清理,这事儿也不能拖,” 蓝杉说着,想起昨天到处都垃圾,混上昨晚的血渍和散落的尸首,更是不能看,眉头皱了皱,“一个京城,就像是垃圾堆,得赶紧打扫干净。”
杜达尔连忙应道:“嗯,这事确实急!现在入夏了,天儿一热,尸体放半天就会发臭,苍蝇蚊子一叮,瘟疫传起来挡都挡不住。我一会就派两队人去清街,把街上的尸体、断刀断矛、破损甲片全收拾干净。再让那些来领粮搞全城大扫除!建立卫生条例!”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尸体收拢了就拉到城外的乱葬岗,直接一把火烧了;还有城里的河道,护城河、金水河里面飘的尸体和垃圾也得清 ——我让会冻冻能力的姑娘去河边,把河水全冻成冰块,再捞上来运到城外埋深点,这样清理得干净还没味。”
他琢磨了一下,又说:“这次来燕京我带了一万多人,民生安置和环境清理这两桩事,今天一天就能搞定,绝不会拖到明天;不出意外,明天就能看到燕京的老百姓下地种庄稼、街边的铺子开门做买卖了。”
杜达尔喝了口热粥润了润嗓子,又说起正事:“对了,李金那队人昨天已经清理到库伦了,按进度今天说不定能到张家口。关于全国的满城和二臣后代清理,我们几个提前在路上商量了个方案,您听听看行不行。”
蓝杉点点头,语气沉了些:“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的满城,全是圈占汉人的地建起来的,里面住的不是八旗兵就是他们的家眷,全是祸害!清理这事必须尽快,你先说说你们的想法。”
杜达尔放下筷子,身子往前凑了凑,认真说道:“我们打算按‘先北后南、先大后小’的顺序来。第一个要清的是西安满城 —— 那满城在西安城东北,里面驻着 5000 八旗兵,是西北最大的满城,也是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控制西北的核心据点,必须先拔掉。”
蓝杉听了说道:“这个思路可以,不过你们不用自己动手了 —— 到了西安,找个全城中心的位置建个临时祭坛,直接启动祭祀仪式就行。昨晚燕京的清理,其实主要是祭坛西边的刑罚柱在发力,又快又省力气,你们去西安也试试这个法子。”
杜达尔跟着点头,眼里亮了亮:“我估计也是这效果!李金昨晚传讯说,库伦新建的祭坛半夜启动后,直接把金色范围 20 公里内的罪人全清了,还一边念判词一边诛灭,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给他们,效率特别高。”
蓝杉点点头,语气肯定:“那就这么办,兵分多路,全国同时动手,别给那些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余孽和二臣后代反应的时间,一鼓作气清干净。”
杜达尔连忙应下,又接着数满城:“好!第二个是南京满城,在南京城西北,里面有 3000 八旗兵,还有不少二臣后代在那儿聚居,都是当年投降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的明朝官员后人,早跟满人穿一条裤子了;第三个是杭州满城和广州满城 —— 这两个在南边,八旗兵没多少,但二臣后代特别多。杭州满城在西湖东边,占了不少好地;广州满城在越秀山附近,控制着广州的门户。剩下的就是些小满城,比如成都、荆州的,驻兵都在千人以下,好清理,派两队人去就能搞定。”
蓝杉听了有点意外,皱着眉说:“就这么点满城?那驻兵加起来也没多少人啊,野猪皮子孙靠这点人怎么把控全国?看来他们的帮凶是真不少,不然撑不起这么大的摊子!”
“可不是嘛!” 杜达尔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愤懑,“除了八旗兵,还有不少帮他们说话的犬儒、投靠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的新一代乡绅,再加上各地欺负老百姓的地主恶霸,这些人加起来,比八旗兵还多,平时抢老百姓的粮、占老百姓的地,比满人还狠。”
蓝杉眼神冷了冷,手指在桌沿敲了敲:“那就让祭坛的天罚来说话!凡是手上沾过汉人血、帮着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害百姓的,都是不可饶恕的,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一个都不能留。”
“好!我一会让人找份全国城池分布图,咱们清理一城就安顿好一城的老百姓,每城留两个盯着后续;争取几天之内,把全种花家的这些祸害都肃清干净,让老百姓能踏实过日子!”
杜达尔斩钉截铁地应道,眼里满是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