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送去化验了，但结果还没出来。” 周局说，“不过，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这些头发和碎布，很可能来自不同的人，说不定不止三个死者。”
“不止三个死者？” 谢云心里一惊，“你的意思是，王强还杀了其他人？”
“有这个可能。” 周局说，“我们在他的住处还发现了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很多郊区的偏僻路段，除了之前的三个案发现场，还有其他几个地方也被标注了出来。”
沈辞拿起地图，上面用红笔圈了六个地方，其中三个是之前的案发现场，另外三个地方他从来没见过。“这三个地方是哪里？”
“我们已经查过了，都是郊区的偏僻路段，平时很少有人去。” 周局说，“我们怀疑，王强在这些地方也作过案，只是没有被发现。”
沈辞的心里一沉，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案子就不是三起命案那么简单了。“我们得立刻去这些地方勘查。”
“我已经安排人去了。” 周局说，“不过，我还有个疑问。王强招供的时候，说他每次作案都是随机选择目标，看到独自出门的人就下手。但我们在他的笔记本上发现，这三个死者的名字，在作案前就已经出现在笔记本上了。”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随机作案，而是有预谋的？” 谢云问。
“很有可能。” 周局说，“这说明，王强在作案前，已经调查过这些死者的行踪，知道他们会在雨夜独自出门。”
沈辞皱起眉：“这就奇怪了。王强是个个体户出租车司机，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死者的行踪？而且，这些死者来自不同的行业，没有任何关联，他为什么要选择他们？”
“这也是我们想不通的地方。” 周局说，“我们已经调查了死者的社会关系，没有发现他们和王强有任何交集。所以，我们怀疑，王强可能还有一个同伙，这个同伙负责调查死者的行踪，然后告诉王强。”
“同伙？” 谢云心里一动，“王强之前不是说他没有同伙吗？”
“他可能在撒谎。” 沈辞说，“昨天审讯的时候，他的情绪很激动，很多问题都没有正面回答。我们得再审他一次，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好。” 周局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审讯室已经准备好了。”
沈辞和谢云再次来到审讯室。王强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多了一丝疲惫。
“王强，我们在你的住处找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死者的名字和日期，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沈辞拿出笔记本，放在王强面前，“你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意思？”
王强看了一眼笔记本，眼神闪烁了一下：“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写写。”
“随便写写？” 沈辞冷笑一声，“你在作案前，就已经把死者的名字写在了笔记本上，这说明你是有预谋的作案，而不是随机选择目标。你怎么解释？”
王强沉默了，没有说话。
“还有，我们在你的住处发现了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六个地方，除了之前的三个案发现场，还有三个地方。” 沈辞说，“你是不是在那些地方也作过案？”
王强依然沉默，头低了下去。
“王强，你老实交代！” 谢云忍不住说，“你是不是还有同伙？是你的同伙帮你调查死者的行踪，对不对？”
王强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我没有同伙！我说了，我没有同伙！”
“那你怎么知道死者的行踪？” 沈辞追问，“这些死者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选择他们？”
王强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我想杀谁就杀谁，不需要理由！”
“你在撒谎！” 沈辞说，“如果你没有同伙，没有调查过他们的行踪，怎么会知道他们会在雨夜独自出门？你一个出租车司机，不可能同时知道三个来自不同行业、没有任何关联的人的行踪！”
王强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王强，我们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但你杀了人，就必须承担责任。” 沈辞放缓了语气，“如果你有同伙，现在交代出来，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如果你继续隐瞒，只会罪加一等。”
王强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我没有同伙，但我确实调查过他们。”
“你怎么调查的？” 沈辞问。
“我是开出租车的，每天在外面跑，经常能遇到他们。” 王强说，“我观察他们很久了，知道他们每天下班的时间，知道他们经常在哪个公交站台等车，也知道他们会在雨夜独自出门。”
“观察了很久？” 谢云质疑，“三个死者来自不同的地方，下班时间也不一样，你怎么可能同时观察他们三个？”
“我花了半年时间！” 王强说，“我每天晚上都在市区和郊区转悠，看到独自出门的人，就记下来，观察他们的行踪。我选择他们，就是因为他们经常在雨夜独自出门，容易下手。”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觉得王强的话虽然有些牵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笔记本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是我自己的标记。” 王强说，“代表他们的职业，纺织厂女工是一个符号，大学生是一个符号，个体户老板是一个符号。”
“那地图上的另外三个地方呢？” 沈辞问。
“是我计划作案的地方。” 王强说，“我本来想在那些地方再杀三个人，完成我的‘雨夜计划’，没想到被你们抓住了。”
“雨夜计划？” 谢云问，“什么雨夜计划？”
“没什么。” 王强说，“就是想在六个月圆后的雨夜，杀六个人，然后离开上海，去别的地方。”
沈辞觉得王强的话里还有很多漏洞，但他已经不愿意再多说了，无论怎么问，他都只是重复这些话。“好了，今天就问到这里。” 沈辞站起身，“把他带下去。”
走出审讯室，谢云皱着眉说：“我觉得王强在撒谎，他肯定有同伙。”
“我也觉得。” 沈辞说，“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合理，但仔细想想，还是有很多疑点。比如，他怎么能准确地知道死者会在哪个雨夜独自出门？还有，他为什么要选择六个死者？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含义？”