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那…我们还需要继续联系罗先生吗？”
陈小莉扬了扬手机，她深知自家老板的行事风格，救命之恩大如天，绝不可能因为对方的拒绝就此作罢。
贺凌芝美眸微转，沉吟片刻：“既然他说现在没空，那就等他有空的时候。你多留意一下他的日常动向，记住！不要打扰到他的正常生活。”
“明白。”
陈小莉点头，分寸感，是她作为首席助理的基本素养。
“另外！”
贺凌芝顿了顿，继续吩咐道：“备一份厚礼。要用心去准备，不要用那些世俗的财物。”
陈小莉心中一动，试探着问：“贺总的意思是……？”
“金银俗物，怕是入不了他的法眼。”
贺凌芝翘起白皙的玉腿，靠在宽大老板椅上：“派人去查，从他的需求入手，看他最近在关注什么，缺少什么，我们能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陈小莉迅速将贺总的指示在心中过了一遍，暗自钦佩老板的心思缜密。
这位罗先生，显然不是用常规手段能够打动的。
“只是，如果他始终避而不见，或者不肯接受我们的谢意……”
贺凌芝会心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种自信：“他会接受的！”
她对罗皓的好奇，已经不仅仅停留在报恩的层面了。
这样一个浑身透着神秘色彩的人物，突然闯入她的视野，本身就是一件极具吸引力的事情。
“好的，贺总。”
陈小莉躬身应道，随后退出了办公室。
她心中暗忖，这位罗先生，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贺总给盯上了，而自家老总，似乎从未对一个男人如此感兴趣过。
刚回屋，罗皓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一看又是个陌生号码，罗皓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
那头传来的女声却让他动作一顿。
“罗皓，为什么不接电话？”
电话那头前女友周婷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
“不是说过，不要再联系了吗？”
罗皓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又或者，有些难以启齿。
罗皓懒得再扯，有些不耐烦道：“有事？”
电话那头换了个尖细些的嗓音，带着不由分说的热情：“罗皓！我是周婷妈妈呀！”
罗皓眼皮跳了跳，心头瞬间警觉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位曾经的未来丈母娘，就没给过好脸色。
一直撺掇着苏婷和自己分手。
他不动声色，还是礼貌地问道：“阿姨，有事？”
“哎呀，是这样！”
周母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施恩的意味：“阿姨知道你对我们家婷婷，那是一往情深。正好，阿姨这儿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小忙。”
罗皓差点被逗笑了。
合着继续把我当舔狗呗？
他耐着性子，还是决定听她说完，看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周母也不客气，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周婷她弟弟，就是小军，最近不小心……哎！卖小吃，把客户吃坏了，人家现在要追究责任。你现在不是也辞职了吗？你看，能不能……帮他顶一下？事情不大，我们后面都打点好了，就是赔点钱走个过场。”
顿了顿，周母又继续加码道：“你只要点头，阿姨保证，以后再也不拦着你跟婷婷来往！而且，我们还会给你一笔辛苦费，一千块，怎么样？”
她眯着眼，像是在施舍，就等着罗皓拍胸脯表忠心。
“说完了？”
罗皓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反问道。
周母显然没听出弦外之音，还一脸喜滋滋的模样：“怎么样，小罗？考虑一下？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既能帮到小军，又能让你跟婷婷重归于好，阿姨这也是为了你们年轻人着想。”
“不怎么样！”罗皓吐出几个字，干脆利落。
不等那边反应，他直接掐断了通话。
“嘟——嘟——嘟——”
电话那头，周母的笑脸僵在脸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半晌才回过神，脸色顿时拉下，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啐骂：“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还想娶我们家婷婷？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活该光棍一辈子！”
旁边的周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下头，没敢出声。
罗皓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只觉得一阵反胃，这都什么奇葩家庭？
果然都说结婚先看丈母娘，一点都没错！
跟这些人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口水。
周婷坐在沙发上，心情郁闷，胸口像是堵着块大石头。
曾几何时，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百般讨好的舔狗，现在竟然敢对她爱搭不理，甚至还敢给她妈甩脸子。
她越想越觉得，当初跟他分手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这种男人，根本配不上自己。
周婷妈妈兀自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唾沫星子横飞，把罗皓从头到脚贬的一无是处。
什么“穷鬼”、“废物”，难听的词儿一个接一个往外蹦。
骂累了，她灌了口水，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眼睛一亮。
她扭头看向周婷：“对了，那个赵斌怎么样了？我记得他不是一直在追你吗？家里条件好像还不错！”
周婷皱了皱眉，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赵斌那张油腻、满是青春痘的大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有些不适。
“倒把他给忘了，赶紧给他打个电话！”
周婷妈妈猛地一拍大腿，急忙催道。
“让他替你弟把事儿顶了！他那么喜欢你，肯定愿意！”
她越说越觉得这是个绝妙的主意，脸上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种事情，找个心甘情愿的替罪羊最合适不过了。你弟弟的事情要紧，可不能耽误了。”
周婷心里抵触至极，赵斌在她眼里，比罗皓差远了，只是家境殷实一些罢了。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周母拿起女儿的手机，递过去催促道：“快打呀，犹豫什么？你弟弟要是真进去了，你让我们一家人怎么活？”
周婷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有些不情愿地起身，走到阳台，关上玻璃门隔绝了客厅里母亲的喋喋不休。
她翻找出赵斌的号码，深吸一口气，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立刻变得温柔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无助。
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言语间暗示着只要赵斌肯帮忙，她可以考虑给他一个机会。
也就两分钟左右，周婷挂了电话，脸上的嫌弃之色一览无余。
“怎么说？”
周母见周婷重新回到客厅，急忙追问道。
“他答应了！”
周婷微微点头，淡淡地回了一句。
“真的？”
周母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瞬间笑开了花，
她激动地攥着拳：“哎呀，太好了！我就说嘛，还是小赵上道！”
她得意洋洋地瞥了周婷一眼，仿佛在说“看吧，还是妈有办法！”。
“这才像话嘛！”
周母重新坐下，语气里满是扬眉吐气：“不像那个罗皓，不出钱不出力还想占便宜，净想好事！这种人以后都吃不上四个热菜！”
听着母亲又开始喋喋不休，周婷心里却莫名地烦躁。
罗皓刚才在电话里那干脆利落的拒绝，那种拒人千里的语气，此刻反而愈发清晰地在她脑海中回荡。
他好像变了，不再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
没有死缠烂打，没有跪舔，只有如陌生人般的冷漠，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和郁闷，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彻底脱离了掌控一般。
赵斌的满口应允，非但没有让她感到被跪舔的愉悦，反而让她觉得有些讽刺和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