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鱼是蓝杉拉上来的,就当是自个钓的,这话糙理不糙,倒也没啥毛病。
既然一人空军一回,扯平了,那这趟愉快的钓鱼行动也该圆满结束了。
“得嘞,收工!回家吃饭去,再磨蹭一会儿你妈该找过来了。”蓝杉无耻地宣布此次活动结束,“哐当”一声关上了小伙翻身的大门。
“我才刚下竿啊!蓝哥,您不学了?”那乃被混子这么无耻的行径给整不会了。刚才还说要学,借他的工具布置好钓位才扯上一条鱼,这就撂挑子不学了?
切,这小伙太嫩,钓鱼佬的境界哪是凡夫俗子能参透的?懒得解释。
蓝杉随手一挥与小伙传送回崖顶,瞬间回到了永宁寺前的野炊现场。
“蓝哥,我钓具都还没收呢!”
“急啥,回头再说。”蓝杉可不能跟他瞎扯工具的事——眼前这条大鱼不现世怎么行?
“来来来,都瞅瞅,这条鱼够不够大!我钓鱼技术厉不厉害!”蓝杉把长达一丈的鱼拽出来,非要请各位姑娘们评理。
“蓝哥,你不是就提了一下钩啊?怎么说是你钓的!”这小伙居然拆台!
蓝杉马上捂住他的嘴,“别(第四声)吱声!”取出【血块之铲 Goreshovel 阔斧】塞给他,“给你个好东西,去玩吧。”
“神器啊?”小伙开心得不行,一个【跳跃】直接蹦回江心去了。
“蓝杉,真厉害,这鱼怕不是有上千公斤?”鹰歌就是乖,知道捧自家蓝杉哥哥,刚才那位小哥的吐槽她全当耳旁风。
“这才叫好媳妇!站人不站理,专帮自家老公!没得说!来亲一口!”
日冕直接问:“那一会就把这条鱼做了?”这个提议也不错。
“嗯,晚上就整这条鱼。”
众位姑娘在当地人协助下,整出一桌全鳇鱼宴。除了鱼肉之外,还炮制出鱼子酱、红烧鱼肚、椒盐脆骨、鱼胶炖奶、鱼骨汤、鱼皮脆片、鱼尾煲粥等特色鳇鱼菜。
这一餐又是宾主尽欢,直到日落余晖映红江面。蓝杉一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34分,心说这太阳落得也太迟了——要是听那小子瞎咧咧,怕不是要等到半夜去。
正琢磨着,那乃蹦跶着又回来了,这小子有技能后连路都不走,马也不骑了啊。哦,没马——他刚才直接【跳跃】走的。
一到场地,直接在祭坛上堆了十二条鳇鱼,大的比蓝杉钓上来的还夸张,小的也有一米多长。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吧?
“蓝哥,我要把这些供奉给祖先,您要不要带我祭祀一下?”哦,虽然这行为对钓鱼佬中的“空军司令”混子蓝杉而言相当冒犯,但供奉倒也无妨。
“对哦,咱们得赶紧回去把家里供祖宗的东西取来。”蓝小哥,您等我一下——舒穆鲁·其其格,走,你一起帮我收拾!”乌凌·萨玛也接口道,带着女儿就传送走了。
杜拉尔老汉冲她背影喊:“其其格,记得去东厢,把我那个床底的箱子抱来!”
远处立刻传来回应:“好的,杜爷爷!”还好乌凌·萨玛的传送技能不熟练,每次落点都不远——否则这话铁定传不到人耳朵里。
“蓝小哥,您也等我一下!我家里也收了点好东西,十娘你帮我看会儿妹妹。”吴园园也表示要贡献贡品,交代完杜十娘,抬手传送走了。
李香君把孩子塞给杜拉尔老汉,二话不说也传送走了。
李二与常凯申两个穷鬼面面相觑,互相摊摊手。
谢化鲸跟李迁一起向蓝杉拱了拱手:“蓝小哥,请稍待。”他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这些人上交物资,本不用让蓝杉带着祭祀——不过他们这么郑重其事,蓝杉也不好驳面子。有个仪式感也行,大不了耽误几炷香工夫。
等人都散了,那乃拽着蓝杉去欣赏他刚到手的鱼。这小子学得倒快,每条鱼都被他砍过一斧子,可身上连个水珠子都没沾。
“你不下水,怎么砍的?”
“蓝哥,我都湿透了好吧!刚回家换衣服才来的!”那乃嚷嚷道。
哦,这小子的衣服款式和没换之前同款——这衣品也太单调了吧?
不一会儿人又全回来了。蓝杉带着众人搞了一轮十分钟的祭祀。几位本地人一边跟着比划,一边死死盯着蓝杉的动作,活像要把每个细节刻进脑子里——等蓝杉不在时,他们好自己来操办。
李香君献上几件雕刻精美纹饰的骨器和几颗东珠。东珠一亮出来,吓得那乃张大嘴:“李大姐,你怎么有这个?私采东珠是要杀头的啊!”
“就是因为要杀头,当家的才捡回来藏着,不敢让人看见。”她顿了顿,神色突然悲伤,“这野猪皮杀汉人,好像根本不用找理由吧?当家的走在路上就丢了命……”
这话让大伙儿不知如何接话。唉,野猪皮们没入主中原前,就没把汉人当人看,动不动就砍杀。他们造反起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辽东地面的汉人杀得十室九空,差点把自己的经济搞崩盘——最后还是靠大批反贼带路进关抢掠,才勉强撑住局面。
吴园园取出桦树皮桶封装的、盐渍后呈深褐色的鱼子酱颗粒——这可是罗刹鬼最爱的“黑色黄金”。还有一大桶大马哈鱼制成的鱼干。
她指着这些桶说:“这可能就是给当家带来杀身之祸的东西。他死前就有罗刹人开低价要换走,死后又有几拨罗刹鬼来纠缠,连那些东正高德教还逼我捐给教会!要不是杜大哥常带着那乃来,他们顾忌那乃他爹,早就被抢走了。”
杜拉尔老汉摆摆手:“往事休提!以后咱们好好过!明儿一起去找罗刹鬼算账,杀他们出出气——蓝小哥,没问题吧?”
蓝杉白了他一眼:“能有什么问题?放心大胆去!你们都有祖先赐福了,神技神器都给你们了,还怕啥?”
杜拉尔老汉点头:“是呀!有神技了!我得把压箱底的好东西供奉给祖宗。”说着从箱子里掏出几尾老山参,最大的目测两百年以上的参王,每根至少两两重。
乌凌·萨玛补充道:“嗯,我们也要尽点心意。”她搬来的贡品更丰富:除了之前提到的,还有紫貂皮、鹿茸、鹿皮、鳟鱼干、哲罗鱼干、松花江白鱼干、鳊花鱼干……
李二点评:“全是皇室贡品啊!哦,是野猪皮们强行征收的!这些交上去能超额完成贡额,搞不好还能获晋升或赐姓呢!”
那乃不爽地哼道:“就是啊!我们家费老大劲儿想超额完成贡额,为的是从野猪皮那儿谋个前程。现在不用理那帮孙子了,多好!供奉给祖先,不用自称奴才,这才是正理!”
这话说得在理。蓝杉决定原谅这小子总拆台的事儿。
两位做生意的骑马回来,放下两个大筐——里面的山货比野猪皮皇室贡品还丰富:少了些贡品,多了紫灵芝、黄芪、黑木耳、猴头菌、松子、榛子、榛蘑、哈蟆油干、熊掌干、飞龙干……
蓝杉看着这些物产,对野猪皮的不干人事越发愤慨:这么个物产丰富的宝地,不说地下矿产,光地表就是座金山,居然不让汉人开发,白送给罗刹人——说他们是卖国贼真是一点不冤枉!
这野猪皮的后代最后还认了日本人做祖宗,简直辱没祖宗十八代!要不是建国后把这帮玩意儿收拾了,让他们自己交代当年罪行,还真可能让野猪皮们把清代作的恶都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